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说不上太长,也说不上太短。君无渡倒是被放出来了,不管君无期的召见,竟直往北方而去。
冬天,北方更冷。
君无渡顾不上许多了,他在想着,他的那个女人现在过得可好?
刚到惠然,他便听到月楚病重的消息,她竟在一个月前病倒了。如今,竟是躺在床上一个月未醒了。
君无渡的心一紧,直奔月府而去。到了她住的初月楼,看到许多人扼守,他又在迟疑他是否应该进去了。
她为何而病?君无渡心中有了推测,却不敢笃定。对于月楚,她即是他生命中的变故,他已经有太多的不确定了。
君无渡远远地看着,初月楼有婢女出来,端着一碗满满的汤药,摇头叹气,再离开。
他的心更难受了,她现在是不是特别欠好?
也是,月楚都一月未醒,情况能好到哪里去?
君无渡的心底有两种声音在争吵不休。
君无渡,这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而且,她如果现在醒来的话,一定不想看见你。
君无渡,不行以,你一定要去看她一眼,只有看着她好了,你才气放心离开,难道不是吗?
时间似乎在现在静止,君无渡不做挣扎,当着不动的仆人的面,直接进入初月楼。
床上的人儿,脸苍白得不像话,竟毫无血色。
君无渡的眼眸染上了丝丝泪意,他轻轻摩挲着月楚的脸颊,竟酷寒得不像话。
要不是月楚有细微的呼吸,君无渡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她怎么可以死呢?
他绝对无法蒙受得住月楚死的事情。
君无渡以灵入体探查,竟发现她的神识被锁在识海中,她把自己锁住,是不愿意醒来吗?
君无渡震惊,眼中庞大,她是在逃避他吗?
竟连见却也不愿见了。
君无渡的心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厉害。他紧紧握住月楚的手,不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要让她醒过来。若是继续让她自己锁住自己的神识于识海的话,只怕再过一段时间,她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想完,君无渡便往月楚的识海里注入灵力,想要慢慢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束缚。
楚楚,我回来了,回来向你请罪。
他不应把她一小我私家留在月府的,尽管这里是她的家。
他也不应说那般无情的话,什么解释都没有便转身离开。
君无渡记得,他们第二次晤面时,她说他“眼眸清澈”:“我看到你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你有一颗澄明的心。”
君无渡回了一句:“什么事物皆不行看外表的,你看我眼眸清澈,可我却觉得我是个浑人。”
月楚自然反驳了他:“怎会?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君无渡其时缄默沉静不语,此时的他呢喃作声:“楚楚,我是这世上最坏的人了,你可曾忏悔与我相遇?”
外面的雪花依旧保持着从天而降的形态,不飞翔,不落地,只定格在空中,见证着一段奇迹。
……
不知不觉冬已过,月楚已醒,她对着镜子,竟泪流满面:“阿渡,你是不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