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迅速转头,那伍长皱眉,随后横枪抱拳说:“匠师,此人……”
与此同时刘烨平也传音道:“注意这小我私家,他就是鲁班转世身——李春,当世造桥匠师。”
晁禹等人迅速看向那人。
就见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头戴方巾,身子略显佝偻,长得平平凡凡,面上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像个严肃的小老头。
此时见伍长为难,他也拧起眉心,随后瞥了黑眼圈男和魁梧男人一眼,沉声道:
“此二人乃吾之旧友,许是听闻吾在此衔命造桥,故特地寻来,不想冒犯了规则,吾这就替他们致歉,还请看在吾面子上,高抬贵手,再给他们一次时机。”
伍长犹豫片刻,再次抱拳:“既是匠师求情,那没事了。但请匠师好好嘱咐嘱咐他们,莫要再擅闯此地了,否则小的们也为难。”
说罢他一挥手,几名驾着黑眼圈男和魁梧壮汉的士兵便松开了手,退却两步,随后对着李春一抱拳,走出桥外继续站岗。
而那两人失去支撑,再次软倒在地,双目无神一动不动。
李春叹口气,手中竹杖往地上轻轻一跺。
两人瞬间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心情迷茫而又惊恐。
“两位,下去吧。”李春传音道:“这座桥,不是你二人能染指的,退下吧,若想坏事,找你们师门前辈来。”
言罢他便转身又往石桥深处走去。
而这道传音,也被刘烨平以烈火蛊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他也将这内容转告给了晁禹等人。
更奇怪的则是,河面上明明没有雾,但当李春走出去十余步后,身影便再次消失不见。周围的黎民,则依旧指指点点,驻足围观,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晁禹忽觉不寒而栗,大热天的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黑眼圈男和魁梧壮汉越发惊恐,赶忙从石桥上下来,跌跌撞撞的钻进了人群当中不敢出来了。
“这桥,很邪门!”句文茜说:“现世的赵州桥我也去过,虽然经过多次修建早已面目全非,但依旧说得上磅礴大气,历史韵味扑面而来,没有任何异样,可这……”
“先回客栈!”又看了几眼石桥后,刘烨平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几人纷纷颔首,随后逐个转身离开此地,回了客栈,然后聚集在刘烨平的房间里。
至于大师兄等五个工具人,自然照旧被仍在外头搜集情报,刘烨平可以随时通过烈火蛊切换到他们的视角,方便的很。
“老刘,”所有人都就地以后,华安南最先开口:“你发现什么了吗?”
他摇摇头:“石桥的离奇,我看不穿,但我想到一个疑点——鲁班的转世身、张果老转世身和天财星君的两全,恰好都是四阶修为,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晁禹捏着下巴:“还好吧,相比之下我觉得李春传的话挺耐人寻味的,染指石桥?染指什么呢?另有,想坏他的事得通知师门尊长?我怎么感受他想让人去搞破坏似的?”
句文茜立刻说:“赞同,我也有这种感受,再结合我的激动……难不成这石桥真的有鬼,而他修建石桥也是迫于无奈逼不得已,自己并不想干这事?”
“也差池,”华安南依旧板着脸,说:“如果他也希望石桥被毁,当年张果老与天财星君搞事的时候他又何苦强撑着石桥呢?直接让他塌了欠好吗?”
刘烨平一脸沉思状。
“显然这是个局,”郭浩难得不偏不倚的说:“目前已知的线索,鲁班,张果老,天财星君,三人围绕着这座石桥展开一系列行动。可能相关的已知线索,另有被搬走的蟒山。
再往外延伸延伸,赵郡官府或许也与此石桥有关,再展开说甚至触及到更高层面的大佬博弈……”
顿了顿,他又严肃的说道:“这等条理的争锋,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加入进去的了,虽然如果能全身而退的话或许收获极大,但风险同样太高,命没了就真的一切都没了。
所以我建议,别管这些事儿,咱们就爽性好好的在这儿走走,领略领略大隋皇朝的风土人情,试试看能不能碰上此外机缘,然后等秘境时间结束后尘封了,咱们直接离开就是。”
晁禹惊奇的看向他,纳闷道:“嘿老郭,你竟然……能好好说话?”
郭浩翻了个白眼。
句文茜被晁禹逗乐了,笑作声,接着又带着笑意说:“老郭讲的也不无原理,不外我是觉得,富贵险中求,大风险意味着大机缘,如果有条件的话照旧能拼一把的,虽然前提是得有掌握保证一定的宁静系数。
你们呢?怎么看?”
华安南缄默沉静两秒,随后轻声说:“我赞同。”
几人又看向了晁禹,晁禹直接颔首:“其实我也赞成。虽然进这个秘境应该是爷爷当年的部署之一,虽然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但老郭说的也对,照旧命最重要。
我才刚踏上修行路,可不想什么风物都没见识到就夭折了。”
刘烨平啧一声,说:“我赞同文茜的话,再视察视察,有条件的话照旧可以争取一把。不外既然你们都决定求稳,三比二,少数听从多数……”
咚……咚咚……
话没说完,耳边响起木鱼声,几人顺着声音转头看,就见迟仲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个木鱼,在边上瞧了起来。
“咳咳,”刘烨平有些尴尬,便问:“那个,老迟啊,你怎么认为?”
他想了想,说道:“可。”
这也是他近段时间开口说的第一个字——他缄口禅已经大成,并非不能说话,只是已经习惯性缄默沉静了而已。
但几人并没理解他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几秒后,又吐出三个字:“看时机。”
“那现在三比三。”句文茜说:“这样吧,咱们再视察一天,须要的时候利用工具人探探路,再决定究竟是去是留,怎么样?”
刘烨平微笑颔首,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脸色又是一变,扭头看向门口。
晁禹随着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个与老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穿身玄黑长袍,头顶挽个道髻,正面无心情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