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赵娇起来就没看到蔡大成,他早就去衙门了。
昨晚她就计划早起,让二成叫她的,预计他们只当耳旁风了。
再有几天就是新年,府内众人忙碌个不停。
因为管家与主家都处在了解摸索中,许多事项就办得慢了点。
此时,赵娇在看礼单。
他们家在京城除了蔡大成同僚,没什么亲友,也就不用多备年礼。
朱全已把该送礼、回礼的名单列出,再凭据平时蔡大成所谈论的远近,赵娇添添减减,递给兰嬷嬷,让大管家部署今明两天送完。
兰嬷嬷再进来时拿着一份拜帖。
“夫人,工部左侍郎陈夫人造访。”兰嬷嬷把帖子给赵娇。
赵娇打开一看,这簪花小楷真是漂亮,虽没见人,可这字就让人心生憧憬。
“你说她上门有什么事?都不提前送帖子直接大刺刺的上门堵人?”字虽悦目可做的事却让人没眼看,他们又没见过面,这么不见外?
兰嬷嬷也觉得这陈夫人失了分寸。她家夫人到京才第三天,既累还要忙年,面都没见过却如此无理的上门做什么,闹事?
赵娇也想到这了,两人对看一眼,该来的躲不掉,她就让兰嬷嬷把人迎进来。
左侍郎是从二品大员,赵娇虽是一品夫人,可究竟年轻而对方年长,且对方照旧客,故对方进来时她站了起来算尊重的迎接了。
陈夫人一脸精明相,三十出头的样子,脸略瘦显得有点傲气及刻薄。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么小我私家,赵娇打心里不喜欢。
兰嬷嬷敬了茶退后敬重的站在赵娇身边。
陈夫人扫了眼赵娇装没见到,心内暗气,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
可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喝斥别人奴婢退下,只好忍着不快说:“夫人,今天实在无理,没提前送帖就直接过来,真打扰您休息了。”
看赵娇没作声,心内更气,“没教养!”
赵娇开门见山的开口:“陈夫人,如果我能帮的上忙的,我尽量帮,您说!”
陈夫人被赵娇的直肠子说得一愣:“这?我私下有点事给夫人说!”
赵娇:“您说!”
陈夫人看出来赵娇是不计划与她单独待一处了,咬牙说:
“我今个来,是想与夫人商量个事。我…我娘家有一侄女,自小养在我膝下,今年正好是二九年华。
自小随着她表哥们一起念书识字,写的一手好字。哎呀!那拜帖就是她写的。
其他的诸如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管家算账也样样拿得脱手。
夫人,您看如何?”
赵娇莫名其妙的说:“不知道您说贵小姐是什么意思?看重了哪家少爷?可我才到京城三天,不认识什么人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陈夫人被噎的脸涨红,“国公爷没跟您讲?”
赵娇面露疑惑神色,看着她不解的问:“夫人?国公爷会与我说什么?”
赵娇的话再次把她噎住,她怎么说?自家女儿自荐枕席?
她没有想到蔡大成居然一句话都没对赵娇说!
难道真那么看重这么个乡巴佬?如果不是运气好,她嫁时国公爷恰处于微末,这样的货色除了皮相另有什么?也就只能做个玩意儿!
赵娇心内已有推测,可她才不会傻傻的挑破。
陈夫人忍住羞愤道:“国公爷可能欠好跟您开口,妾身厚着脸皮就说了。”
她也不抬头面对赵娇,略低声音说:“国公爷如今位及人臣,家里就得多几个能主事的人。
您在乡下不知道,这政界夫人之间外交太多,一小我私家两全乏术,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都市多娶个媳妇。
好比今个,旺夫人就请了众多夫人吃花宴,花宴知道不?就是赏梅作诗。
可能您不会…”
赵娇再也忍不了了!
这简直在污自己耳朵!
“你是二品夫人?本夫人怎么看你像个拉皮条的?
兰嬷嬷,送客!”
陈夫人被赵娇的话噎死了!
“拉皮条?难怪是乡下来的!没有教养!”陈夫人口不择言的道。
“本夫人没教养?有几家正经夫人会亲自给自家女儿拉媒保纤的?除了楼里的妈妈!
是你自己没脸没皮送上门来给人辱的!
你这种货色都能做二品夫人,不是你家良人眼瞎了就是你平时太能装!
真是连个小门户的夫人都比不上!
我这国公府里更容不下你家那座佛!
赶忙的给我滚,否则可别怪我让人来撵你,他们可都是军中侍卫,气不顺了直接扔出去都有可能!”
说完,也不坐了,直接起身走人,留给兰嬷嬷收拾。
“兰嬷嬷,告诉大管家一声,以后凡事左侍郎贵寓门的,一略拒绝!”
人已走到门外,声音却飘了进来。
“你个…”陈夫人气得满身哆嗦,准备口出粗言,却被兰嬷嬷打住。
“奴希望夫人慎言,小心祸发齿牙,那是一品夫人。”
陈夫人嘴唇哆嗦着,照旧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才不宁愿的甩袖走人。
兰嬷嬷送陈夫人到二门处,正好遇到张管家婆娘,于是就笑着说:
“老姐姐疼我腿脚让我少走了路,请老姐姐看到大管家就说声,以后左侍郎贵寓门一概不接待!”说完,也不理陈夫人竟然掉头回去了。
这张婆子本就大户出来的奴婢,人老成精,立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妹妹慢走!你放心,夫人不让进的哪怕是阿猫阿狗,那也得给拦着!”
陈夫人一个二品诰命夫人,站在二门这被两个奴才欺负,又不能张嘴争辩,否则岂不丢了身份?
最后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张婆子看到她的脸色暗爽。
“切,什么玩意!居然敢跑到国公府来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