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文笙的怙恃,就算再生气再想生机,季霆渊也没对他们怎么样。
“把他们送回文家别墅,没有我的命令,暂时禁止他们离开那里!”季霆渊只能先让人把他们看住,禁止任何人跟他们接触联系。
文父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季霆渊骂:“你们敢羁系我们,限制我们人身自由,信不信我们报警!”
季霆渊神色淡淡:“伯父这话就严重了,我只是担忧你们的宁静,所以派人掩护你们而已,并不存在羁系一说。”
“你!季霆渊!”
“宋衍,送他们走!”
宋衍立刻让小五把他们送去了别墅,等人走后,季霆渊神情颓丧地倒回沙发中,一边用手指按压太阳穴,另一只情不自禁地按在了腹部。
“季总,您……您没事吧?”秦烟看到季霆渊这样,心里很是愧疚。
如果当初她能把文小姐看紧一点,事情就不会酿成今天的田地。
季霆渊脸色很难看,但不是为了自己,从文笙离开自己身边已经已往好几天,依照那个女人的狠心水平,他们俩的骨血多数是不在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就燃起一丝疯狂,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扑灭的残暴感再度袭来。
“我没事!”季霆渊的声音似乎是在寒潭里浸过一般,冷得吓人。
收到消息赶来的黎景宸正好听到这句话,眼睛在季霆渊身上扫过,有点嫌弃:“你瞧瞧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都搞成什么样了,给我振作点!”
季霆渊勉强坐直了身体,苦笑着看着黎景宸:“年老,我觉得我的孩子肯定没了,文笙也逃离我身边,我……”
他的话没说话,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对!年老,文笙肯定会去流掉这个孩子,顺着这条线索去查,说不定能查到她在哪里!”
黎景宸看着他,皱着眉问:“她为了逃跑,离孩子都忍心打掉,你还要去找她回来?”
季霆渊脸上的喜色渐冷,瞳仁深的惊人:“就算孩子没了,我也要将她一辈子捆在我身边,从今以后,她哪里也禁绝去!”
看到他脸上浮现的疯狂,黎景宸心中叹息,最终照旧不忍心:“好,我会让人关注各国医院,如果有华人在医院堕胎会让他们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黎景宸在外洋的势力不小,这点事对他来说很轻易。
季霆渊松了口气,对着他点颔首:“多谢年老。”
黎景宸看着他没应,只是冷声道:“去收拾一下自己,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在季霆渊勉强振作精神的时候,文笙终于在私人病房醒来。
她一睁开眼就发现情况差池,连忙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我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季远之的脸上划过一丝欣喜:“笙儿,你醒了!感受怎么样?好点没有?”
文笙全身无力,但比起之前那种全身滚烫难以呼吸的感受来说,已经好了不少,她点颔首,咬着下唇又问了一遍:“这是哪儿?”
“这里是一家私人医院,之前你在那边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发烧了都没人知道,我看你情况欠好,就给你治理转移了。医生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有人好好照顾,我特地请了护工来照顾你!”
文笙一听是私人医院,眉头就皱得死死的,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季远之原本以为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好歹也能换来一句谢谢,看到她的心情时也不由蹙眉:“怎么了?”
“这里不宁静。”文笙道。
私人医院虽然条件好,但肯定是季霆渊他们的势力规模,她听说黎景宸已经是在外洋混的,另有些黑势力,这种地方肯定是他们重点监控的所在。
季远之眼里的温柔徐徐散去,照旧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慰藉她:“不会的,你在这里很宁静,有我在呢。”
文笙看了看季远之的心情,只觉得他那伪善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讨厌,但自己还得依赖着他掩护,所以把肚子里的话给咽了下去,兀自心情不快。
之后几天,文笙在护工的照顾下,身体总算好了许多,但并没有痊愈。
一个是她心理上似乎泛起问题,她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似乎藏着无限心事。另一个就是流产事后并没有获得很好的照顾,她的小月子没坐好,为她的身体埋下了许多隐患。
几天费心艰辛的照顾都没换回文笙的好脸,季远之脾气再好,心里也带了点气。
他觉得文笙还记挂着季霆渊,只是嘴里不认可而已,否则的话为什么总是拒绝自己?他又气又恨,气文笙的绝情,恨季霆渊鄙俚地趁虚而入。
所以在文笙起身计划出门的时候,他只是顺口问了一句,并没有跟上前去。
“我去卫生间,顺便透透气。”文笙这么回覆。
高端私人病房条件很好,但文笙并不想跟季远之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加上她一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就想出去看看。
“要不要护工陪你去?”季远之问。
“不必,我不是监犯!”文笙冷声回覆。
她推开门,径直朝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道带着笑的欢快男声在耳边响起:“你好啊,美女姐姐,我跟你们探询一小我私家,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文笙的女人呀,她长得很悦目,是我三嫂!这是她的照片,你们帮我看看!”
文笙马上毛骨悚然,后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是江忆寒!
他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季霆渊就离自己不远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一定要跑远一点才行!
逃!逃得越远越好!
顾不得回病房通知季远之,文笙快步绕过走廊,往电梯口跑去,然后飞快逃进电梯,往一楼奔去,出院手续什么的,她也不管了,像个疯子一样,直接往医院外面跑去。
外面阳光普照,地面也被高温烤得火热,文笙遍体生寒,模糊间觉得自己基础无处可逃。
她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大喘着粗气,一时找不到任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