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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三

十四、偷钱

山三 庆夕 2765 2022-09-09 15:30:00

  酒席摆了一整天,人声鼎沸,热闹特殊。夜晚院子里打开新装的照明灯,明晃晃的,像太阳普照而下。爸爸和几个邻里的挚友在院子里打牌,另有一些人也开了几桌,各有各的玩法,看这样子,怕是不通宵到天亮是不行的。

  外婆一家连夜回去了,说是考虑到我家这边屋子是不够睡的,也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无论妈妈和亲戚邻里怎么挽留,他们都赶着夜路走了。

  自从外婆一家走后,妈妈显得很落寞,似乎不那么开心了。自己一小我私家收拾残局,她的背影看着十分落寞孑立。

  我随着妈妈,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扫除卫生,我想,能帮妈妈一点也是好的。等未来我长大了,绝不让她这么累。

  “小山,很晚了,赶忙洗脚上床睡觉吧。”

  收拾的差不多了,夜已深,妈妈将手里最后一件物品放下,疲惫而温柔的对我说。

  我或许真是累了,又或者到了该上床休息的时候了,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我听了妈妈的话,打来水洗好脚,走进那个崭新的、属于我一小我私家的屋子里。这是我的新卧室,里面一张实木床,铺着厚厚的被褥,没有任何图案,粉色的,加上一个小小的枕头,看上去像在天堂。

  周围部署有一个红木的双层小衣柜跟写字台,这将会是我的书桌跟书柜。

  看着这里的一切,我觉得如梦如幻。

  我真的拥有了一间只属于自己的卧室,这里将会被我慢慢填满自己所喜爱的物品。可能是喜爱的书、画,可能是我喜欢的玩具。只是想一想,我都觉得满足。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站在一个高高的山顶,俯瞰这世间万物,万家灯火通明,路旁挂有大大的银屏广告牌。

  这里的修建物很奇特,都是由一块一块的红瓦砖砌成,外表是差异颜色的瓷砖组成,房顶天台围着高高的围栏,房顶上有差异的部署,果树蔬菜或搭棚秋千,也有不摆的,千姿百态。

  透过窗户看去,有的人家,阖家欢喜,正为老人添饭,一家人和和美美;有的人家,只有一对情侣,坐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看电视;另有的人家,一个鹤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自己的有线电话前,拨打儿子的电话……

  看着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我似乎身临其境。

  突然,一阵雷霆闪过,眼前一切化为泡影,我置身黑暗,周围一片寂静。

  我走着,跑着,叫着妈妈,召唤爸爸,可无论我怎样召唤,依然没有人回覆我,我似乎一直在跑,一直找不到边际,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荒芜。

  我被这个梦吓醒了,醒来时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但我顾得不这些,急遽下床去找妈妈。

  还好,当我打开门时,一切正常,妈妈正在准备早餐。爸爸躺在客厅新买的沙发上呼呼大睡,想来玩了一个通宵。弟弟和他的小同伴在院子里,找昨天点燃剩下的鞭炮。

  “妈~”

  我站在妈妈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只要大一点妈妈就不见了。

  “起来啦?赶忙洗脸,我们要吃早餐咯。”

  妈妈转过身,看着我,照旧那温柔的声音,脸上浅笑,似乎很兴奋。

  “我知道了。”我回覆。

  “洗好脸,把这个端到客厅去。”

  妈妈递给我一盘煎好的荷包蛋。

  “好的。”

  端着这一盘荷包蛋,慢慢朝客厅走去,心满意足。

  我喜欢这样,每天早晨起来可以吃到妈妈给我做的早餐。妈妈叫来爷爷奶奶一起,这是在新房里第一天早晨的早餐,我感受它比平时的越发的美味,似乎能融入心里。

  “你们昨天收的随礼钱要怎么处置惩罚?”

  奶奶拿着一个大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妈妈。

  “这个我们还没有想过,要等云海醒了才气做决定。”

  “爸觉得你们应该盘算一下到底有几多?然后最好存在银行里。”爷爷说。

  “嗯,这样是保险一点,那等云海醒了,我给他说一下。”妈妈回覆。

  “小萧在队伍里是需要用钱的,你们划一部门给他吧。”奶奶说。

  听到奶奶的话,我感受妈妈的手顿了一下。

  “妈~这个不是我能做决定的,等云海醒了。我们再说好吗?”

