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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日月

第五十一章 杀不得

盛唐日月 酒徒 3113 2020-06-14 11:55:28

  第五十一章杀不得

  “啊!”那来袭者躲开了飞锯,却躲不开宽阔的书桌,被怼了个结结实。魁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去,与侧屋的门板亲密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咣当——咔嚓!”

  原本就已经到了支撑极限的门闩脱扣,屋门洞开。来袭者的后背失去支撑,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厮简直是个狠人,胸前刚刚挨了一记,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奇门武器却始终没有离手。不待眼前金星散去,就猛地挥舞右臂,将武器向自家身侧乱扫。紧随着,脊背,屁股,双腿同时用力,将身体脱离了桌案的压制。

  就在此人准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继续追杀张潜之际。他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一连串难听逆耳的金属撞击声,“哗啦啦!”,紧随着,一大串亮闪闪的暗器就砸了下来。

  事发突然,那偷袭者根原来不及辨认暗器是什么,本能地挥舞武器磕去,只听“啪嚓”一声脆响,一大串铜钱被他磕飞。串钱的绳索断裂,金灿灿的开元通宝满地乱滚。而那偷袭者双腿和腰部却因为手臂上行动,失去了协调性,鲤鱼打挺瞬间酿成了咸鱼平摊。

  “啊——”凄厉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刚刚“一掷千金”的紫鹃纵身跳起,一个箭步跳上了窗台。险些与此同时,张潜的身体却已经绕过桌子,绝不犹豫地扑了下去,以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重重地压在了偷袭者肩膀上!

  “砰——”偷袭者的后脑勺,再度于地板发生亲密接触。第二次起身的努力,也瞬间被抹杀于萌芽状态。他本能地挥舞武器前砸,右胳膊却被张潜用左手抓了个结结实实。他迅速挥舞左拳去捅张潜的腋窝,却不意,张潜的速度比他更快,右手一记摆拳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下,可是开了个水陆道场,铙儿,钵儿,钟儿,鼓儿,在他脑海里叮当乱响。他捅出去的拳头,也瞬间失去了力气,与张潜的肋骨接触,如同给对方挠痒痒。

  而那张潜,学自由搏击时,可是专门练过同样的情况下如何乘隙扩大战果。基础不需要用脑子去想,完全凭着训练养成了习惯,用左手继续牢牢控制住他的右臂,右拳出快如捣蒜。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他的耳廓、眼眶和鼻梁等处,将此人砸得满脸开花。

  刹那间,又如开了酱菜铺子,酸的,咸的,苦的,辣的,一起往那来袭者脑海里涌。涌得此人哪里还集中得起气力还击?本能地抬起左手,去护住脑袋,以制止遭受更大的痛苦。

  这下,可是彻底漏了怯。那张潜前面几拳照旧出自于日常训练养成的习惯,基础没经过大脑考虑。待发现来袭者失去了还击之力,马上勇气和智慧同时翻倍。左膝盖继续压住来袭者上半身,右侧膝盖却猛地换了个位置,“嘿”,死死压住了此人的脖颈。

  明苏尼达式谋杀!当年张潜学自由搏击之时,教练曾经亲自演示过的禁忌招数之一。只要压实了,哪怕目标是个九十公斤级的拳击运发动,也能让他三分钟之内晕倒,十分钟之内丧命。而死亡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出招者的攻击,总是由于被压者恰好这个节骨眼儿犯了心脏休克、毒瘾、艾滋、新冠等一系列病症。

  “抓贼,抓贼,抓贼——”也许是那偷袭者命不应绝,张潜才压了这厮不到两分钟,庄子里的仆人和花露水作坊的伙计们,就已经拎着棍棒,短刀、铁尺等物蜂拥而至,将正堂给堵了个结结实实。

  待发现战斗已经结束,贼人被张潜压在膝盖之下,半死不活。众仆人赶忙放下武器冲上前,拉胳膊的胳膊,抱后腰的抱后腰,先将自家东主搀扶到一旁,然后用绳子像捆猪般,将那来袭者捆了个结结实实。

  到了现在,张潜才终于感受到了累和怕。将身体搭在仆人张贵的肩膀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小紫鹃,虽然被吓得脸色煞白,腿脚发软,却咬着牙跳下窗台,踉跄着走到墙边,将先前被自己当暗器砸已往,又被来袭者砸散了的开元通宝,一枚接一枚的收了起来。唯恐收得慢了,被哪个不要脸的家伙乘隙揣进口袋里,有去无回。

  “不是庄子上的佃户,也不是这四周的人!”仆人张富急着将功赎罪,拿布子沾了冷水擦掉来袭者脸上的血渍,用心检察。“似乎是个逃奴,他耳朵后有刺青。应该是犯了罪,被官府发卖为奴的。这厮真的不惜福,当初他家里的人不知道花了几多钱,才让衙门把刺青从额头改在了不明显的耳朵后。而看他这身装扮,其主人恐怕非富即贵!”

