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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外律师赵慕慈

第14章 赵慕慈去相亲了

涉外律师赵慕慈 月之素 2416 2020-05-23 14:32:58

  在赵慕慈的生活里,事情险些可以说占据了她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

  睁开眼是事情,闭上眼睡梦里照旧事情。事情事情事情……无聊吗?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个,有的只是无尽的忙累,另有不时的一堆鸡毛。

  但忙碌也在某种水平上带给她一种充实感,事情充满她的眼耳五官,令她无暇顾及其他,并将其视为生活自己和生活的全部。

  忙碌也带给她一种直线型的生活轨迹,似乎只要沿着这条轨迹,每日起床上班做事下班如此循环往复,就到达了某种不受谴责的尺度,在这种线性的生活轨道中,借着一种惯性麻木的渡过每一天,麻木的走向未来。

  然而,就算是自己的生活,也不完全是由自己做主的。就算是再与世阻遏,也免不了许多人加入到你的人生中来,因为人就是生活在社会中的。

  社会是什么?一切关系的总和。人的生命和变化,就是在差异的关系中展开的。

  这天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凭据老例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可以6点半下班,享受一个难得的周末。和所有人一样,赵慕慈所有紧急的事情都排在前四天完成了,因此这个下午只是不紧不慢的做着一些事。

  突然听见微信在响,拿起手机看,是May发来的消息,问她明后两天哪天得空,跟她老公一起吃个饭,顺便介绍个朋友给她认识。

  赵慕慈想起上次在电梯里May说到要帮她介绍工具的事。本以为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部署了。

  记得其时她是有委婉谢绝的,但显然没有作用,可能这个谢绝不太明显吧。

  赵慕慈想了想,发消息回复:“什么朋友啊?”

  May很快回复了:“就大齐他们单元一个同事,平时跟大齐玩的多,说是朋友给了一张皇朝会的内部满减劵,不限菜品五折!我一想这等好事怎么能忘了你?赶忙叫你了。三缺一不爽,正好咱们四小我私家,用饭喝酒聊天,多快活。”

  这话讲的天衣无缝。既不是May请客,所以不用觉得太欠人情;请客的人又有优惠花费不了太多,又不光请她一个,因而也不用过意不去;三缺一非赵慕慈去不行,去了就是资助了;去的地方又是外滩有名的顶级会所,菜品一流,颇有诱惑力。

  总之就是一堆朋友周末吃喝找乐子,跟相亲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拒绝那真是扫了各人的兴了。

  赵慕慈心想,她也算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比不上May。要不是两个孩子拖累着,没准又是一个Julia。

  想到这里也就欠好再忸怩,既然朋友恳切邀请一起吃喝happy,却之不恭,不如爽快允许。回复:“好”,发送。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凭据各人的时间,其实主要凭据女士的时间,女士呢又主要凭据赵慕慈的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五点半,外滩五号三楼。

  虽然说是朋友聚会而已,但赵慕慈心里照旧很明白的。

  所以到了下午,她照旧很卖力任的洗了头发,换了一件明黄色的修身长裙,领口开的不高不低,化了淡妆,将唇涂成嫣红色,穿了细跟的玄色尖头凉鞋。不能让May丢了面子。

  待到差不多时间,拎起小包出了门。

  不多时,车子在外滩五号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赵慕慈付钱致谢,下了车。

  微信问May到哪里了,回复说还得一会儿。

  赵慕慈没说自己已经到了,反身朝街道劈面走去,沿着楼梯上了台阶,面前就是黄浦江。

  难得在白昼看见黄浦江。平时的周末,基本都是补觉和搞卫生的时间,要么就是抱着电脑在客厅或床上加班。

  黄浦江照旧影象中所见的那样,黄黄的泛着泥沙,有力的激荡着。不时有驳船发和海关巡逻船发出很大的轰鸣声驶过,偶尔有白色的鸟飞过,赵慕慈不能辨认是哪种鸟。

  江面风很大,头发吹的满面都是,赵慕慈用手搂住了,换一个偏向站立。

  江劈面就是陆家嘴,赵慕慈日夜卖命事情的地方。

  上海中心大厦凭借自己的高度在一群修建中很是明显,旁边是举世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东方明珠塔像一位珠光宝气的小姐,佼佼不群似的站在三栋修建前面。往两边望去,众多的修建上面基本都是银行和金融团体的招牌。

  赵慕慈想起数年前第一次见到这群现代化修建的情景,那是一种新奇和震撼,一种置身于现代化雄伟蓝图中的梦幻感,和决心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孝敬自己的力量的狂热决心。那似乎是一种梦想成真的感受。

  厥后去了香港,在尖沙咀看夜色灯光下的维多利亚港和中环,惊奇的发现和外滩景色十分相似,只不外维港的灯光秀一直在,游客似乎更国际化一点。

  比力之下,她料想,或许外滩高度借鉴了维港的设计气势派头,在此基础上又形成了自己的气势派头。如今黄浦江两岸就是中国的金融中心,这才是外滩和陆家嘴的本质,口岸设计和夜景,或许是那锦上添花的一笔。

  正是立秋,空气中还残留着夏天的余热,江风又把热带走了。游客照旧许多,外国人,外地人。

  赵慕慈注意到一个黑脸膛的中年男子,穿着妆扮有几分乡土气息,戴着墨镜,挺着壮实的身材,背靠栏杆,脸上是一种带着兴奋的兴奋,手不知该放到哪里,让劈面的人给他拍照。

  想起南京东路上有一家专门帮人拍上海帮派年老气势派头的地摊照相馆,招揽生意的音乐是叶丽仪演唱的《上海滩》,不中断播放。

  每次照相都给穿上玄色大衣礼帽,带上白色围巾,嘴里咬一根道具雪茄,坐在黄包车上,车后面站着两个照相馆事情人员扮成的小弟,拿着斧头扛着枪,墙上是旧上海气势派头的胡同照片。五十块钱三张。

  赵慕慈想,或许这中年男子也怀着这样一个旧上海的英雄梦,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了这里。如果他知道有这样一个照相的地方,恐怕是很乐意去拍几张的。

  一个远方的都市在差异的人的世界里所承载的梦想和期待是差异的。对于这名男子而言,上海显然代表着十里洋场和帮派英雄梦。

  而对于她而言,上海代表了许多美好的期待,却唯独不是如今这样孤苦而忙碌,终日不得停歇的状态。

  不管他们有多差异,但在对都市的期待上面,他们注定都是失落的。那想象中的美好期待,注定只是一场设想过,但未曾成为现实的幻梦而已。

  漫无目的的走着逛着,May打电话过来了。赵慕慈回复说马上到了,收起思绪下了台阶,期待绿灯过马路,向外滩五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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