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使用?”付谦鸣重复了一遍。
在前面开车的谭奇不露痕迹地轧到了马路上的单黄实心线上。
付谦鸣回味着这四个字,波涛不惊的眼底泛起一丝暗涌。他盯着她怨愤的脸,似笑非笑道:“免费使用的所在可不是见客户的餐厅。”
而是在酒店。
姜运不知道付谦鸣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刚刚的语调比以往亲切了许多,自己也欠美意思再咄咄逼人,态度放温和些。
“我再问最后一遍,我通过面试了吗?”
付谦鸣没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的脊背突然挺直了。他不动声色地扭过脑袋,微微抬起身子,朝着姜运伸出了右手。
姜运下意识地闭住呼吸,身子还没来得及后移,付谦鸣的西装就已经贴到了她的面前。
鼻尖传来犷悍的桀骜古龙的味道。
与姜运认识的其他的男人用的淡雅的香水差异,付谦鸣的香水是旷达且欢快的。卡拉布里亚佛手柑的香味搭配柑橘果香,温和而不刺激地释放着激情,全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带来的暧昧和激动,很清晰的就能感受到付谦鸣是一个充满自信的男人。
不外姜运不喜煌c水的味道,所以在闻到付谦鸣香水的味道的时候,她一下就联想到了非洲草原上的猎豹,照旧带花纹有点儿土的那种。
姜运两只手撑在身子下面,脖子尽可能地往后缩,刚要开口说“你干什么”,付谦鸣就在姜运身后拿了一个玄色的公牍包出来。
付谦鸣刚要坐回去,一低头正巧对上姜运厌弃的眼神。他眉心一跳,想起来上次见到这种眼神,照旧他忙的一年没回家用饭,他妈送给他的。
难不成姜运嫌弃他快要靠在她身上了?
照旧说......
这是姜运欲擒故纵的体现?
姜运见付谦鸣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眸恰似魑魅一般,不由得摒住了呼吸,“你能不能起来......”
“你在期待什么?”付谦鸣没忍住轻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莫名的好听。
姜运想到小时候的夏天。
那时候蝉鸣清脆,热风一浪接一浪。
极端惊骇和肆意温柔的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恰似男人的呢喃,又恰似女人的叫嚣。
就像付谦鸣的笑。
“我期待什么?”姜运被问的稀里糊涂,“有什么好期待的?难不成我会期待你亲我?”
付谦鸣唇一勾,“女人就喜欢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比谁都老实。”
车子驶过路中间的减速带,谭奇只顾着通事后视镜看小剧场了,一时间忘了减速。车轮轧上去,车子很猛烈地颠簸了一下。
付谦鸣和姜运都没有预防,尤其是付谦鸣,身子虚空,两只手轻松地按在姜运身后的座位上。一颠簸,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
两小我私家的唇角就这么径直擦了已往。
姜运的大脑一阵空白,满身的感受似乎身上趴已往一只蟑螂一样,刺挠,但是又不知道哪里痒,更不能伸手挠。如果心跳能用汽车速度来形容,姜运现在的心跳就是三百六十迈。
付谦鸣心下一紧,抬起头看向姜运。只见姜运脸上掀起一片片难以言喻的潮红,就连眼角都是红红的,看上去似乎被人欺负哭了一样。
付谦鸣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到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也比一开始红许多,那是一种差异于脸色的红。
可以形容为不正经的红,尴尬和羞涩的红......
而且刚刚掠过她的唇的时候,付谦鸣似乎闻到了她唇边的味道。
水蜜桃的清香。
付谦鸣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不理智,车子太小又闷热的很,赶急躁地从姜运身上坐起来,转手降下了车窗。
姜运松了口气,在付谦鸣坐好的一瞬间,也撑起身子降下了车窗。
三月天,怎么跟三伏天一样热。
谭奇在前面盯着后视镜,相当于近距离地看了现场直播。他紧紧闭着嘴,眉间却是跳跃的兴奋。
他家董事长只身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付谦鸣对着车窗冷静了许久,才慢吞吞地从公牍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同样看着窗外的姜运手边。完成任务之后,付谦鸣又扭过了头。
姜运正想着怎么跟付谦鸣解释刚刚的意外,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什么工具撞了一下,吓得她猛然收回了手。转头定睛,手边竟然是在办公室的时候,付谦鸣递给她的那份条约。
姜运伸手拿过来,付谦鸣的声音也适时响了起来。
“面试通过了,签了条约,今天就能上班。条约是两年期,这两年如果违约,以市场价赔偿。”付谦鸣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却没有转过来。
姜运咬了咬嘴唇,仔细翻着条约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霸王条款之后,掏出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以同样的方式把条约递到了付谦鸣手边,接着扭头背搪塞谦鸣,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付谦鸣搓了搓条约的角,没有说话,车里霎时陷入了诡异的冷清。
谭奇看着两小我私家都不搭理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两小我私家继续调情。直到谭奇看到前面再一次泛起的减速带,他的嘴唇猛然勾起,一脚踩向了油门。
姜运和付谦鸣再一次毫无预防线颠了一下。
只不外这次两小我私家没有依偎在一起,可好巧不巧的是被颠的时候,两小我私家都回过了身子。
姜运看向付谦鸣的时候,付谦鸣也恰巧看了过来,姜运的脸上又浮现一丝羞怯的红。
“那个......”姜运想了想,这个僵局需要打破。
“首先,我不喜欢口是心非;其次,我更没有身体却比谁都老实,因为主动的人是你,亲我的也是你。”
姜运的声音有些无奈,似乎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欺压那样委屈。
“但我知道是因为减速带,你没有稳住身子,才朝我亲了过来。我可以理解,可照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姜运老干部式的教训让付谦鸣一时之间没理解通顺。她这话的意思是,亲的人是他,犯错误的是他,合着她只顾着受委屈了?
“你不用觉得我委屈,虽然我确实很委屈。”
姜运盯着付谦鸣一本正经地这样说,差点让付谦鸣以为她会读心了。
“但是我的口红很贵,你应该不会亏损。”
付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