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志坐在办公桌旁，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哈欠。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说是来上班，却什么也不用干，只是坐在那里发呆而已，可真够无聊的。张老板是一个商人，听说也是靠跑单帮发家的。现在生意做大了，也就不用再去求别人，如果别人有什么需要的货物，会主动来找张老板买。
张老板的办公室并不大，事情的人也不多。
阿志心里明白，这办公室不外是做个样子而已。张老板要卖货物，可不会在这里。
阿志的办公桌，离张老板事情的屋子并不远。如果认真听，能听到从里面发出的声音。
今天一大早，阿志就隐隐约约听到从张老板的办公室里传来女人的哭声。那哭声不大，有时还陪同着一两声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陷入昏厥的女人被抬出张老板的办公室。阿志不忍直视，他转过头，把目光投到那发黄的墙壁上。他已经猜到，那个女孩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可是，这又与他何关？退一步讲，就算阿志想管，也管不了。这是个吃人的社会，无权无势的人，只能成为富人手下的牺牲品，正因为如此，阿志才会拼尽全力向上爬。
为了能顺利向上爬，讨好大老板们是最直接的措施。
那女人被抬出去没多久，张老板就把阿志叫进他的办公室。
张老板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他把背斜靠着椅子，双脚伸得直直的，交织放在桌子上。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容，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张老板有何付托？”阿志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们俩之间就别这么见外了。等一下中午的时候，各人都要下班回家休息。我也要出去和老板们用饭。你能不能留下来在这里看着？我会付托酒店的服务员给你送一份饭菜过来。”
“虽然没问题。”张老板肯让阿志留守，证明他已经获得张老板的信任。阿志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
“其实中午留在这里也没有事做，挺清闲的。就怕万一有人来访，让人吃闭门羹就欠好了。你也知道的，做生意这种事，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时机。只要找上门的，都是客人。”
“我明白，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张老板拍了拍阿志的肩膀，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醒目的人。找你帮我服务，准没有错。”
中午十二点事后，各人都下班了。只剩下阿志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上午都不见有客人来访，中午更不行能会有人过来。料想着餐厅的菜不会这么快送过来，阿志便无聊地在办公室里面转悠，想找些事情做。可是，他又不敢乱动别人的工具。唯一敢动的，就只有书架上那几本书。
阿志没有上过学，他认识的字，都是村里的穷秀才教的。那个秀才年龄已经不小了，听说他年轻的时候，科举制度还没有破除。他读那么多书，就是为了考状元。可是，科举被破除后，他就毫无出路。一个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连农活都不会干，村里的人看他可怜，也敬他是一个念书人。就给些食物供养他，他为了酬金村民，便教村子里的孩子念书认字。他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个。
阿志对识字兴趣并不大。他从小就喜欢钱，他只学那些可以赚钱的工具，在他眼里，识字是最没有用的。看那个穷鬼秀才就知道了，识字有什么用？可是，那穷鬼秀才并没有放弃阿志，他险些天天都来找阿志，苦苦劝说。刚开始，阿志对秀才的劝说无动于衷。可厥后在无意中，阿志听到了秀才教别人做生意的原理。阿志这才明白，赚钱做生意也是需要一些知识的。秀才是因为念书读傻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知识。只要自己不像他这么傻，学点工具对自己并没有坏处。就这样，阿志随着秀才学了不少工具。
来到都市后，阿志才明白，学那些工具果真有用。起码招牌上的字，他都认得。在舞厅里的时候，也能看出老板喝的那些酒是什么牌子，从而推断出那小我私家是不是有钱人。
阿志手里拿着书，却没有看。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知道那个穷鬼秀才怎么样了...
等自己衣锦回籍的时候，要不要送给他一笔钱？究竟他也是自己的老师。
胡乱想了一阵子后，阿志没有心情看书，便把书放回到书架上。
中午饭被送过来了。送饭的，是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看的出来，张老板去的那间餐馆，可不自制。
阿志为了面子，给了小费。服务生带着笑容离开了。
横竖随着张老板后不会缺钱，这点小费算什么。
阿志打开饭盒盖子后，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整块牛肉，旁边另有些蔬菜拌碟。他有见识过，这是西洋人喜欢吃的工具，叫作“牛扒”。这个可是要一边切一边吃的。
阿志没有吃过牛扒，也不会切，他手里的刀在盘子上磨出难听逆耳的声音。还好这里没有别人，否则阿志可是闹笑话了。
经过一番折腾，阿志终于把那些牛肉都送进肚子里。他夸张地打了一个饱嗝。感应心满意足。随着张老板，不仅有钱赚，还能吃好喝好。这么好的牛肉，他可从来没有吃过。
“你可真享受。难道就没有感应内疚吗？”这声音的语调听上去很讥笑，也有点耳熟。
阿志向办公室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
“是谁在那里？是客人吗？”
“你心心念念只想着赚钱。就连良心也不要了。真替老爷感应悲痛，为什么会收了你这样的手下。”
阿志可算明白了，是黑衣人的声音。
只见那个性格比力急躁的黑衣人从窗户爬了进来。
“为什么有门你不走？非要爬窗。”
“我这种神出鬼没的人，岂能这么普通地从大门进来。”
这话似乎说得挺有原理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来找我干嘛？要是被别人看见，你我都很麻烦。”阿志问道。
“是老爷叫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