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战快要

　　溪谷，牙鬼骑手小队队长断牙?犬乘盯着对岸泛起的巨兽，他立刻做出了退却的决定。不久前的惨败还印在这位队长的影象里，他清楚地知道劈面那只怪物的恐怖。十四名牙鬼骑手乘着细犬钻入一旁的森林里，并迅速疏散逃走。

　　对岸的地龙之王惊讶于这些牙鬼的训练有素，然后盯着那名发出命令的牙鬼追击。断牙?犬乘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巨兽，脸庞上显露出绝望和不甘。他放弃了眼前较为平坦的林间兽道，驱使骑乘的细犬在茂密的林木间穿行，意图通过这些树木滞缓身后巨兽的速度。

　　但陈日渐厚实的外皮让他基础无惧于林木的刮蹭，利用蛮力硬生生开出了一条新路。纷歧会，断牙?犬乘就感受到背后有一阵凉风袭来，他不得已跳下了细犬。只听得一声哀鸣，那只陪伴了他多年征战的细犬就死在了巨兽的利爪下。

　　树木坍毁的一块林间空地里，陈转过身将断牙?犬乘头顶的银月遮盖，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这位摔伤了腿的牙鬼。看着长着可怕利爪的巨掌猛然落下，断牙?犬乘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却觉察那股巨力只是压制着自己，没有踩死他。

　　陈俯视着爪下的牙鬼，他的视角开始变换，如同神灵一般的灵魂视角从另一个高度审视着这只牙鬼的一生。这是陈在接受他人祈祷后，他徐徐掌握的新本事。断牙?犬乘突然感应自身像是被眼前的巨兽透视了一般，秘密再无隐藏之地。

　　灵魂视角里，陈的高位格窥视这只牙鬼的一生显然是足够的，但不够清晰。于是，他努力让自身的灵魂视角再靠近牙鬼一些，却觉察那只牙鬼的灵魂徐徐开始溃散。

　　没有一丝痛苦的哀嚎，陈爪下的这只牙鬼平静地死去，只有眼瞳深处残留着最后的绝望。于陈而言，值得庆幸的是他从这只牙鬼灵魂纪录的影象里看到了牙鬼们其中一支雄师驻地。

　　茫茫林海里，陈以与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灵活和速度穿行其中。参考着那只牙鬼骑手的影象，陈通过地脉的指引迅速地接近了这一支牙鬼雄师驻地四周。

　　远处，一座高山耸立，而这座山的内部早已被牙鬼的战争工匠革新成军事碉堡。

　　依据猎手的本能，陈巧妙地将自身庞大的体型藏于林海中。他轻轻地将爪子拍在地面上，一只地鼠从洞中赶了出来。这是一种毛绒绒的可爱动物，有着两颗绿豆般的小眼睛，前爪尖锐，尤其擅长挖洞。

　　再次运用自己浅薄的灵魂利用技巧，陈将自己的灵魂视角放置在这只小地鼠身上。因为双方的灵魂差异过大，陈感受自身就像在天空俯瞰一只在大地上发抖的野兔。

　　巧妙地运用地鼠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陈驱赶着这只地鼠进入绕过牙鬼的巡逻，钻入了远处的高山内部。

　　震撼的局面泛起在地鼠的灵魂中，陈通过地鼠的影象看到了高山内部井然有序的牙鬼雄师。战争工匠们利用特殊的生物炼金术打造着种种制式武器，牙鬼战士则是在轮番训练。险些被掏空的山体内，悬空的石桥连接着碉堡的各层，这只地鼠一眼望去看不见最顶端的场景。

