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借人伤人
说起来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连家中锅都揭不开的穷人，也就有许许多多钱权势齐全的达官显赫。
而说起来这东北张家，用古代的话来说，肯真是一门儿大户。这张家自然和盗墓条记中的东北张家没有半点关系，但单论起实力和势力来，足可以和成都府外山门的臧家相提并论。
成都一行，或许知晓了这臧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甚至剑走偏锋，而这张家对外，却是武术世家。在这东北长春尚武的一带提起来，险些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近些年来，时代变化，张家也不再恪守成规，在大学四周开起了武馆，武馆所授课程自是差异于西方传来的洋武术柔道、空手道之类的，正是最传统不外的太极拳、形意拳、五行拳、八卦掌之等等。
开学当天，武馆大批量的招揽学员，姜曜在自来熟的单航拉扯下，随着去看过一次，单航二话不说报了班，姜曜却是看了个热闹……
“这下准备好了？”从墓地深处走出来一中年男子，朴厚的声音让人怀疑这是否来自黑暗深处。
“张锦，你最好离开这里，这不关你的事。”再一到墓地，老刘便觉察异常，横在众人面前，期待着这黑黑暗走出的人。
张锦？这个名字一直在姜曜的脑海中盘旋，直到看到中年男子从黑黑暗彻底显露身形，才敢确认，这正是张家武馆当家人。
这一米九开外的身姿，在深秋深夜中，单单的穿着一件无袖背心，一条传统习武长裤，露出满胳膊的肌肉块儿，不行不谓正当年。
“刘师傅，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对我们张家有利，我就肯定得做，冒犯了。”男人走到众人眼前，一股习武之人的如虹气势，随之而来。而这黑黑暗男人魁梧的身形，正宛如黑夜巨灵一般，充满了恐怖的力量。
“刘师傅……”
杨敬辉伸手拉住身前的老刘，眼神示意。老刘虽明了，可照旧伸手拿开杨敬辉的胳膊，朝张锦走了几步。
“那就请教了。”老刘双手抱拳，给足了张锦面子。
张锦同样还礼。
礼数事后，两人一拳一脚的打架起来。
说起来修道之人，功法自在，可是杨敬辉修的道法和功夫沾边不大，小钱又是年轻子弟，明白不多，而姜曜只是看着打架过足了眼瘾。倒是功夫同样了得的古路通前辈，看的津津有味。
不外众人的担忧却没有丝毫偏差，究竟这两人岁数差出来快要一半，拳怕少壮的理儿，就连姜曜都是深懂。
十几回合下来，双方并未出全力，但两人也是相互抹了个底。
张锦劲冲，满是力道，单单的一记重拳烈掌，凡人都难以支撑。
老刘力巧，虽然年纪大，可凭借着这么多年来不行不谓富厚的打架经验，单是一股子巧劲儿，搪塞起张锦来，竟有种顽猴戏树的意味。
张锦出拳又出掌，踢腿又动脚，各路掌法、拳法、腿法、脚法并用，可谓筋骨齐名，拳脚生风，各路武学路数杂糅。显然对功夫运用自如的张锦，担得起张家当家人的职位。可练武之人有一大忌即是身高，身高放在打架中优势，只能说是越高越差，真正的武术，考究个机动性，身高自是大忌，可张锦在越来越猛烈的斗争中，却展现的大巧若拙，使足了功夫技巧。
老刘依旧靠着巧劲儿，四两拨千斤，掌来躲掌，拳来化拳，一记侧身踢过来，更是钻裆而过，反手还能还背一击。由于身高差距，老刘更是挑准了这高峻男子的下三路，专攻其裆、腰、膝盖枢纽等要害之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体力的消耗，防多攻少的老刘体力徐徐不支。
众人皆是看在眼前，十几回合又几十回合的斗争，让人既担忧老刘的慰藉，又畏惧背后高人暗自动手。
“年轻人，别坏了道儿上规则，况且你也不是对手。”古路通大剑插在地上，伸手拦住心急如焚的杨敬辉。
虽然，老刘的道术，在这修道人中，自是顶尖儿的存在了。功夫方面，虽然体力不如青年人，可这么多年的经历，反而让他越发的老练凌厉。
张锦一直攻多守少，虽没有多占几分自制，可却受到了不少的拳腿之伤。
