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叔叔,你会数钱么?”
三个小时分钟事后,巴克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寄义。
但知道归知道,看向面前的一票马仔,他现在仍有些模糊。
“巴克叔叔,巴克叔叔?”
奥利奥小声提醒着他。
巴克连忙咳嗽了两声,准备训话。
说实在的他这个样子有些狼狈,但那群马仔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原本整齐划一地望着某个偏向,听见巴克的咳嗽声后,他们连忙转过头来,但眼珠却是像被什么工具吸引住一般,不住地往那个偏向瞟去。
——十分钟前,他们的前任头头就是消失在那个偏向。
“嗯...”
像是难得发一次言的腼腆少女一般,巴克吞吞吐吐地说着,“各人......嗯......把这个月的租金交一下......然后解散吧。”
奥利奥提醒道。
“斐尔留下。”
巴克点了颔首,牙牙学语。
“对,斐尔留下。”
一众打手排着队,依次把手里的钱袋交到巴克手里。
跟事前说的不大一样,巴克的数钱技术并不咋地,不外相信多加练习总会好起来的。
交完租金后,一众打手生怕打扰到巴克,纷纷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待到人群离开后,奥利奥看向最后留下的那人。
“斐尔,你适才的意思是,我们要把钱交给那个什么波文局长?”
斐尔紧张地说着。
“对,城里的打手都归波文局长管,大部门的钱最终要交到他的手里。”
“也就是说提前收租是他的命令。”
奥利奥点了颔首。“他平常有提前收租的习惯吗。”
斐尔略加思索,迅速摇头。
“没有,据说波文局长也是替某个大人物服务。”
奥利奥点了颔首,不动声色地说着。
“好,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斐尔点了颔首,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前任老大消失的偏向,然后快步离开了。
从巴克那里拿了两个金币,再交接了他一些简朴的事宜,奥利奥和卡隆两人一块离开了这群接头流氓的驻地。
从平房里出来已经接近黄昏,奥利奥杵在原地,仰头望天,喃喃道。
“卡隆,真是山雨风欲来呐。”
卡隆随着抬起脑袋,沙漠里的阳光总是那么明媚,丝毫看不出要变天的迹象。
他低下头,小声问着。
“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奥利奥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卡图应该到了,派人把他引到开尔文那里去,录下证据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少爷。”卡隆吞吞吐吐地说着。
“你真的不体贴那工具究竟是什么么?”
“体贴,虽然体贴。”
奥利奥摊了摊手,“可又有什么措施呢,那工具可不能落在我们这种贱民手里。”
“可是...”
卡隆动了动嘴唇,满脸的欲言又止。
奥利奥摇了摇头。
“你是说我们可以趁乱捞一笔对么,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外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不错,我可不想再让这些事打乱我的生活。”
卡隆低下脑袋。
“如您所愿。”
奥利奥带着卡隆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然后随便找了家酒吧,两人坐在角落里,喝着最自制的黑啤酒。
等到夜色彻底降临,接收到侍者递来的眼神后,卡隆慢慢站了起来。
他看向奥利奥,尔后重重颔首。
这代表卡图已经和开尔文碰面了。
“很好,事情今晚就会结束。”
奥利奥把一个金币递给侍者,尔后快步走出酒吧。
卡隆也随着走了出去,和奥利奥朝旅馆的偏向走去。
两人走了一段,奥利奥忽地问道。
“对了,卡图带了几多人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卡隆将声音控制得极好。
“八十个。”
“八十个?”
奥利奥露出狐疑的心情,然后拍了拍卡隆的肩膀。
因为身高差的关系,这行动说实在有些滑稽。
“注意宁静。”
“少爷,放心吧。”
卡隆点了颔首,拐入另一条岔路,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奥利奥很快就到了旅馆,但和上午差异的是,在旅馆一层卖力监视的几人已经不见踪影。
从开尔文把自己所有手下都调走来看,今晚他肯定有大行动。
“有什么需要资助的吗?”
老板娘的声音忽地传来。
自知自己的行动有些奇怪,奥利奥摇了摇头,快步走上二楼,没过一会儿便背着两个行囊走了下来。
老板娘又从柜台后探出头来。
“先生,你是要连夜离开么。”
“是,”
看出老板娘的欲言又止,奥利奥接着问道。
“有什么不妥么。”
老板娘张望着窗外,神色担忧。
“我听人说今夜会有沙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沙暴?”
奥利奥思索了一会儿,照旧朝外走去。
“不管怎么说,我得离开这鬼地方。”
老板娘没再多言,招呼伙计去马厩牵马,那两匹军马很快便被牵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认真地套着马具,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奥利奥,他惊讶地说着。
“大人,晚上的沙暴您听说了么?”
“听说了,”
奥利奥点了颔首,“这里离凄风谷地不远,我可以在那儿避避沙暴。”
那人将最后一套马具套好,将捋好的缰绳递到奥利奥手里。
“看来您遇到了紧急的事,祝您一路顺风。”
“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
奥利奥笑了笑,“我只是有点想家。”
“想家?您不是维纳达帝国人吗?”
那人愣了愣,自知失言,然后歉仄地说着。
“大人,是我冒犯了。”
“我是维纳达帝国人,但我的家在都灵。”
奥利奥挥舞着缰绳,将马车赶到院子外,时刻准备出发。
卡隆应该快到了。
因为得知沙暴来临的缘故,那个小伙子没再和奥利奥闲聊,他把马厩的门一个个锁死,免得马匹跑到街道上乱窜。
在锁最后一个马厩的时候,一缕寒意突然从脚底窜了出来,冷得他一个哆嗦。
他看了一眼天空,成片的黑云很快就将月亮掩盖,沙暴就要来了。
“我的天。”
他吓得一个哆嗦,手忙脚乱地将最后一个马厩锁好,然后张皇地朝旅馆跑了已往。
在经过马车的时候,他高声喊着。
“先生!沙暴来了!你要进旅馆吗!”
“不需要。”
奥利奥随着站了起来,他眯起眼睛,眺望着远处的天色,漫天的黑云又勾起他深藏心底的可怖回忆。
他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转身看向街道尽头。
卡隆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