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停。
北月立即便让鹿鸣将张晓灵所有的课业书本都拿了出来，自己秉烛夜读。
在落尘大陆，总共有五种战斗职业，划分是战士、骑士、法师、术士和牧师。
其中术士这种职业由于过于邪恶，已经少少有人修习。
战士和骑士，都是靠力量战斗，身着黑铁或者玄铁铠甲。虽然也有人用龙甲，就是龙的鳞片制成的铠甲，少少见，极珍贵。
以前的齐北月就是身着龙甲，是她自己杀了一头地狱烈焰龙，剥了皮做的。
战士都是用刀或剑，而且大多配有盾牌，用来抵御伤害。
骑士有驾驭天赋，可以骑马或者驭龙。虽然，最厉害的骑士能自己降服天马，也可以当做坐骑。
剩下的法师和牧师则都是要靠术数战斗。
法师又分为火系、冰系和纯术数系，相对应的，可以控制火、冰和术数元素。
牧师则大多是在后方治疗自己的队员，他们没什么攻击技术，自保就好。
能够修习这些职业的人，都是生来就带着天赋的。
黎民到了五岁就可以在各地监测自己的天赋值，随后进入到当地的学院进行修习。
没有天赋值的黎民，便可以走念书这条路进入仕途。
因着落尘大陆与魔族纠战两百年了，带有天赋的人，从学院结业之后大多都去了战-场。
普通黎民也有许多去战-场的，他们可以被骑士的圣光笼罩，作为普通战士打仗。
齐北月见过许多身无天赋的人，在战场上以一当十，英勇很是。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天赋就比别人高了一等。
相反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天赋越高的人，越容易阵亡，因为他们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
这让她又想到了齐慎。
齐北月托着下巴，灯光下，静静看着桌上的术数书。
很奇怪的，以前她都看不懂的咒语符号，现在似乎是早就认识一样，顺口就来。
照着书上的指示，她随手捏了几个术数，都很乐成。
原来这就是天赋的差异啊。
低级术数她只看了一天就都能运用。
中级术数她花了三天时间吃透，基本运用也没问题了。
只有最后几个高级术数，她在院子里练了一天照旧不甚熟练。
如此看来，这个张晓灵确实天赋异禀。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个及格的中级法师。
北月心中了然，不出一年，她定能从青云学院结业。
五日时间眨眼就已往。
第五日晚上，吃了晚饭，北月手里掂着几本抄好了的课业，叫鹿鸣引路，她送去书房给张之洲。
时候尚早，张之洲也刚吃了晚饭，正在品茗。
书房大门开着，北月站在门口，“爹爹，我来给您送课业。”
张之洲看向门口。
北月一身牡丹白男装，墨染的长发束起，黑白明白，美的惊人。
他放下手里的茶，“进来，怎的穿着男装？以前不是最爱穿裙子。”
她穿男装纯粹是为了在院子里练术数方便。虽然，以前的她也都是穿男装的。突然让她穿裙子，反而还不习惯。
北月进门，环视了一圈张之洲的书房。硕大的书房，三面都是高至房梁的书架，摆满了各色的书。
“以前……”北月勾唇一笑，“爹爹也从不让我进书房呀。”
这是鹿鸣告诉她的，她说以前张之洲见她，都是在书房外的抱厦与她说话，从未让她进过书房大门。
张之洲不理会北月说什么，示意她将手里厚厚一摞课业放到桌上。
这才道：“今日，是镇国公女儿齐北月头七，晌午她出殡了，是国师大人亲自做法送她。陛下特许将她名牌放置大炎国黄金台，接受百官祭拜。”
北月两手负在腰后，腰背挺直，静静等着张之洲说完。
她的声线不见任何变化，“然后呢？”
张之洲捻着她抄好的课业，翻了一页，“你不想知道吗？”
北月的手指在腰后握紧，“我为何想知道？”
“那日跑出去惊了国师大人的龙，不是为了看她灵柩入京？怎的今日反而不想知道了。”
“她，既然已经死了，有何好惦念的。照旧在世的人要惦念更多。”
张之洲仍旧低着头，又翻了一页，“头可还疼？”
“不疼了。”
北月与他相互心知肚明，无需再遮掩。
虽然她不知道张之洲是怎么知道张晓灵已经换了瓤这件事，但他知道却不说破，还几多帮着自己，说明他并不想害她。
只是，原来的张晓灵死了，他似乎也并不伤心。
“明日便去青云学院吧，也休息了这好几天，该去上学了。”
“是。”
“法师学院院长顾远文与我曾是同僚，你若上进，他定会倾囊相授。”
“多谢大人。”
北月改口，叫了大人。她想，张之洲明白她的意思。
张之洲是大炎国数一数二的终极牧师，他或许知道某些秘术也不得知。
果真，张之洲并不意外，他又轻轻翻了一页纸，“嗯，回吧。”
北月行了个礼，便出了书房。
她白色的身影一出大门，张之洲手里的纸上便滴落了一滴水。
水渍慢慢晕开，染的玄色墨迹逐渐模糊。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页纸，终于掩饰不住的哆嗦起来。
齐北月的字迹与张晓灵的天差地别，她竟然连遮掩一下都不屑。
他的小女儿，终是回不来了的。
第二日一大早，鹿鸣便收拾妥当，伺候齐北月去上学。
张府距青云学院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中午留在在学院用饭，晚上下课再回。
京城的高官子女都是马车接送，从京外考入的学生则是住在学舍的。
齐北月前世不知道青云学院什么样子，这日第一次去，心里颇有些兴奋。
本还想问问鹿鸣自己玩耍比力不错的同僚都有谁，未曾想，鹿鸣告诉她，她向来是独来独往，并没有很要好的朋友。
好吧，这样也好，免得有太熟络的朋友发现她的异常。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到了京郊一处颇为辽阔的宅院处。
说是宅院其实不尽属实，这里像是一处庄子。
前后均是宽阔的大院，中间有几处两层小楼，想来是教室，两侧围绕着雅致的学舍。
占地极广，修建也修建的极为考究。
不愧是大炎国国学学院，气派特殊。
潘小妮
青云学院这个名字……嗯……真的是由青云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