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儿呆了呆,回过神来仔细审察了一下老医生,发现越看就越觉得眼熟。
“你是李寻风?”余夏儿问。
“没错,老夫确实叫这个名字。”李老审察了余夏儿一眼,说道,“小丫头看着也挺眼熟的。”
余夏儿幽幽道:“可不就是眼熟么,八天前才见过。”
只是相对于李老来说八天,对她来说却是有好几十年,时间长到她都忘记这老工具长什么样子了。
李老先是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惊讶道:“你就是那个推未婚夫下山的恶毒丫头?”
余夏儿心头吐槽:本女人还没说你呢,小婊砸的太叔祖!
二人互看不顺眼,大眼瞪小眼,眼里头都充满了嫌弃。
李老一把将刚写好的药方拿起来,却并没有递给余夏儿的计划,而是不客气地说道:“前面四个药方,老夫虽说一时半会没看太懂,但也看得出来是好工具。
这药方却是不行,里头什么天蝎,毒蜈蚣,绝命草都是剧毒之物。你这丫头恶毒得很,怕是想拿去害人,老夫绝不允许。”
余夏儿不想吐槽了,想打死他。
前世她将药方拿过来给这死老头看,结果没多久药方就到了李燕的手上。
等她想找他问清楚时,他却莫明死掉了。
都说他是太老了,才老死的,她却觉得差池劲,总觉得这老工具精神气还挺好,至少得再活四五年的。
余夏儿心头有些推测,怕是这老工具被灭口了。
不外就算是被灭口,也抹灭不掉他是李燕太叔祖的事实,才不会生出任何同情心。
如今这一幕何其相似,前世时这老工具就不信她的药方有用,在她有理有据的辩说下,才允许先研究一下药方,结果药方就成了别人的。。
余夏儿不爽极了,伸手便要将药方抢回来。
李老认为药方差池劲,怕这恶毒丫头会拿去拣药害人,连忙躲了开来。
余夏儿心头有气,可不会因为他年纪大就让着他,一拍桌子跳进了台后面,抓着李老硬生生把药方抢了已往。
“欸,你这丫头!”李老气歪了鼻子,抬手指着余夏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余夏儿说道:“虽说这药方并不齐,不算完整的药方,那也不能给你。天大地大,又不止你一家药铺,大不了我到此外铺子买药。”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买不着药?
“丫头,做人不能那么恶毒。”李老见识过余夏儿的力气,揉着手腕拧起了眉头。
“你仔细看看我,真就有那么傻?”余夏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没好气地问李老。
“是挺傻的。”不意李老竟颔首,“否则不会连自个未婚夫都害,徐问那小子老夫知道,是个挺有前程的,为人也很不错,可惜被你个蠢丫头给害了。”
余夏儿:卧尼玛……
想打人!
余夏儿没好气道:“我若真想把人毒死,我随便买一包耗子药欠好吗?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庞大,难不成这里头的药都不用钱?”
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余夏儿朝他翻了个白眼,手上的药方搓了搓,扭头对司昭道:“来张嘴,给我把这药方吞了。”
司昭:…………
“等等,先等等。”李老心头一动,连忙开口阻止。
他能当几十年的御医,自然有几把刷子,要不是李家犯了事,他受到了牵连,怕是现在还在皇宫里待着。
突然就想起来这世间是有相生相克的工具存在,莫非这药方里头的药,是有这等作用?
只是用药需十分谨慎,哪怕是同样的用量,药材的好赖也会对药效有影响。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偏生余夏儿不乐意听,揪着司昭的头发,就要把纸团塞他嘴里去。
司昭:…………
毁掉纸团的法子有那么多,为什么要选让他吞掉这么蠢的法子。
难不成就因为不用你吞,所以你才如此利索?
啪!