　　陈想要接着驱使地鼠深入探索这座军事碉堡，却看法鼠眼前突然泛起一名牙鬼战士。他一手抓起地上趴着的地鼠，接着陈感受自己的灵魂视角失去了载体，重归自身。

　　探明了山体内的情况，陈开始选择接下来的进攻方式。陈不太想与山内的牙鬼发生正面冲突，因为他最重要的是要探明牙鬼们来到巨人大陆的裂缝在那边，而不是消灭他们。

　　山体内，一条牙鬼们用于饮用的水槽外貌悄然升起一团雾气。与陈灵魂相互感应的奇相徐徐地从水面浮出，梦幻的歌声陪同着雾气在碉堡内扩散。

　　徐徐地，这支牙鬼雄师彻底地陷入了美梦之中。嘭，陈靠着蛮力撞破山壁，走入了一片安宁的碉堡中。他看着雾气中朦胧的奇相，一个全身穿着精致铠甲的高峻牙鬼扔到了陈的脚下。

　　陈看了一眼奇相，她对他的感受总是那么奇妙。奇相温柔地笑着，手指了指陈脚下的牙鬼。再次利用新得的搜魂大法，陈终于从这名牙鬼雄师首领的影象里找到了裂缝的位置。不幸的是，凭据这位牙鬼首领的影象，牙鬼一族已想尽措施从失落之地传过来一位半神。

　　“你能抹去他们这段影象吗？”陈问奇相。

　　她徐徐摇头，空灵地声音在山体内回响。

　　“如果有你的允许，我可以让他们永远甜睡在这里。”

　　“可以。”陈迅速下了决定。

　　美妙的歌声再次响起，陈觉察这次连同脚下的土地也与奇相的歌声有了共识。最终，地脉的能量在碉堡内充斥，所有身处此地的牙鬼都被完全石化，而他们的灵魂则永远迷恋在奇相用歌声体例的美妙梦境里。

　　做完了这一切，奇相便消失在陈的视野里。而陈沿着刚刚打开的通道退出，然后用石壁彻底封死通往山内的各个通道。当陈做完这一切，巨日已经从世界的边缘升起。

　　陈从这支牙鬼雄师的首领影象里找到足够多信息后，这位地龙之王没有再鲁莽地去往裂缝的所在处。

　　凭据他从圣盾部落中获得的知识，所谓半神是指已经开始燃烧自己收集的信仰薪柴，但灵魂还没有完全升华到神灵位格的条理。

　　虽然半神还不能像完全拥有位格的神灵那般言出法随，却已经拥有了一丝神性，肉体和灵魂都不再那么容易被扑灭。陈不太敢保证拥有大陆守护者位格的他能够扑灭一名半神，因而他决定先让叶精灵一族试探下敌人真正的实力。

　　圣盾部落，长老议事所。守卫此处的楉安适在清理议事所内的杂物，突然他发现放置在议事所圆桌中心的那些小矿石中有一颗正在发光。楉安适没有鲁莽地伸手拿出那颗小矿石，因为这张圆桌上可是有很是可怕的禁制。

　　凭据以往划定的流程，楉安适付托看守的战士不要让任何叶精灵走进议事所屋内后，立刻向着第一长老坎儿长老的住所飞去。

　　确认通过地脉将获取的牙鬼雄师首领影象的一部门传输到与叶精灵联系的小矿石后，陈接下来再次召集这片地域的地龙一族，并约束他们接下来不得进入这四周的区域。因为凭据那位牙鬼首领影象中的内容，那道裂缝和牙鬼一族真正来到地界的雄师就在与圣盾森林相邻的另一片林海中。

　　预见到牙鬼和叶精灵两族即将发生的大战，陈可不太愿意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族人折损其中。

　　平静的四十多天，圣盾森林和裂隙森林（即牙鬼雄师和裂隙所在的地域）接壤处，除了偶尔发作的叶精灵一族侦查战士和牙鬼哨骑的小规模冲突外，这里显得一片寂静和安宁。

　　当在热闹的森林里，这片异于寻常的寂静区域自己就是某种危险的警示，实际上以圣盾部落为首的叶精灵联军和牙鬼雄师早就在这片区域的两侧严阵以待，唯一延缓冲突发作的原因则是双方对相互底牌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