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洲有些怀疑苟荣的说辞。
他的说法咋听之下没什么问题,可是却禁不起细细推敲。
“真的就是这样?”
苟荣的神念中透露着无奈。
“我就只剩下这么丁点元神了,您吹口气就能彻底杀了我,这时候我还敢欺骗战天帝您不成?”
杨洲上前直接拿起了苟荣的骷髅头。
“他照旧要搜魂,果真欠好胡弄,唉,没措施了……”
这时眼窝里的两团魂火蓦地窜起,像是火堆中淋入了汽油一样,魂火一下蹿得老高。
结果,只是爆燃了一瞬,就迅速萎了下来,两团魂火落在杨洲掌心。
“就知道你没那么循分!”杨洲淡淡道。
苟荣这下终于慌了:“你…你对我的元神做了什么?你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手段?”
对于临死还想要咬人一口的苟荣,杨洲不再理会,右掌一握,对掌心里两朵魂火进行搜魂。
一位至尊自出生到陨落的万载影象,在杨洲脑海中掠过。
他走马观花般,看过那些影象。
杨洲搜魂的重点,是在苟荣进入骷髅界前后的影象上。
要是细细的看完苟荣万载岁月一生经历,纵然是天帝元神,也得花上一年的时间。
半天已往了……
杨洲神色酷寒,看着掌中的魂火道:“苟荣你真是活该,为了延寿竟敢叛逆西吉天和魔界罗天勾通,给青莲府二帝下毒!”
杨洲用力一握,苟荣的魂火在掌中熄灭,酿成点点绿油油的荧光,最后消散在半空。
骷髅头也失去光泽,迅速风化成为骨粉。
一介至尊,就此身殒。
这时。
杨洲身旁的虚空中自动裂开一条宽大的漏洞,掉落出几件物品来。
苟荣在虚空中的储物空间爆了!
其中一件黑漆漆的王冠散发着浓郁的异界气息。
“嗯?”
随手一招,王冠自动飞入手中,杨洲探入元神之力检察。
一道意志顺着王冠涌出,侵入杨洲元神中!
“卑微的凡人啊,成为黑暗之神的奴仆吧。把黑暗之神的教诲流传到世间的每个角落,你将会获得无上的权利和永远的生命!”
因为是神念中的交流,杨洲听懂了这番话。
正在火头上的杨洲不想多费唇舌。
直接把王冠一抛,龙纹枪的枪尖划出一道月牙亮影,漆黑的王冠落在地上,分作俩半。
“渎神者你会遭到黑暗之神的处罚……啊!”
王冠里的意志存在被帝兵斩断,两条冒着缕缕黑雾如同蚯蚓般的生物,从俩半王冠中划分爬了出来,不停地蠕动着朝通道口爬去。
“黑暗之神?”
杨洲道:“他若敢来,本帝便让他有来无回!”
放任异族意志钻入通道中回去传话,杨洲静静伫立在地宫中,一边期待着本该立刻泛起的那人,一边整理着搜魂的结果。
苟荣的话,半真半假。
但在搜魂之下,一切明了。
他在骷髅界中生活的百年时间,给了杨洲许多线索:
第一,骷髅界和二境四天中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第二,骷髅界是在一个名为黑暗之神的统治下,黑暗之神手下又有三大骷髅君王。
第三,骷髅界是以种种所谓的元素力量进行修炼,如:地、水、火、风、空、灼烁、黑暗等,有些类似于修行二境四天中的三千大道。
可惜,所谓的‘黑暗之神’苟荣没有见过。
王冠是苟荣在一位骷髅君王手里抢过来的。
骷髅君王的实力,大致和二境四天中的君王境界等同。
让杨洲感受小有收获的是苟荣影象里,那些如何修炼黑暗元素要领,和一些骷髅界术数的纪录,另有白起的宝库!
在五十年前。
大炎皇朝尚未一统,下域各国混战,其时炎国的白起横空出世,率兵横扫十国。
陆国被攻破时,陆仁甲躲黑暗,亲眼见到白起将陆国宝库中的天材地宝和元石矿脉平分作俩分,一份交回炎国,一份自行收纳。
随后陆仁甲在兵荒马乱中,连同其他两名陆国的贵胄逃出生天,却被白起手下的军卒追进了荼山地宫里,其时已经被青帝炼成了骨座的苟荣,救了他们。
苟荣想要脱离困境,需要大量天材地宝和天地元石来恢复修为,他封禅空间里的工具,在骷髅界中早都消耗光了。
在陆仁甲的建议下,苟荣把目光转移到了白起私藏下来的修炼资源上。
苟荣出不了荼山地宫,于是教陆仁甲三人修炼,也让他们学了一些骷髅界的秘诀。
奈何这三人资质平平,一代皇尊指导下,修炼了二十年不外堪堪紫府境界初期,把苟荣给气得够呛。
苟荣快要失去了耐心,一边不耐烦的教导他们三人,一边又让他们打探消息寻找白起私藏起来的天材地宝。
兜兜转转二十年,他们三人四处寻找多方打探,联络到曾经的十国遗族,终于在白起匹俦失踪之后,找到了宝库所在的位置,可却没有措施进入其中,需要白起的血脉才气打开宝库。
“白起的宝库在广真山?”
玄境是二境四天中最为贫瘠的,哪怕将整个玄境翻个遍,极品元石矿脉都找不出来一条,对堂堂战天帝有用的工具又能有几多呢?
青鱼脱困了,早晚会带着极品元石矿脉回来。
所以杨洲对这什么宝库,看得并不重要。
“有空倒是可以去广真山看看,当务之急是这条通道要怎么处置惩罚,两界之间的气息早就已经领悟,封印之法无用,只得用什么工具把它镇压,让骷髅界那头的异族暂时不能过来。”
杨洲思忖着。
这时候一粒粒青色的光点,从天外飘飘洒洒落入地宫中。
青光中一位儒雅温润的男子显身世形。
“你现在才到?”杨洲看着男子。
“本以为杀了苟荣之后,你就会立即赶来查探通道之事,没想到等了你这么久。”
青帝化身闻言微微一笑,霎时间地宫中春意盎然,绿草丛生间百花竞放。
“多年未见,战天帝却是越发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