李老一巴掌拍桌上,急得跳脚,连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纸团抢回去。
“呃,你这丫头,脾气咋就那么急躁?”尽管沾了不少口水,也仍旧不嫌弃,又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就越觉得妙,可惜这药方是残缺的,他并不能看出这药方的作用。
而且里头有几味药,他确实不认识。
“丫头,你若与老夫说说这药方的作用,这里头只要铺里有的药材,老夫都给你拣了,还不收你钱,如何?”李老看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马看到完全的药方。
余夏儿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等药都齐了,工具做出来以后,再与你说。”
李老又问:“丫头可是懂医?”
余夏儿神色淡淡:“勉强懂点。”
李老点了颔首,却不知这‘勉强懂点’大有水分,以至于厥后差点跌了眼珠子。
“横竖这药方里的药,你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不如你先把药方放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把缺的药凑齐,再来取药?”李老照旧不放心,决定先研究一下。
余夏儿不太乐意的,可谁让这县城里就他们李氏医錧里的药比力齐全,许多药此外药铺怕是没有,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幸亏药方只写了一半,还差一半没写下来。
“行吧,这个药方就先留着,不外前面四个药方的药,必须给我拣好,最好就……”余夏儿正说着话,余光瞥见横格上的一针包,露出一小截金色,立马就眼睛一亮。
好工具啊!
李老没察觉到她的眼神,闻言松一口气,没好气地对还在瞪眼睛的药童说道:“还愣着干啥,赶忙把药拣了。”
药童一脸不平气,却不敢违背自家师父,只是气呼呼的拣了起来。
余夏儿忽地开口:“李老先生,前面四个药方你想要吗?”
李老心中一动,那四个药方他确实想研究一下,觉得是个好工具。
“你要卖?”李老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卖。”余夏儿抬手指了指横格,“把那包针送我,四个药方你都拿去。”
李老扭头一瞅,立马把针包拿起来……藏到底下最隐秘,又靠他最近的地方,锁上。
“师门镇门之宝,不送!”李老爬起来的时候,随手拿出来一包银针丢已往,“新打的银针,原来是要给小药童用的,你若想要,十两银子。”
余夏儿有看了药童一会儿,发现这药童虽然气得很,却是个很卖力的,竟一次药都没有拿错。
不外听说属于自己的银针要送人了,小药童立马扭头瞪了过来,不满地喊道:“师父,那针我还摸都没摸一下呢。”
李老往他跟前一推:“喏,赶忙摸,摸完了为师好卖掉。”
小药童:……
摸个屁,越摸越难受!
气得小药童又瞪余夏儿一眼,这才转过身去继续抓药,牙齿咬得咯咯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用牙在抓药。
余夏儿盯着李老藏针的地方看了看,不仅是十分结实的金属柜子,还挂了好几把锁,一看就知道里头藏了宝物。
不就一套金针么?用得着这样么?
余夏儿撇了撇嘴,把银针收了起来,随口说了句:“药方你随便留一张,钱就不给你了。”
李老:……
这丫头怕是没钱吧?
不外用一副银针以及几副药钱,换一个好药方,也是值得,便摸着胡子点了颔首。
余夏儿正无聊着,突然感受差池,不自觉地转头看了一眼。
就发现韦氏在那里‘吧嗒’掉眼泪,刚觉得差池劲,是她眼泪滴落地上的声音,让她给听着了。
“你哭啥?”余夏儿伸指戳了她一下。
“怎么办,娘还想给你生个弟弟,却没法子生了。”难不成真要过继二叔家的孩子?
可那三个小子,她一个都看不上。
都是白眼狼,谁养谁倒霉。
余夏儿在心头无语地想,这是家里有皇位,照旧家里有矿要继续,非得生个儿子,似乎她不会给她养老似的。
“逍遥自在欠好吗?为什么非要生个小子来受累?小时候一把屎一把尿带大,长大了要花钱给娶媳妇,娶了媳妇又得一把屎一把尿带孙子,一个欠好还得挨骂,贱的吗?”余夏儿面无心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