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建议,不仅对守卫邯郸具有决定性作用,也可以把自己从颓势中解脱出来。
在国人的心目中重塑一个新的形象!
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青年士兵,竟有这么高深的看法,感动得紧紧握住他的那只手:
“面临危亡,赵胜方寸已乱,全靠各人扶持、高人指教,方能将国是维持至今。
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从迷茫中找到出路。
先生所教,确能起到鼓舞士气、增强战斗力的作用,在当前十分重要!
赵胜虽是驽马,又怎敢因恋栈豆而误国家?
愿将府中一切尽数交公,这组建‘敢死队’的重任,就请您继续吧。”
李同也为平原君的态度所感动,谦逊地说:
“先生二字实不敢当。
臣本是无名小卒,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虽然是一孔之见,自觉也应抒发于君前才算尽到自己的责任。
所以冒死犯颜,既然您如此信任,臣怎敢不效死力?”
说干就干,平原君在朝会上当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并把府中的人名册和财物挂号表全部交给廉颇“军管”。
赵王同时亮相,宫中的人力物力也要最大限度的支援前线……
君和相的行动,对于各人是启发,也是压力。
岂论自愿不自愿,朝臣和巨贾们也纷纷做出“倾家”的牺牲。
朝臣中与平原君平分秋色的就有一、二十家。
民间像卓氏、郑氏这些“钢铁望族”更是富埒王侯,其次的大巨细小也有百十家。
因为是“自愿”,而且挂号到册,许诺“战后加利送还”,所以这次“捐献”运动收获很大。
全城军民都能获得一件御寒的衣服;
食物方面也有一定改善。
平原夫人虽不必真的拿起刀枪加入战斗,但能亲自率婢女到城上劳军慰问,惊动效应也就相当大了。
寂静多日的邯郸城中又飞出了笑声……
由于有了较富足的经费,李同果真建起了一支武功高强的精锐队伍。
把禽滑继的小分队也吸收过来,由禽滑继任副队长。
作战形式上在一般情况下仍独立行动,但同守城队伍的关系已不再那么松散。
随着形势的变化、出于战争需要,禽滑继也感应自己的小分队应该扩大。
不能再处于游离状态,所以同意这次改编。
由于这支精悍的队伍基本上是以他原来的队员为主干。
从心理上说他另有一种荣耀感。
至于职位,他们这种人并不盘算崎岖;
而且对李同也很钦佩,所以两小我私家相助得很密切。
通过薛琦、毛远的训练,李同已熟练地掌握了用独手作战的技巧。
更重要的是提高了自己的组织、指挥能力,所以对于领导这支队伍并不感应困难。
虽然,究竟自己年轻还缺乏经验,又是骤任重职,所以他很注意谦逊地经常向人请教。
多听取同伴、部下的有益意见。
通过研究,他们把这支队伍分为十六个分队。
平时可以自由捕捉战机,在大的行动中则要听从统一指挥。
这支队伍的特点是队员都有较高的武功,矫健敏捷,装备精良,战斗力强。
刚组建不久,在秦军发动的一次强攻中这些特点就充实发挥出来。
由于攻、守双方的力度都不均衡,所以城防中在猛烈的攻击下就可能会泛起“溃破点”。
以往都是由廉颇慌忙组织军力去抢救。
有了这支队伍,哪里泛起危急,只需廉颇一声令下,他们就迅速奔向哪里。
像飓风般把进犯的敌人一扫而光。
几番亮相后,队伍的更大作用是成为了守城军民的“精神支柱”。
无论遇到何等危险的情况,他们都不再惊慌失措而敢于拼搏;
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有战无不胜的“抢险队”,一定能使他们转危为安。
压力减轻了,士气更为之一振。
物资的增补和这支精锐的队伍,使邯郸军民的抗战信心倍增。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同这些建议的实施,是邯郸守卫战能够取得最终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
正是由于他的卓越孝敬,才使这个青年士兵的名字被有幸载入《史记》中,从而流传千古。
城内的这些新措施,很快就由细作密报到秦王那里,气得秦王一拍桌案:
“怪不得邯郸城防的力量突然增强!原来出了个小鬼做妖!”
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吞下邯郸方出哽在咽喉那口恶气。
此时的秦王却已感应智殚力竭,很是需要精神支持。
立命宣调留守咸阳的丞相范雎来为自己出谋划策。
栉风沐雨的范雎来到大营,先对秦王进行慰藉:
“臣以为平原赵胜毁家纾难之举乃杯水车薪,仅能济一时之急。
邯郸城内自身的潜力已成强驽之末,人心的振奋,也不外是昙花一现。
如涸中之鱼,蹦达几下就奄奄待毙了。
李同无名小卒,区区三千锐卒能成什么大气候?
这些都不足为虑,他们之所以苦苦的千般挣扎,只在盼望魏信陵的援救;
只要给他们隔离了这个希望,邯郸人马上就会瘫倒。”
但是做为信陵君的至交,范雎很是了解信陵君,知道他既已决定救赵,哪怕赴汤蹈火也绝不会转头。
他手下的三千门客,更都是人中精英,更况且他手中现在还掌握着十万精兵;
一旦要拼命,以一当五对秦军就会组成重大威胁。
最重要的照旧由他来倡议“合纵”。
齐国或许不买帐,楚、燕、韩肯定踊跃。
五国合兵至少能到达六十万,由别人指挥也许不堪秦军一击。
但在信陵君的统帅下,羊可能比狼更凶狠!
秦军主力的绝大部门都被吸附在邯郸城下。
一旦各国联军合围进击,秦就有全军淹没的危险!
自己与令郎有知遇之情,又身受大恩,虽然愿意他威名远震、成万古流芳之功;
为此,甚至有过让他做魏王,甚至继秦王的考虑。
可惜,他既不愿夺兄位,更拒绝了青鸾公主的恳切美意。
自己为朋友所尽心力,恐怕自古无双了。
但做为秦国的丞相,秦王宠信无比。
自己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都已植种在秦国,又怎能为私情而坐视秦国失败?
而且,当初为了限制白起势力的扩展而缓攻之谋,是自己提出的。
虽然其时秦王同意,但因错过了最佳时机。
现在屡攻邯郸而不克,秦王会不会把贻误战机的责任加在自己头上?
那结果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