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言情

听说这个故事有点虐

二二章 会画画的小黄鹂

听说这个故事有点虐 不如回去 2940 2020-06-14 08:00:00

  话说张长月刚到房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巨响。

  紫璟听着声音,便把人护在身后,将门打开,警惕着环视四周。

  如长月所言,这房间算不上大,书案素衾青纱帐,妆台铜镜梨木柜,结构十分简练,一目了然。

  一张萱草杜仲四开木屏风盖住了来访者的视线,将左手边一个小空间离隔,想来这即是她所说的浴室所在。

  紫璟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轻手轻脚走已往,到屏风后细瞧了番,除一个半人高积着灰尘的浴桶外,什么都没有。

  她朝门外人摇了摇头,又往起卧间走去,待她走至帘幔后,望见案前光景,长舒了口气,道:“没事。是只失了魂的痴伯子撞翻砚台,泼了一地儿的墨。”

  两人闻言走进,见她拎着只满身乌黑滴着墨汁的鸟儿,很是受惊。

  那乌鸟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张长月道:“这是加了自得香的耆墨,砚台是极厚重的三灾石,早起时才从箱底翻出,想着抄记药方用的,也不知它是怎么弄翻的。”说着躬身将砚台捡起,发现并无缺损,才舒了口气。

  待将物品归位,她便瞥见一旁被乌鸟踩得乱七八鄱阳纸,惊叹:“未曾想,竟是只神鸟。”

  紫璟闻言,望了已往,只见那绢白纸张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爪印,另有深浅纷歧的墨影儿,乍一看,倒像是幅神韵俱全的竹林夜景图。

  有竹有叶,有夜有月,怎一个妙了得!

  与此同时,那半死不活的乌鸟突然醒了,哗啦一下,挣脱离紫璟抓拿,扑棱着翅膀落到小妙童头上,摇晃着用喙子可劲地啄了啄。

  小妙童吃痛,伸手捂住脑袋,却被它乘隙飞走,落到房梁上叽叽喳喳地叫,也不知叫唤什么。

  紫璟虽说有着只七彩杜鹃当灵宠,可也并非什么鸟语都市。

  像眼前这只十岁不到,灵气未通的鸟,她就不懂它叫什么,只好将彩娟召了过来。

  彩娟的骂街声渐近,一个狼头低头丧气探了进来。

  见到了目的地,彩娟朝那脑袋啐了声黄奴蠢货,便扑棱着翅膀飞到紫璟肩上,问:“主子唤我何事?”

  紫璟指了指屋顶,道:“翻译一下,它在说什么。”

  彩娟朝所指偏向望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红喙乌鸟站在充满蛛丝罗网的房梁上,摇摇晃晃,叽叽咋咋,神智似乎不大清明,道:“知神论女干,善莫大焉。迁想妙得,是为画德。明镜察形,谨毛失貌。六法要论,心是造化……”

  “这都什么跟什么?”

  张长月在一旁听着只觉一头雾水。

  “这是绘画要理,你是外行人,自然不懂。”紫璟说着,又道:“知神论女干是使民知善恶的意思,是绘画降生之初目的所在。迁想妙得,是经过生长后对绘画的心得改良。要想将画画好,就得先学会视察研究,推测描绘工具的情感。只有成竹于胸,才气画出一幅形神具存的好画。明镜察形,谨毛失貌,是提醒注意事物整体形态,不要因小失大。六法是气、骨、形、彩、位、模六法。心师造化则是以客观事物为基础的绘画。能把画理要诀唱得如此顺溜,想来也是个好画之徒。”

  张长月恍然,道:“这倒与师父教药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咦,小黄鹂!”不知何时飞上去的彩娟受惊道。

  乌鸟闻声,停止喧啼,朝彩娟叫唤了几声,蹦哒着朝它靠去。

  两鸟经过一番深入攀谈后,彩娟带着它飞了下来,道:“这事得怪我。”

  紫璟不解:“什么意思?”

  彩娟道:“它主人曾给它立过规则,说吃虫子前得先画上一幅画,不画就不能吃。因找不着画画的工具,它已经两天没吃虫子了,很是可怜。我听了,便建议它到房间里头找找,想来堂堂药材世家,也不会缺了那几样玩意儿,没想它还真照做了。”

  紫璟震惊:“另有这等奇特规则?”

