第11章 女人的小心思

　　原来获得曹军付托后，李泉早早的便领了几个衙役过来，随身携带的朴刀和绳索就差架到了王婆脖子上。

　　王婆一时被吓得不轻。

　　相比之曹军昨日的一番敲打，和这些凶神恶煞不讲人情的衙役比起来，最多就是和风细雨。

　　简直太善良了。

　　两相比力下，王婆越觉察得曹军是自己人。

　　要不是看在和武大是邻居的份上，人家何须来提醒自己呢？

　　这番急病乱投医，早把曹军当成了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曹军冷着眼审察身前的王婆，冒充为难的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道：“那公门中的人问你话，你老实回覆即是，不必张皇。”

　　“不张皇行吗？”

　　王婆见曹军没计划漠不关心，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翻身站了起来，激动之下一蹦老高，拉着曹军的手臂就往茶室里面请。

　　种种珍藏的好茶和吃食一一摆了出来。

　　“曹都头，你不知那县衙的人有多可怕？这次一定要帮帮老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老身平日里可未曾亏待武大一家。”

　　王婆也不笨，她深知曹军和她非亲非故，武大就成了二人间的唯一纽带。

　　这会更是抓着‘武大近邻’的幌子，死也不愿放手了。

　　曹军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会，见火候够了，索性挑明了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这样，你先去和大郎商量，让他来和我说，若是大郎愿意帮你，那我就勉为其难脱手一次。”

　　“哎呀，谢谢都头，谢谢都头……”

　　王婆连翻致谢，早没了之前的机敏模样。

　　王婆家门口的这出闹剧，在紫石街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宛如一块投入水池的石块，不轻易间吸引了不少沿街闲汉和左邻右舍的视线。

　　潘金莲正在院中收拾工具，听闻消息后，也好奇的打开院门，倚在门口张望起来。

　　正好瞧见曹军在王婆的一番千恩万谢中离开茶室，朝自家走来，马上收起看热闹的心思，客气的等在院门口迎接。

　　还未等曹军走近，她紧迈着小碎步上前，双手微微交织合在一起，双脚并拢向下一蹲，恭顺重敬的行了一礼。

　　“叔叔好，怎地这会有空过来？”

　　“有些事要与你和大郎商议，进去说话。”

　　曹军对潘金莲的热情也有些小意外，客气的回了一礼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望着小脚步在前带路的潘金莲身躯，曹军总觉得对方的腰肢变软了，与臀部间的扭动幅度也愈发大了，一摇一摆间，多了一股成熟女性才有的风姿。

　　在联想到对方眸子中那一抹似笑非笑，夹杂在热情中的小欣喜，曹军蓦地间打了个寒颤。

　　“莫非武大不在家？”

　　他双眼眨了眨，盯着身后敞开的院门，故意不把院门合上。

　　心中的警惕性实则提到了嗓子口。

　　潘金莲和曹军的身影不见后，那些原本在门口看热闹的闲汉，相互间又凑在一起，议论声也比适才大了许多。

　　“我呸！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一名立在路边的闲汉眼巴巴的从潘金莲身上收回视线，又愤愤不平的对着地面吐了一口，不岔的语气中挤满了嫉妒。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王婆听见。

　　后者一个劲步冲了上去，一改适才在曹军面前的弱不禁风可怜兮兮模样。

　　犷悍的扭着闲汉的耳朵就开骂：“你这孬货，人家武大惹你了？”

　　“也不瞧瞧自己的品德，人家武大有个在县衙做都头的叔叔，随便掰一根汗毛下来，就能砸死你。”

　　“哎呀，大娘松手，我就随便说说而已……话说，我骂武大，干你鸟事？”

　　闲汉被劈面出丑，脸色特别难看，在众人的讥笑声中，颇有些下不了台。

　　刚想反抗，见王婆怒气冲冲，一手叉在腰上，战斗力爆棚的样子，马上就怂了，开口不停讨饶。

　　“哼！”

　　王婆一把松开右手，望了一眼在四周看热闹的众人，许是刚解决了县衙的烦心事，心中有些自得，不分敌我的开启了规模攻击。

　　“一群孬货，整天游手好闲，不干点正事，就知道盯着人家小娘子不放，自己要是真有本事，也娶一个回来啊。”

　　“我告诉你们，如今武大的叔叔贵为县衙都头，是一位被县令都赞扬过的打虎好汉，小心人家崩个屁撑死你们，还不快管好自己的嘴。”

　　王婆适才沿街下跪的怂样可是被众人瞧在眼里，一会不见，如同老母牛坐飞机——牛逼到天了。

　　这前后片刻间的反差，也着实辣瞎了众人的眼睛。

　　这会见她不要脸的抱起武大的臭脚，纷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王婆鼓着一双死鱼眼，沿街一路挨个瞪已往，见众人纷纷摇头躲闪，马上心中大叫痛快。

　　适才的窝囊气也被一扫而空。

　　又当街骂了几句后，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抬头挺胸自得洋洋的回了茶室。

　　“叔叔请品茗。”

　　曹军随着潘金莲进了屋子后，见武大不在家，潘金莲又特别热情，马上左顾右盼坐立不安，神色间颇有些尴尬。

　　他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计划长话短说，说完就走。

　　“嫂嫂，这是本金，前后一起共150两，足够在紫石街盘下一个门面了，今后年老守店，嫂嫂掌家，人给家足不成问题。”

　　“哎呀，叔叔有心了，难得回一次家，还请安坐，我这便叫人寻大郎回来，你们兄弟也好聚一聚。”

　　潘金莲收了银子，脸上笑意更浓了。

　　她递完茶后，静静立在一边，乘隙偷偷审察曹军的身姿，越看心中越欢喜。

　　并悄悄在心底寻思。

　　“他和武二是结拜兄弟，却不知那武二长哪般模样，想来那武二和大郎是一母同胞，定不如他这般高峻威猛。”

　　“我若是嫁得这等人物，也不枉白活一世！唉！”

　　想着想着，脸上不知何时起了一抹绯红。

　　曹军此时却如同热火上的蚂蚁，屁股不时的左右移动，如坐针毡般。

　　他原本起身想走，见她搬出武大来，马上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想着藏在自己身躯中的一抹武松残念，心中的局促感一直高高挂起，未曾落下。

　　“对方究竟是他嫂嫂，劈面撕破脸皮也欠好，我不如坐一会再走。”

　　曹军悄悄慰藉了自己一句，端着茶杯冒充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