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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难了

第三十章 恶心抵家

皇后太难了 风簌簌1 2263 2020-06-07 13:00:00

  申时刚过,烤了一天的太阳终于偏西,日头没有那么狠毒了。

  沈府沈家老夫人的院子里正在摆饭,晨昏定省的老小自当留下用饭。沈重年今日在上书房与天子“交心”,心情颇好,往常不喜欢热闹的他,现在就坐在老夫人榻边的椅子上,准备与家小一同用晚饭。

  管家慌张皇张地跑进院子,还没进门就大叫着,“老爷——老爷——”。

  沈重年面露不悦,偏头看向纱帘外,管家已经跪在那里。

  “什么事大叫小叫的?”

  管家因为跑了一路,有点结巴,“老,老爷......楚,楚,楚相进府了!”

  沈重年愣了愣,瞅瞅一屋老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便问榻上的老母,“娘,他,他说什么?”

  沈老夫人沉沉道:“楚淮山来了!快,你们姐妹几个赶忙到里面暖阁回避!”

  一旁的几个妙龄女人在丫环的蜂拥下急遽躲到了后面。

  沈重年站起身来,“差池啊,我们俩早就绝交了!他怎么会来?他说来我就要见他吗?凭什么?”

  沈老夫人语重心长道:“他来自有他的原理,他现在是摄政大臣,大周的相国,皇上的岳仗,他要来,你能不见么?”

  沈重年咬了咬牙,“好,就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不外,他也太犷悍了,说来就来,都不等管家通传完,把我沈府当成街口的菜市场了?”

  话音未落,楚淮山的半笑半威的声音已在帘外响起,“沈将军,叨扰了!”

  沈重年瞬息换作笑脸,迎了出去,“相国大人!”

  门口丫环挑起纱帘,楚淮山一袭深蓝色便服踏进屋里,身后随着还穿着侍卫装,手执佩剑的楚大令郎楚河。沈重年知道皇宫守卫换班时间,推测楚河刚从宫里回来就随着楚淮山来了。

  沈重年对着楚淮山施礼,脸上的笑容很是亲切,“今日吹的什么风竟把相国大人吹到这儿来了,舍下真是蓬毕生辉呀。来人,奉茶!”

  楚淮山也呵呵笑着,并不急着坐下,而是走到榻前给沈老夫人请了个安,沈老夫人笑着喊他起来,叫他不必多礼。

  楚淮山这才落座,楚河立在他的身后,脸上没有什么心情。

  沈重年端起茶盏小啜一口,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一边问,“不知相国大人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楚淮山端着茶盏,含着笑,淡声说,“老夫人和沈夫人都在,正好。”

  此话一出,屋内的沈府三巨头:沈老夫人与沈重年匹俦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沈重年忍着要将将楚淮山处决的激动,问:“哦?相国大人这话我听的糊涂,还请相国明示。”

  楚淮山说,“不知沈兄还记不记恰当年我们两家人春日踏青的事情?”

  都绝交十几年了,十几年前踏青的事情鬼才记得!

  沈重年作思索状,“倒是有这么一回事。”

  “其时沈夫人身怀六甲......”

  话说到这儿,沈重年与沈夫人都想起来了,两小我私家心里俱是一沉。

  沈重年眼睛瞪起,“相国大人此话何意?”

  楚淮山哈哈一笑,将茶盏放下,“记得就好!其时我们阿河就随着我的后边儿,已经虎头虎脑的,你对他甚是喜欢,指着夫人的肚皮说,未来若你家夫人生下的是个女儿,就配给我们阿河做媳妇儿!”

  沈重年双唇紧绷,眼睛盯着楚淮山,眼锋凌利。

  楚淮山并不妥回事儿,脸上笑容更深,“我没记错的话,沈夫人生下的就是沈二小姐沈岑吧。”

  暖阁之内,挤在一起偷听的三位女人俱是一怔,其中两小我私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定在了中间那个鸭蛋脸儿,观之可亲的少女身上,她即是沈府二小姐沈岑。

  老大老三一人一边握了沈岑的手臂,“竟有这事?”

  沈岑一脸茫然,“我什么不知道。”

  老三跺了一下脚,“可是二姐不是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么?画像和庚帖都交了上去,怎么能嫁给楚河?听说那个楚河脸黑如铁,凶的很呐。二姐这样神仙般的人落到楚河手里,另有活的路么?更况且爹爹与楚相素来反面。”

  沈岑听着眼泪就充盈了眼眶,握着帕的手抵在唇边便冲了出去,决绝之中又带着柔弱喊道:“我不嫁!我不嫁楚河!”

  说罢,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向来疼爱这个嫡亲的孙女儿,她下个月就要入宫了,这些日子更疼爱的紧,看到孙女儿哭着跑出去,懊匚啪了口气,怨看沈重年。

  你们男人家的拜把子干嘛拉扯上我的孙女儿?

  还指腹为婚!

  立在楚淮山身后的楚河浓眉凝着,有些茫然,他才回府还没进门就被父亲拉着上了车,一路到达沈府,原来父亲是来跟沈重年谈这个的。

  不外,指腹为婚的事情,他是毫无印象的,也没有人对他提起过。这些年忙于公务,亲事着实是延误了。

  沈重年已经气结,只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看着楚淮山,说不出话。

  他的宝物闺女入了宫必得皇上痛爱,未来诞下一儿半女,即是沈家上下的荣耀,前途不行限量!楚淮山明明已与他绝交十几年,这个时候将这件旧事提起,不是成心来搞破坏为皇后扫障碍,顺便恶心他们沈家的吗?

  士可忍,孰不行忍。

  沈重年的爆脾气上来,腾地起身,撩起衣袍,用力一扯,“呲啦”一声,袍子断裂!

  他拎着半截断袍,对楚淮山说,“相国大人,今日你若是来闲话家常,或为公务,沈某都可以放下前嫌,但指腹为婚之事,照旧免了罢!你我早已断义,今日我再次声明,我们沈家与你们楚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当初的话自然也不再作数。难道相国要跟皇上争人么?”

  后面的楚河见沈重年如此架式,本能地提起剑来,出鞘一截。

  沈重年看到那泛着冷光的剑,将断袍掷于地上,放缓了一些声音,“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恭送相国大人。”

  楚淮山起身,脸上笑容已悄然褪去,慢条斯理道:“我本无意要什么结果,只要你们记得,你们认可有这回事便好。你沈家女,辜负了我楚家男儿。

  说罢,楚淮山领着楚河离开屋子。

  到了外面,楚河将剑完全放入鞘内,跟在父亲身后。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幕降临,他隐约看见所过之处有一物,弯身拣起,才看清是一方丝帕,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驻足,左右看了看,并无其他人,只好先将帕子放入袖内。

  沈岑跑了一段路,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返身回来找,还没踏进院子,便看见自己的帕子被男子拣去了,她下唇一咬,暗自懊恼,又不敢追上去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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