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振远将军寒铁衣在民间已有了“嗜血将军”的称谓,人人提起若见恶鬼现世、忌惮不已。
然而雄师回城之日,夹道两旁依然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这辈子还真没吃过人,啊,不,是没见过吃人的人长什么样呐!”
“那寒家军喝过人血,会不会满身长满长毛?”
“喝血和长满长毛有什么关系!”
“!!!”
“喝血之后未必长毛,倒容易精力过旺,物极必反,导致不举呢!”
“这么说,寒家军人人不举喽?”
“这没试过,可不能乱说!”
“没试过?”
“!!!”
“横竖,将军见过,不举的将军照旧第一次见!够吹一辈子牛皮的!”
寒家军入城,一身正气、抬头阔步。
引得江围黎民忘了嗜血的传说,情不自禁地拍手赞美。
“这寒家军,长得还真是人模人样!”
“空话!寒家军本就是人,不长成人样长什么样?”
“长得太正常,反而失去了传奇色彩!”
“无趣!无趣!”
黎民议论纷纷,待寒家军全军走过,才有人猛然想起,“将军呢?”
“对啊!嗜血将军怎么不在?”
“唉!等了半天,就为了看将军,还想制作将军同款面具大卖呢!”
“一滴血腥都没看到,扫兴!扫兴!”
原来那振远将军寒铁衣,最受不得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局面。
早于前夜,便轻骑先行进了京城。
黎民说长道短之时,将军已在御前受封。
振远将军寒铁衣,封一品军侯。
赐良田千顷,赐府宅大院。
赏仆役随从一百,可自留府兵三百。
那消息传的也快,没多久便又传回到了市井之中。
“这俨然是王爷的待遇!”
“那府宅据说原是天子要建皇家别院的地方,但此次将军功高,便赐予了将军。”
“什么将军,现在是一品军侯了!”
“可惜了那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府宅庭院了,原本可做一美宅,最终毁于军营糙汉之手。”
“呸!什么军营糙汉,小心你的狗头!我可听说,军侯要重新修整,还要亲自设计那宅院。”
众人突然静默。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的皆是碧瓦朱檐随处染血,将军在府内放肆杀戮、眉眼浅笑的画面。
良久,突然有人打破了静默。
“那将军之妻是何许人也?”
“是啊,哪家女人如此有福?”
众人怒目看向那说话之人,那人一头冷汗。
忙躬身致歉道,“习惯所致,万望见谅!”
众人饶恕了他,又一齐看向那自得洋洋的流传消息之人。
“据我二叔在宫中得知,将军说啊”,那人故意放低了声音,引得众人全部向他靠拢。
这才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高声说道,“他要自己选!”
众人“切”了一声,又突然静默。
脑海里俱浮现出将军淫声狞笑,良家女子于府内哭诉,尔后又被肢解做菜的画面。
“将军……将军想选什么样的?”一人哆嗦着声音问道。
“那自然是美貌的!”
众人脑中皆泛起美艳女子满脸划痕,将军狂笑不止的画面。
“贤惠的!”
众人脑中又泛起贤惠夫人在府内帮将军清理血污的画面。
“芳龄不凌驾二十岁的!”
众人脑中再次浮现将军大快朵颐,嘴角不停赞叹年轻女子肉质鲜嫩的画面。
“父亲至少当了六年京官的!”
众人脑中……
竟什么也没泛起出来!
“兄台,将军娶妻与岳丈当了几年京官有何关系?”
“是啊,若说当京官的年份长,便官职高,那将军直接娶公主或一品大员之女,不就行了?”
“对啊!我大伯入仕快十年了,还只是个从七品呢!”
“难道,嗜血将军对岳丈也感兴趣?”一人突然惊声说道。
众人皆怒目看向那人。
“小生…..小生只是胡乱推测”,那人擦了擦额上汗珠。
众人又重新围向那流传消息之人。
“将军为何提如此离奇要求,快说与我等听听!”
“这……”
那流传消息之人本就以众人围绕为乐,能顺已往的话全都顺已往了,顺不外去的话,偶尔胡诌两句便也顺已往了。
可是这个择妻条件,着实新奇了些。
“将军自然有将军的特殊嗜好,岂是我等平民黎民能意会的?”
流传消息之人强撑着架子说道。
“果真如此!”
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我听闻,越是不举之人,择妻择妾的要求越是失常!”
一众大老爷们听得入神,全然未注意身后另有一女子也在跟听。
那流传消息之人闻声望去,见是一美貌少女。
嘴角露出一丝猥琐,“女人明白的工具应是不少!若有时间,在下愿领教领教!”
那女子满面羞红,见众人皆在看她,气得直咬呀。
反唇相讥道,“刚刚你说你二叔在宫中探得消息。宫中哪有男子,莫非……”
众人再也顾不得那女子,齐齐转向那流传消息之人。
“原来兄台家中出过太监!实属难得!”
“太监乃宫中御奴,百闻不得一见,且讲与我等听听!”
“你二叔如何走上太监之路,求兄台速为我等解惑!”
那流传消息之人收回笑脸,一句“恕不作陪”,负手而去。
留得一众闲心无事的小民,继续八卦那嗜血将军与他的姻缘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