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挚友顾老书信中说了没有问题,但肖徒现在莫名觉得不太稳当。
试想进入到白云门哪有这般容易,要像顾老信里说的那么简朴,自己当年咋就被挡在门外了呢?
马车一路上,总能看到年纪大的伺候着年纪小的,为的是让他们有更好的状态迎接山上的交锋。
肖子贤撩开车帘,瞧外面景象。
看到一对中年匹俦用担架抬着一个男孩靠着路边行路。
她不禁疑惑,心想:都病得那么重了,还要去武试不成?白云门真的有这么大魔力?
想着想着,就见担架上的男孩似乎叫停了那对匹俦,“咻”的一下,从担架上跳了下来,到路边的树旁拉开了裤子。
肖子贤唰的涨红了脸,心中暗骂一句:“什么嘛!”
这哪是得病了,单纯的就是一个懒人!跟自己想的完全纷歧样。
坐在身边的肖子言瞥见妹妹脸红彤彤的,只道是车内太热了,一把帮她拉敞开了窗帘。
他自认为这个行动,充满了哥哥对妹妹的爱,轻声道:“帘子全拉开好了,外面风挺大的。”
肖子贤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是他故意气他。
不跟他说话,心下寻思,对于这个哥哥照旧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肖子言见她不搭话,如是的说道。
肖子贤只是恨恨看了他一眼,心想:“倘若自己回哪里怪,他下一句肯定是怪可爱的,好土...”
由于自我脑补乐成,她直接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绿荫小道。
肖子言久久不见她回应,觉得她可能有什么心事,也没放心上,用匕首继续雕木头。
这是锻炼指劲的要领,坐着马车狭窄空间里不能跑跳健体,只好锻炼手上的功夫。
……
由于行山路步行者繁多,门路也不是很宽阔,从山脚便下了马车。
肖徒把肖子贤从车上抱了下来,随肖子言步行上山,肖子言一下了车,就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东奔西跳。
“你慢点!”肖徒怒斥了声。
肖子贤朝着他喊了句:“你这样似乎只猴子!”
肖子言一想,这里人也是不少,各人都是赶着去武试的,自己这样要是影响了他人就欠好了。
于是只好牢固的在肖徒身边慢行。
只是他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东瞧瞧西望望,似乎永远不会静下心来。
瞧见前面有几个少女,没想过加入武试的竟然另有女子,于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
下了马车,上山的路走起来就得花费许多时间了。
路上不仅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另有在东临的熟悉面孔。
“肖馆主?巧啊,没想在这看见你。”
给肖徒打招呼的是个黑面的胖老汉,头上扎着脏灰色的布巾,穿着件破旧布衣,身上带着一股肉腥味。
他知道自己手上不洁净,人家又是富朱紫家,伸出的手,不由得缩了回去。
“孙叔叔好!”肖子言礼貌的喊了声。
他身上的味道很重,肖子言摸了摸鼻子,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肖徒见到了熟人,微笑点了颔首,礼貌回问道:“孙屠,也带孩子来武试?”
孙屠是东临集市上卖猪肉的,由于家境不富足,没钱给妻子治病,在年前妻子去世,一小我私家担负起照顾儿子孙浩的重任。
“是啊,我家这傻孩子虽然没啥希望,比不上你家子言,也就想着,试试看吧。”孙屠陪笑着。
忽又想到对方孩子肖子言礼貌打招呼,猛的一拍儿子孙浩的后背,似乎在提醒他也得给对方尊长道声好,不要叫自己丢人。
却见孙浩摆了张黑脸,眼神直勾勾的不知望向那边,无动于衷。
孙屠马上觉得面子过不去,抬手就要打,怒气上了头,斥了声:“你这臭小子,不认识你肖叔叔了?”
“不用不用,孩子还小。”肖徒连忙抓住孙屠要打下去的手,摆手示意。
见对方父子俩关系紧张,岔开话题,缓和了一下气氛,说道:“要我说呀,那些白云门高人的心思,哪能是咱平民黎民可以猜的,你家孩子根骨好,比肖子言这淘气作怪的浑小子有戏。”
伸手比划了孙屠父子俩,续道:“今年才几岁啊,就跟你一般高了。”
“肖馆主谦虚了,你怎么能说是平民黎民…我家浩子都十五了,成型了,以后也就这般高了。我就想啊,要是武试选不中,就随着我去卖猪肉。”
孙屠嘿嘿一笑,显然被肖徒一番话,说得很舒服。
熟人相见,总是要多聊上一会的,就算没有话题,也能硬扯出几个话题来。
坐在肖徒怀里的肖子贤似乎坐不住了,拉了拉父亲衣袖,示意放她下地。
适才面对着孙屠,靠的很近。
那孙屠被父亲一吹嘘,就打开了话匣子,嘴巴也不把关,飞沫时不时就喷了出来。
很抗拒!但又欠美意思体现出来。
肖子贤下了来,转而去看那个叫孙浩的黑脸少年。
一脸冷漠,就直直地站在孙屠身边,不离开一步。
他和孙屠虽是父子,倒不像孙屠那般热情,眼神中似乎另有一股倔劲儿。
重新到尾,始终没有见他说过一句话。
她不敢多看,因为她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她转而去找自己的哥哥,这家伙竟然早已离开了“组织”,闲着没事蹲在那旁逗弄蛐蛐。
幼稚鬼!
两家人结伴上山,到了白云门山前。
山前设有关口,由白云门门生守住关口,阻随行而来的尊长,究竟白云门再大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这些门生均身材高挑,面容较好。
身着一袭白衣,手持长剑,轻袖飘带,确有几分仙人的味道。
肖徒在关前给肖子言整了整衣领。
孙屠就不管这一套了,嘱咐了儿子几句,将儿子送了去后,就先下山去了,只希望山下的茶室能有余座。
肖徒待他走远后,走至关前,先将肖子言送了进去。
抱着肖子贤走到一旁,望见角落里有一名守台的门生,尔后将白云门顾老的书信递上。
那名年轻的门派门生拆阅一看,确是顾老亲笔,于是对着他颔首微笑,礼貌道:“原来是顾老的朋友,请。”
那名门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子让出了道,使他们从旁已往。
待他们父女二人进去,才低声提醒道:“来有诸多门派的尊长,望先生在白云门内,须小心行事,勿与人交恶。”
肖子贤觉得可笑。
果真,人脉关系,是在任何时代都派得上用处的工具。
虽然,有关系的不止他们一家,与肖徒同样进去的人也是有的。
只不外那些人,显得趾高气昂,恨不得叫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与白云门的关系,不似肖徒这般低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