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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记

第三十六章:中毒

南安女帝退休记 KC执冥 2059 2021-04-06 19:11:29

  蒋太傅在国寺厢房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一颗颗的从他指尖转过,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虔诚。

  厢房一侧的案台上供了一个牌位,案台上摆满了鲜果,另有一个香台,上面插着几根正在燃烧的香烛。

  蒋太傅要见的故人,在门口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房门。

  “俗事繁多,难为你特意跑一趟。”来人声音浑朴有力,说话不急不躁,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蒋太傅睁开眼睛,停下手里转动的佛珠。

  “庆怀生忌,我这个做父亲的,自当泛起。”

  “生前做得欠好,死后岂不是节外生枝。”来人言谈之间,开始冷冽起来。

  “老三,我以为你改了性子。”

  被他称为老三的人,正是在国寺修行的三皇叔。

  “你不来,我这幅好皮相自然不会破功。”

  蒋太傅对他的诉苦付之一笑:“佛都改不了你的性子。”

  两人一同站在牌位前,三皇叔重新点了三支香,然后把香台里即将燃到尽头的香换下来。

  “不计划续弦吗?”

  蒋太傅抬手指了指他:“多大年纪了,照旧在孩子面前,一点都不怕羞。”

  “人之常情,我这是体谅你的心情。”

  两人边走边说,出了厢房。

  月光倾洒了院子,两人也没点灯,就着月光在石凳上坐下。

  “几多年了,我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安宁过。”蒋太傅叹息道。“老三,难怪你常年在国寺不回京,原来过着这等好日子。”

  三皇叔哼了一声:“你要是能放下权势,这样的日子,岂不是也能天天过活?”

  “你身份尊贵,对这种俗物自然不屑一顾。我纷歧样,我是怎么爬上来,你如何不知,说放弃这种话,岂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皇叔不想同他争辩这个问题,因为这件事,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了,蒋庆怀都不难理解他的事情,他越发不能理解。

  “不中用啊,没想到,最后剩下咱们两个老家伙。”

  蒋太傅无奈的笑了,是啊,谁能料到,他会成为当年唯一的赢家。

  那时,他照旧先皇的伴读,先皇照旧王爷,三皇叔照旧三皇子,而靖柔公主,照旧受宠的小公主。

  画舫游湖,郊外纵马,林中对诗种种俗套的运动,在年轻人的心里,都是跟喝了蜜糖一样的快乐。

  靖柔公主天天穿着男装,跟在他们身后随处疯,像是一个小尾巴似的。

  两位皇兄都不是一个细致的人,每次都是蒋太傅落在后面照料她,时间长了,少女暗生情愫,然而,那时的他,身份太过卑微。

  等到厥后,他入朝为官,靖柔公主已经远嫁外邦和亲。

  三皇子和先皇也因为太子之位,开始互生嫌隙,他夹在中间,再不复当年的好时光。

  先太后没有孩子,在众多孩子里,唯独对两人青睐有加,而若是获得了先太后的助力,那夺得太子之位,不外是探囊取物。

  三皇子性子不如先皇沉稳,做事缺乏经验和耐心,最后在先皇的设计下,一再犯错,被先太后剔除了候选名单。

  先皇成为君上后,对于先太后的种种要求,都是千般应承,包罗更改齐妃的正妃之位。重立皇后。

  三皇子为保全家性命,放政避世,在国寺一躲就是几十年。

  蒋太傅被先皇提为左膀右臂,成为他在朝堂上最尖锐的一把刀,将所有有异心的人,通通借他之手铲除。

  然而,权势,也将蒋太傅养成了心腹大患。

  在为先皇服务的历程中,他冒犯了太多人,为求自保,他只能一步步的往上,成为全天下的一人之下。

  若是有日他掉了下来,那即是被人拆骨刮肉的命运,他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三皇叔能急流勇退,不外是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即即是为了颜面,先皇也断断不会杀他。

  两人虽一同长大,可在命运这条线上,从来未曾有过半分公正。

  先皇登位后不久,领土就传来了靖柔公主枉死的消息。

  蒋太傅年少时痛失所爱,如今,再不愿见到这种事情,他一反常态的在朝堂上请求先皇兴兵,打到外邦求饶。

  众人早已体会过蒋太傅的铁血手腕,纷纷赞同。

  先皇这才发现,当年的侍读,早已经不是他的刀了,如今,这把刀,转了偏向,开始架在他脖子上。

  战争打了两年半,国库险些耗空,每当先皇想退缩的时候,蒋太傅都市带着朝臣们谏言。

  先皇又恼又怒,可又拿他毫无措施。

  幸亏领兵的庄尔达一再传捷,众人士气高涨,终于在那年的冬末班师回朝。

  除了外邦的金银珠宝,他还带回了一位和亲公主。

  公主的外邦名字被先太后嫌弃欠好听,重新赐名齐淑怡,也就是如今宫里的皇贵妃。

  战事初停,先皇终于觉得能松一口气了,接下来就是好好恢复国力,整修军队,然而,时间一长他发现,内朝阁已徐徐被蒋太傅掌控。

  外患虽除,但内忧开始了。他余生的时光,都将和这位曾经的老友抗衡。

  “当初,你想过登上那个位子吗?”三皇叔停止转动佛珠的手,目光如炬。

  蒋太傅避开他的用眼神,起身走向厢房:“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三皇叔站起来,又再次开口:“你动过半分心思吗?”

  他问的不仅是当初,另有现在。先皇一脉,只剩下两个孩子了。

  “先皇后的儿子,真的是意外吗?”蒋太傅进门的脚步一停,却没转头:“不是我。”

  三皇叔叹息道:“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今日问你,不外是想让你当着孩子的话,说句真话。”

  蒋太傅看了一眼牌位,缄默沉静着进门,背着手关上了厢房门。

  有些面具待在脸上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他不是跟在先皇身边的伴读,也不是跟在靖柔公主身后的小尾巴,他现在,是蒋太傅,一个完全掌握了权势的人。就连这天下最尊荣的人,也得对他客客气气。

  至于一个孩子死亡的真相,那又有什么重要的。

  三皇叔看着紧闭的门,摇了摇头:“庆怀的死,就是在警告你,可你,这小我私家,永远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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