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抻了抻褶皱的衣襟，讥笑道：
“进了侯府，可不会事事如你想的这般完满！”
“管他是军侯照旧天子，我江暮雪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人心！若他同意，我即是他夫人，若他差异意，我也自有我的去处！”
寒松听到此处，撇了撇嘴。
转头看到寒铁衣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敢作声。
“笑话！你不外是一女子，就算被人尊称一声侯府夫人，一生所做，不外是侍奉相公、安置妻妾的那点儿破事儿，有什么本事说此假话！”
我的本事？
江暮雪悄悄冷笑。
我的本事，还真不把四品以下的官员放在眼里。
要不是商贾身份一旦袒露，就不能嫁与宰相令郎为妻，你以为我会给你和秦氏面子？
她神色凄冷，却又周身散发着历尽艰难、劫后重生的自豪。
“这些年你可曾给过我一分钱财？我生病时，你可曾请医用药？我被秦氏强迫嫁给性情暴戾的瘸子时，你可曾管过？你欠好奇我是怎么白白胖胖活到今天的吗？我的本事，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寒松捂嘴偷笑。
“夫人确实不瘦！”
寒铁衣没有理会，而是默默思索着。
当初见到她，还以为她是府中娇养的京官贵女，却没想到生活也如此辛苦。
想来也是，万千痛爱于一身的小姐，怎会小小年纪便有她那般的狠辣和决绝。
这些年，她心里到底埋了几多怨，藏了几多痛？
“你有你的术，我亦有我的道！总之三日之内，我须要见到堂妹堂弟！”
“若为父差异意呢？”
江书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若父亲差异意……”
江暮雪轻笑。
“那我便找相公哭诉，说父亲您称他为贪色之徒，未来会有百十小妾，我心忧不已，无法放心伺候！”
江书想起席间，她引荐江暮烟后被掐住脖子的画面，不仅打了个寒战。
军侯岂论天性如何，肯定十分讨厌被认定为贪杯好色之人。
若叫他听到此话，非要了自己的小命不行！
“你这逆女！”
他恼怒吼出。
“父亲自行部署时间，女儿告退！”
江暮雪冷笑着向院外走去。
“跟你娘一个样！”
江书恼恨不已，又增补了一句。
江暮雪猛然回过头去，眼神幽暗的令江书有些畏惧。
“你说错了！我和我娘纷歧样！我娘受了欺辱，依旧温和善良，我呢，肯定要还回去！既不惜自己的命，也不惜……别人的命！”
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让江书的腿瞬间有些发软。
江暮雪再次朝院外走去。
“三天时间，见不到堂妹堂弟，别怪我借军侯之手废了你！”
寒松不知为何，老觉得这话也是在说自己。
额头上的冷汗汩汩地冒了出来。
“侯爷，要是夫人再跟您栽赃末将，您可得为末将作主！”
“她爱憎明白，是不会害你的！”
寒铁衣轻声徐徐说道。
“末将觉得她会！”
寒松像一只渴求主人掩护的小狗般，偷偷往他身边挪了挪，以求多一丝宁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