  “是个练过武的,这是金锤,寻凡人基础使不得!”仆人张仁也不甘落后,未来袭者落在一旁的武器捡了起来,献宝一般送到了张潜面前。

  “金锤?就这玩意儿?”张潜对来袭者的身份毫无感受,却被面前的实物和“金锤”两个字,刺激得瞠目结舌。

  因为少年时的侠客情节,那句“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他背过不下一百遍。而电视剧里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更是令他影象深刻。

  张潜总觉得,既然叫锤,即便做不到跟西瓜一般大,至少也得跟倭瓜似乎,谁料想,来大唐之后所见到的金锤,居然是一枚葫芦瓜!照旧刚刚结出来不满一周,最适合清炒那种。(注1:古代作为武器的金锤,通常简直只有五六斤重。)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鉴别,这葫芦瓜锤到底有几斤几两?那偷袭者,却已经被仆人张富给折腾醒了。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立刻急得破口痛骂:“直娘贼,居然掐着嗓子装女人,不要脸至极!你怎么不把自己阉了,索性装个痛快。不要脸,没天良,哪只狗没拴住,居然日出了你这么一个下作玩意儿?!”

  “你半夜登门杀人,就要脸了?老子宰了你!”张潜被气得火冒三丈,拎着金锤上前,兜头便砸。

  然而,锤子举得高,落得也足够快,到最后一刻,却偏了偏,贴着刺客的耳朵狠狠落在了地板上,“砰!”将地板砸得木屑飞溅。

  “给我揍他,揍到他求饶为止!”扭过头,他高声命令。面目要多狰狞都多狰狞。随即,又将上半截身体搭在仆人张贵肩膀上,低下头做力气难以为继状。。

  丢人了,白练了那么长时间自由搏击,要害时刻,却没胆子下死手杀人。哪怕明知到对方是个刺客,今夜特地来要自己的小命儿。

  “砰砰,砰砰!”众仆人围拢上前,拳脚齐下。眨眼间,就又将刺客打了个满头是血。“打得好,打得好,有种,你们就直接打死爷爷。看爷爷的兄弟们,事后会不会屠了你们全庄!”那来袭者手脚被捆,挣扎不得,却兀自嘴硬。不停地高声发出威胁,宁可被活活打死,也决不讨饶。

  “放心,如果任全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手活剐你!”被此人的嚣张气焰,再度引发了心中那股子狠劲儿,张潜从仆人张贵肩膀上将身体挪开,咬着牙做出回应。

  早有任府的伙计,从门外的泥地里,将任全抬入了正堂。现在正解开了他头上的绷带,检查他的颅骨,以判断他是否另有一线生机。而那任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右手努力抬了抬,又无力地放在了身边,口中喃喃有声,“东主,东主,没,没死!不,不要杀他!”

  “任全,你醒了!”张潜马上喜出望外,顾不上再理睬来袭者,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任全身前,急切地追问。

  “醒,醒了!就是,就是暂时动不了!”任全脸色发红,回覆声有气无力,“先,先前他们把属下抬进屋子里时,属下就醒了!没,没帮上东主的忙,属下实在,实在内疚!”

  原来任府的伙计行动太大,早就把这厮给折腾醒了。只是这厮心里觉得对不起张潜,所以先前故意没有睁开眼睛,计划用装昏厥的措施为他自己遮羞。

  “别动,别动,小心脑震荡!”张潜却没心思盘算任全适才是不是装晕,赶忙按住此人的肩膀,柔声嘱咐,“我先检查一下,你颅骨受伤没有?如果运气好,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如果运气差,放心,张某养你一辈子!”

  “多谢东主!”听出张潜话语中的情义,任全心中好生温暖。先强笑着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喃喃低语,“那,那厮打我,打我时,手上,手上留了力气!我脑袋,脑袋应该没碎!东主,不要杀他。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他的主人应该身份非同一般。送他,送他到渭南县衙就是,是杀是留,让县衙来决定,您,您自己别沾这份因果!”

  一番话说得声音虽然低,却全都落在了那来袭者耳朵里。后者立刻一改先前嚣张,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恶霸,不要脸的直娘贼!有种就现在杀了我!否则,老子伤好了,一定还回来找你。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知道了,你放心养伤!”知道任全不会骗自己,张潜冲此人轻轻颔首。随即,站起身,徐徐走向那声嘶力竭的来袭者,“你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这次老子能活捉你,下次你来了,照旧送死的货!来人,把他吊到茅厕里,先熏一晚上。明天一早,与那王姓佃户全家,一起送去渭南县衙见官!老子就不信了,做善事还能引出一窝儿白眼狼来!”

酒徒

猜猜,刺客是谁的仆人?   各人觉得任全长啥样呢?我写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就涌起了武林外传里的老邢。   喜欢的话,麻烦大伙收藏一下啊。收藏增长速度严重下降。   我继续去写了,谢谢各人支持。   酒徒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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