老刘虽然防多攻少，可由于年纪的增大，凌厉的行动照旧迟缓下来。
妙手对决，昏天黑地的激斗三天三夜，那是小说中的胡诌。现实之中，两个武者的对决，最多也就几十分钟便能分出胜负。
“快了。”古路通低声说道，而眼神中一直没有褪去的焦虑，却在话语中逐渐消失。
随着古路通的话，看去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张锦轰出的一记重拳，打在了老刘的左胸口处。
老刘随着强力重拳的推力，没有倒地，反而蹬腿借势而起，扼住张锦的咽喉。
“平了。”古路通握着巨剑又说。
“平了？”众人看的真真切切。
可老刘却像是泄了气儿一般，放开了扼住的手爪，双脚也离开了张锦弯弓的大腿，跌到在地。
“刘师傅，承让了。”张锦没再趁势而上，反而扶起老刘，鞠躬说道。
众人齐齐遇上，扶着老刘退回来。可一起身，老刘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老刘，你这还跟他将情义了，刚那一爪下去，至少除去个祸殃。”古路通气急松弛，恨不得提剑而上，给受伤的老刘报仇。
“行了，他也是迫不得已，放他一马吧。”老刘挣开众人的搀扶，靠着身后大树，伸手擦擦还没干的血。
“刘师傅，多有冒犯了。”张锦并未上前半分，仍旧在原地，又一鞠躬。
“冒犯你妈冒犯。”姜曜眼看老刘受伤，心中火气直冲，竟不由分说，也不由旁人留意，朝着张锦就冲已往。
“小兄弟，我和刘师傅的较量，到此为止，和你无关。”
姜曜一拳下去，却完全的被张锦的大手轻松包住。张锦尚未用力，姜曜便已经忍着疼痛咬起牙关。
“放过他，要来也是我来。”古路通不再忌惮老刘，从土中拔出大剑，矮小的身材散发出强大的杀气。一时间，竟要掉臂规则，持着器械搪塞空手的张锦。
“古路通！你给我放下！”老刘急的大叫，便又吐了一口血。
“哎、哎，好好好好我听你的。”古路通转头一看，眼见老刘鲜血嘴出，瞬间就没了气焰。
没等他人在发话，张锦就已经松开了双手，转身走去。
“这是你要的秘籍，下去吧。”
站在离张锦最近处的姜曜看去，黑黑暗传来一声话语，紧接着便将一本线装黄页书交到张锦手里。
原来这拼命和老刘一搏的张锦，正是为了这本听说能融会领悟百家武学于一身的奇门秘籍，虽然也是为了整个张家……
好一个武痴。
“刘焕柏，果真是刘焕柏，道法高深，有情有义。”发声人徐徐走到空地，却是一七八十岁的老人。老人太老，满头银白色长发披在肩上，干抽抽的身子套着灰玄色的古旧道袍，给人一种行迁就木的衰败感。
“你是谁？”姜曜料定了这人虽老，可不是好工具。
“我是谁？我是这结构人！哈哈哈，刘师傅？你这飞龙锁魂阵可真是一精妙绝伦的大阵法啊，亏了我十年阳寿才破开。也得亏我请张家人把你打伤，才免得咱师门相残呐，哈哈哈哈。”老人边说便拍手，一种一切尽在意料中的自得跃然于枯朽的老脸上。而那十年阳寿于他而言，似乎就是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被丢掉了一样——轻描淡写。
“我他吗问你是谁？”被无视的姜曜越发没好气，指着老人鼻子骂了起来。
“我就是这结构人，这龙尾一脉正是我毁的，这墓地中央葬的正是我妻子。啊，说来也是缘分啊，正好又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葬在这儿不光能靠着龙脉滋润复生，还能毁了这龙脉，毁了这世界，毁了这一切！”披头散发的老人一下子朝身前的姜曜贴过来，那枯木皮似的皱纹，似乎要把姜曜一下夹死。而老人疯狂的言语，只剩下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刘师傅？”小钱和杨敬辉听着此话，看着老刘欲言又止。
老刘却摇摇头，发出长长的叹息。
“收手吧。”老刘终于开口。
“收手？”老人停止了疯狂的言语，反而一掌推开身前的姜曜，朝老刘飞过来。
小钱、杨敬辉、古路通三人眼见老人来势汹汹，纷纷护住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