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心魔
宫中闹鬼的听说徐徐平息,可祸根已经种下,那些被叫醒的心魔扎根在心里不死不灭,夜夜折磨着那些深陷苦海的灵魂。
“良人!良人~”
“霓裳!霓裳是你吗?”
“良人为我抚琴可好?”
琴音清灵悠扬,远处那个旋转舞动的身影徐徐变得清晰。
“霓裳~”
袁华慢慢地走近,走近...
终于,那女子面上的轻纱徐徐落下,一张温婉端庄的面孔泛起在袁华面前。
“袁郎~”
袁华惊恐地退却。“怎么是你?怎会是你?”
那女子向他走来,一滴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袁郎不愿见我吗?”
“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女子突然停住脚步,她面色悲戚的看着袁华。“袁郎怎能如此待我?”
陪同着幽怨地声音,她修长的脖颈突然裂开一道寸长的血口,可怖的伤口外翻着,鲜血涓涓流下,将胸前的衣襟染的鲜血淋淋。
“袁郎可知我都为你做了什么?”
袁华瞪大着眼睛,想要逃离,身体却僵硬的无法转动。
“你怎能如此待我?”
就在他惊惧难耐时,那女子突然凄厉地向他扑来。
“啊!!!”
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袁华猛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里上官明月狰狞的面孔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恰似一闭上眼睛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是梦!只是梦而已!
待呼吸徐徐平缓,他转头看向床头的香炉。不是香!寝殿里已经多日不燃香了。
他用力按住胀痛的额头,看来是他自己的问题。心魔一经叫醒,则再难消除,连日来太医用尽措施也没能换来他一夜安息。
“程杨!程杨!!”
轻缓地脚步声渐近。
“臣在。”
“你来教教朕,杀人后该如何才气像你一般心安理得。”
程杨微微一笑。“臣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自然心安理得。”
“上官明月...也是该杀之人吗?”
“她啊~她可不是臣杀的。她是自己宁愿宁可赴死的,不是吗?”
袁华呼吸一滞,他盯着程杨幽冷的眸子,突然徐徐地笑起来。“哈哈...不愧是冷煞阁最好的杀手,你的心和你的刀一样冷硬。”
“臣以为皇上和臣是一种人,如今怎还学会意软了?”
“唉...”袁华轻声长叹。“朕这一生,为了大业没有什么是不愿舍弃的,唯独...澹台霓裳..成了朕心头朱砂,一生难忘。”
程杨难得露出不解的神情。“一个女人而已!有甚难忘的?”
袁华轻笑。“你不懂,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样的一小我私家,以后遇到了,你就懂了。”
程杨不再言语,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冷煞阁,你还要回去吗?”
“回,明早启程。”
“留在朕身边欠好吗?”
“我已助你完成大业,为何还要留下?”
袁华无奈摇头。而已!这人是野惯了的,想来如何挽留也是留不住的。
“以后若是落难,只管来找朕。你我相识多年,朕视你为忘年之交,必不会至你于掉臂。”
“好。”程杨徐徐扬起嘴角,露出差异以往的,有些憨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