  妈妈似乎有些为难,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事都推脱,什么事都做不了决定,要你干什么?!”

  奶奶生气了,冷着声说。

  “妈,您先别生气,这件事情真的需要各人先商量一下的。”

  妈妈低下头,嘴角早已没有笑意,挂着一点伤心。

  “商量什么?!你现在差异意,待会儿云海醒了,他一样要把钱打给小萧!”

  奶奶把手里的大饼摔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妈妈喊。弟弟在一旁被爷爷抱着,依然吃的很开心,我想弟弟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惆怅的。

  我看着爷爷、看着奶奶、看着妈妈,心里思绪繁杂。我最想做的,是让爸爸赶忙醒来。

  “梓淑,你妈也是太着急了,但小萧在队伍里确实是需要用钱的,爸知道你不容易,等云海醒了,你们商量一下,借五百块钱给他就好了。”

  爷爷抱着弟弟,心平气和的对妈妈说。

  “这件事我会给他说的,先吃早餐吧。”

  最终妈妈照旧妥协了。

  爸爸明明离我们用饭的地方不远,就在一旁的沙发上躺着睡觉,却照旧没有被奶奶的争吵声吵醒。爸爸或许是没有心的。

  接近黄昏,爸爸才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即是随着妈妈一起把随礼数清,然后做成一个账本。

  我躲在一旁看着爸妈手里那一叠一叠厚厚的红色毛爷爷,心里很是激动。我猜以后的零花钱会有许多,不用弟弟为了骗钱花而来污蔑我。

  但是妈妈告诉我,这个随礼钱我们是不能花的,我们需要存着,到别人家需要的时候还给别人。于是我取消了任何念头。

  那天爸妈带着弟弟上街买工具,家里只有我一人,小同伴们来找我玩,我兴致急遽,没有把家里的门关上,虽然也没带钥匙,便跟他们一起出去疯耍了。

  那一天我玩得是极开心的,因为那几个小同伴都十分的顺从我,我想玩什么,他们便陪我玩什么,未曾拒绝我。

  我以为是因为我家慢慢变好了,他们愿意跟我玩了,但随之而来的一件事,让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朴。

  当天夜里我被爸爸从床上拉起来,打了一顿。爸爸扬言要砍掉我的双手,理由就是我偷拿了他们存在家里的准备寄给小叔的钱。无论我怎么解释,爸爸只坚持他的看法,无论妈妈怎样拦着,爸爸依然拿出了一把砍猪骨头的大刀。

  他把我的手摁在家里的木凳上,两眼发红,像极了洪水猛兽。

  这样的爸爸令我畏惧。

  妈妈哭了,看着爸爸把大刀摁在我的手上,只要稍一用力,我的双手便会被砍掉。她哭得很伤心。

  弟弟也哭了,或许是被吓着的。

  奶奶在一旁看着,幸灾乐祸。只有爷爷随着妈妈一起拦着爸爸。

  “小兔崽子,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到头来养成白眼狼,学会偷家里钱啦?!”

  爸爸高声的、恼怒的朝着我吼。

  “我没有!爸爸!”

  我的声音哆嗦着,带着哭腔,我也被吓傻了。

  “还狡辩?!今天就你一小我私家在家里,除了你另有谁?!”

  “我真的没有,我一整天都是跟小同伴们在外面玩,不信你问灿。”

  我的声音变得沙哑,可能是哭得太久了。

  “好啦,好啦,你先把刀放下!一个小孩子,你这么认真干嘛?”

  爷爷在一旁,似乎也着急了,赶忙抢走爸爸手里的刀。

  “看我不打死你!”

  被爷爷抢走手里的刀,爸爸顺势把那木凳往我身上砸来。

  一家人没有几个能拦得住爸爸的,我的嗓子哭得沙哑,妈妈因为掩护我,被爸爸推倒过好频频,受了伤。

  随着爸爸的吼声越来越大,邻居终于发现了我家的异常,前来劝解。可爸爸照旧不听的,只往死里打我,似乎只要我死了,那钱就会回来。

  最后照旧三伯把爸爸强拽在一边,我才免于一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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