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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演绎

第五十章 商鞅变法(三)

战国演绎 清岚如水 2039 2020-06-07 18:25:39

  太子驷的老师、太师公孙贾年过七十,没有精力加入这种“舌战”,坐在这儿也只起个助威壮胆的作用。

  眼见己方一个个铩羽败退,自己欠好光看热闹一言不发。

  可事前原以为不必他上阵即可大获全胜。

  所以没准备讲话稿,仓猝临敌,只能哼出一句:

  “横竖法古无过,循礼无邪!”

  对这位老先生必须尊重,但对这句阻挡“变”的焦点又必须驳倒:

  “请允许臣讲个小故事:

  一个楚人趟水过河,在浅处留下标识。

  回来时因山洪暴发,河水猛涨丈余,他却仍然按旧标识处下水,结果虽然要被淹死。

  当今之世,周天子已徒有虚名。

  诸侯纷争,相互吞噬,非你死即我活,不光与尧、舜时相差万里,和我穆公当年也不行同日而语。

  此即‘河水猛涨’,若仍‘法古、循旧礼’,何异于楚人之按旧标识、涉新水?

  与‘变法’相比,您认为哪个是‘走邪路’犯错误?”

  为了顾全公孙贾的面子,商鞅没有尖锐地抨击他。

  但一个“小故事”也讲得他哑口无言。

  秦孝公长长的轻吁了一口气:

  没有人也没能力再阻止“变法”了!

  商鞅在这场辩说中取告捷利,又进一步为“变法”奠基了理论基础。

  也越发坚定了他专任商鞅推行新法的决心。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

  “新法”颁布后,在城、乡民众中却没有引起多大的反映。

  因为普通黎民看了,都认为给“平民”的利益太多,肯定是一纸空文。

  不相信上边能按说的那样兑现,老黎民受的骗太多了。

  为了取信于民,商鞅让人在行人密集的城北门竖一木杆,并宣布:

  谁能把它扛到南门,赏十金。

  围观的人不少,但都觉得这根木杆并不重。

  扛到南门路也不远,事微而赏重,很可疑。

  说不定又是哪位大老爷想拿个傻小子寻开心,才做这个“套儿”逗着你往里钻。

  小伙子们耸耸肩,相互张望,无人应聘。

  商鞅并没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自己被“凉了台”很不兴奋。

  派心腹到人群中想看看是否有“阻挡派”在黑暗捣鬼。

  听到群众的议论后,心中有了主意,立即在城楼上自报家门,高声宣布:

  “秦大良造鞅喻示:

  有将此木扛到南门者,立赏五十金,令出必行,言而有信!”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像开了锅的水,沸腾喧哗:

  “娘呀,五十金!我干二年也挣不来哩。”

  “二年也花不完哩。”

  “买两头牛哩!”

  “够我大娃娶婆姨啦!”

  “省心吧!十金都扯蛋,五十金不更是西冬风?”

  人人都眼馋,却又都张望不前。

  偏有个说话结巴的楞小伙子走到木杆前:

  “扛、扛就扛,大不了白跑几里路,也累、累不死人!”

  一手举起放在肩上,大步开走。

  中国大多数人的心态是:

  “不为祸始,不做福先”。

  遇到没经历过的事情,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少少有人敢做第一个。

  然而,一旦这“第一个”挺身而出,便又都急切的想看到充当“第一个”的结果。

  所以那个楞小子的后边,闹哄哄的跟了千余人。

  那小子大步如飞,很快便跑到南门,把木杆朝墙上一靠,用破衣襟擦着汗,仰脸朝城门大叫:

  “扛、扛来啦,开、开赏吧!”

  围观的人群也随着乱哄:

  “开赏啊!”

  “开赏吧!”

  尽管许多人认为这是不行能的,喊几嗓子只是为了寻开心,逗着玩儿。

  商鞅早已赶到南门等着,既然有人扛,他就要把这幕喜剧指向热潮,以到达预期效果。

  他在城上先摆摆手,示意平静。

  但秦人此时还没习惯于绝对听从权威,并不理睬他,仍然乱嚷乱叫乱起哄。

  卫士们只得冲出城,连打带吆喝地维持秩序。

  看起来“权威”照旧得有武力做后援才气绝对树立。

  直到完全平静后,商鞅才用手一指那个小伙子:

  “他,听从政令,是良民,应该受赏,按约定,立赏五十金!”

  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卫士,把用红帛包着的小箱抬出,当众点清,付给小伙。

  楞小子乐蒙了,站在箱子前傻呵呵的不知说什么好。

  现众们也一时蒙住,屏止呼吸静静的望着这做梦也见不到的奇迹……

  商鞅的声音更为凝重:

  “尔等看到了吧,我令出必行!

  只要听从国家政令,能获得的利益,比这五十金,还不知要多几十、上百倍!”

  上千人立即齐呼:

  “听从!”

  ……

  如滔滔雷声,震撼着黄土大地。

  “权威”是由“权力”树起,却又得由物质利益辅助才气牢固、延续。

  重惩是重赏的孪生兄弟!

  必须二人同时执政,才气收到预期效果;

  重赏的自制给了“平民”,严厉镇压的第一刀则挥向“阻挡派”的贵族:

  第一位是杜挚,因为瞒报土地、农奴数量,偷逃税,被罚重金并削职为民。

  杜挚算不上真正的贵族,只因是令郎虔的大舅兄,官职也不太高,属于“软柿子”。

  拿他示众吓不住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们。

  尤其令郎虔,认为大舅子受惩处自己很没面子,新仇旧恨合在一起更激起他怒火万丈,决心跟商鞅硬碰硬:

  “看他敢把我怎么样!”

  “决斗”的时机随时都有。按“新法”划定:

  各家封邑的私人武装数量,仅够维持邑内治安即可,多余的一律上交。

  而权贵们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以保证随意横行,却无限量的招兵买马,建设庞大的小我私家武装。

  例如当年的晋国六卿、齐国的田氏,其武装力量甚至凌驾公室。

  其结果,一是造成国内战乱不停,如晋六卿的相互吞并;

  更严重的则是危及“公室”被臣下们造反夺权,如韩、赵、魏三家分晋,齐国田氏代姜。

  在秦国,“私兵”最多的数令郎虔。

  不等令郎虔找商鞅,商鞅也决定“裁军行动”先从他开始,解决了他,别人就好办了。

  秦孝公也从大量事实中认识到臣下拥兵自重的危害,下定了决心,所以坚决支持商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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