  彩娟嗯了声。

  “它主人是谁?”紫璟很好奇,想向他请教一下,如何给自家宠物立规则。

  “苏禹。”彩娟道:“是相月城顶有名一画家。”

  “这人俺知道。”张长月道:“是个不动尊,又叫黄粱先生。靠卖画为生,住城西贫民窟。俺爹很喜欢他的画,时常叫他抵家里画药谱子。他画的图,是所有画师里头最生动传神的。好频频俺爹想高价聘他做咱家画师,都被拒绝了,说不喜欢被束缚。未曾想小妙童竟是他门生。”

  “是孙子。”彩娟纠正。

  “恁可能!”张长月立即反驳:“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哪来孙子?”

  “那可纷歧定。”

  紫璟拉着小妙童进入浴室,挥了挥手,满是灰尘的浴桶瞬间变出一桶清澈热乎的水。

  张长月愣,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笑道:“倒是俺傻,俺这就去给他寻几件合身的衣物。”说着便走了出去。

  “恁是谁?为何在俺家?”

  张长月刚走进文物兄弟的房间,便被一个声音给问住了。

  她微愣,朝床上望去,发现竟是张文突然醒了,喜出望外,朝外头喊道:“兄长,恁快来,文儿醒了!”

  喊完便走了已往,道:“俺是伊虫姑子,伊忘了?小时候咱还玩过泥巴,抓过螳螂呢。”

  “虫姑子?”张文有点难以相信。

  他似乎作了个漫长且痛苦的梦,梦中,他家没了,亲人没了,感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未曾想,一觉醒来自己竟是躺在自家的温暖舒适的床上。

  那半年的苦难生活,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梦醒,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可手臂上的疼痛又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爹爹不见,母亲惨死,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张大郎闻声,连忙从一旁浴室急遽赶来,一脸焦急道:“可算醒了,把爹给吓坏了。”说着伸手要帮他切脉,却被他警惕地躲过了,惊恐道:“站住,不要碰我!”

  说实在的,他对眼前这父亲的情感有些庞大。

  有恐惧,也有怀疑。

  孩子这反映,将张大郎吓了一跳,却也意料之中。

  “恁是伊爹。”

  张长月上前想要说他,却被张大郎给制止了,只听他声音哽咽道:“去吧,让俺跟他单独谈谈。”

  张长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可以说的,便到柜子里头挑了几件衣物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

  在那令人窒息的缄默沉静里,是张大郎率先开的口。

  看着孩子恐惧的眼神,未语话先哽,只听他红着眼道:“孩子啊!爹对不住伊,让伊受了这么多苦。”

  张文双眼红湿,道:“爹的病,好了么?”

  这问题,问得有些突然,张大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覆他们,只一味所在头,又疯狂地摇头。

  他又问:“娘知道吗?阿公阿嬷,都知道了?”

  听到妻子怙恃,张大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朝他跪下磕头:“儿啊,是爹对不住伊,爹对不住伊啊!”

  张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上前将他扶住,却因牵动双手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只好随着跪下道:“爹,伊没的错。错的是儿子。百行以孝为先,是儿子没有本事,没让伊痊愈。俺知道俺娘不在了。只要俺活一天,断不会缺了伊的引子。”说着便四处寻刀要放血。

  张大郎忙将他制止,把紫璟的事告诉他。

  好说歹说,也算把他给说明白。

  张大郎带着张文出房间时,紫璟恰好将梳洗完的小妙童带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梳着齐整辫子,穿着自己穿旧了的绫绸深衣的女孩儿,张文愣了愣,良久,道:“伊是……小哑巴?”

  小妙童闻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下,指了指张文,又指了指自己,体现他猜对了,药商家的呆子。

  呆子这名字是苏禹给兄弟两起的,说他们两长得木木讷讷,像个呆子,不如她灵动有趣。小丫头听了,便将这称谓给记着了。

  “果是伊!”

  张文不懂哑语,不知道她说什么,见她比划手势,立即认了出来,道:“伊是小哑巴,恁的成小女人了?”

  小妙童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不懂为何今天所有人都说她是小女人。

  从小到大,爷爷都说她是小伙子,长大以后是要当大男人的。

  可不管小伙子照旧小女人,对她而言,能有好衣服穿,有工具吃,另有个能遮挡风雨的地方睡觉那即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

  没有争辩能力,缄默沉静即是最好的武器。

  “你们倒是聊的开心,难道不饿么?”风狼摇着尾巴在两人之间走过。

  众人:“…………”

  紫璟走到石桌前,正要倒茶,忽地瞥见一旁烧得只剩木梗的九霄销魂香,大叫一声:“坏了,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