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 唐门妙手

　　玫瑰道：“完颜的逆风沙掌从未失手过。今天似乎是个例外。能躲开这一掌的人并不多见。”

　　百合道：“对方会不会也是十二使徒之一？”

　　玫瑰道：“不是。这人应是完全以武功与完颜对敌。十二使徒中，能全凭武功与完颜打个棋逢对手的，也只有独孤了。但独孤所用是刀，不精通暗器。”

　　袁林道：“是不是唐门中人？”

　　百合道：“唐门中有如此厉害的妙手？”

　　玫瑰道：“以暗器手法看，似是唐门中人。如果真是唐门中人，此人不是唐大令郎，就是唐大官人。当世唐门，也只有此二人有这等武功。”

　　袁林道：“我也早就听过这俩人的名号。他俩一个叫大令郎，一个叫大官人。到底谁比谁大呢？”

　　百合道：“我听说，这俩人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他们各自的母亲，都说自己的孩子先出生。两房争来争取，最后就弄成一个叫大令郎，一个叫大官人。”

　　袁林道：“大户人家不都是分正房偏房的吗？大老婆生的就是大令郎，小老婆生的就算年纪大，也是庶出。唐门怎么不按这个规则呢？”

　　百合道：“唐门宗主娶了两个大老婆。一个是正室，一个是平妻。”

　　袁林道：“平妻？”

　　百合道：“平妻就是与妻子同等身份，并非是低于妻子身份的侍妾。”

　　袁林面露不忿之色，笑道：“大户人家麻烦事就是多。那这俩人谁日后可继续唐门宗主之位呢？”

　　百合看他一副与大户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态，心中暗自发笑：你自己不就是大户子弟吗？你父亲手握重兵，威震蓟辽，名达塞北。莫说敌酋，就算是天子都得给三分薄面。这种总兵家的令郎比之唐门令郎，只怕是越发显贵。

　　她转而又想到袁大人为关外反间计所害，袁林虽身世特殊，但自出生来颠沛流离，命运多舛，哪享受过各人令郎的纨绔生活？忽觉这孩子实在可怜，便缓声道：“大提要看谁的声望更高了。不外，近些年来，此二人名气险些一样大。”

　　玫瑰道：“这俩人很是有些本事。他们不会术数，只以唐门暗器手法，就杀了不少修法妙手。唐门认真是什么生意都接。”

　　百合虽知唐门二十二可匹敌高等法师，但不知唐门以猎杀法师为生意，不解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修法之士？”

　　玫瑰不屑道：“唐门维持偌各人族开销最大的一项收入来源就是做杀手。那个唐门二十二就是唐门最有名的杀手组织。除此之外，唐门另有些此外著名杀手。以当下来说，唐门最贵的杀手，就是唐大令郎和唐大官人了。”

　　百合道：“这俩人有多大能耐？敢单枪匹马谋害修法高人？”

　　玫瑰道：“唐大令郎的暗器走小巧精致一路。他所发的暗器多为唐门专属工坊精心打造出的金钱表、毒针一类。

　　而唐大官人则是以随手拿到的任何物件作为暗器发射出来。其独到之处在于，一经他摆布的物件，就会附着上唐门独门剧毒，件件都可见血封喉。

　　今日与完颜交手的如真是唐门中人，或许率就是这位唐大官人。”

　　百合道：“我听闻此人面目粗蠢，身形臃肿，足有三百斤重。如此体型竟然能躲开完颜的逆风沙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袁林道：“这人轻功极佳。我曾和师父在苍岩山上见过此人。其时正是冬季，山上随处都白雪皑皑。这个肉山一样的人，竟然都做到踏雪无痕。其轻功之高，足可列入当世轻功前三之内。他似乎练有特殊的内功，手握钢刀，只是迎风一抖手臂，钢刀就被轻易震碎。”

　　百合道：“我也听说，江湖中人多惧怕此人，因此都传说这唐大官人是妖怪。只是不知其轻功如此了得。不外，既然他照旧凡人，想必是打不赢完颜老怪的。”

　　玫瑰摇头道：“他应该赢了。我知道完颜为人。只要动手，少少留情。败者很难全身而退。”

　　百合惊讶道：“唐大官人武功竟然高到这种田地？”

　　玫瑰道：“武学与术数本就殊途同归。前辈高人中本就不乏以武得道的剑仙。不看师叔就不会术数，而是以剑法悟道的。他的剑法在修法界仙魔两，也只有独孤可与之一较高下。”

　　百合道：“这个独孤就是那个算命先生模样的人？”

　　玫瑰道：“就是他。此人也是无极刀的创派祖师。方寸山就是他的假名。”

　　袁林道：“听说这个门派很是奇特，以一部无极刀谱为入门凭证。通常会这门刀法的人都算是该派门徒。据说，只要是刀法最高者，就算是掌门。可会这门刀法的人，天南海北随处都是，谁知道自己的刀法是不是门内最高呢?所以，这门派至今都没有掌门。江湖中一直有穿，这时一个三无门派。”

　　百合道：“哪三无呢？”

　　袁林道：“无掌门，无门规，无领域。”

　　玫瑰笑道：“江湖中人都看错了。这个门派实际上三者全有。其门内刀法最高者自然是独孤，门派以徒众德漫衍规模为领域规模，而非以门派拥有的修建占地为领域。以此观之，无极刀的领域就是整个九州了。再者，此派是有门规的。”

　　袁林道：“此派门规是什么？”

　　玫瑰道：“门规就在无极刀谱的第一页的第一行。”

　　袁林闻言，略一思索，说道：“强者生弱者死？”

　　玫瑰道：“正是这句。”

　　百合道：“此语近乎魔道。”

　　玫瑰道：“他正是因为有此心魔，尽管刀法已至高无上，但终修不成陆地神仙。”

　　百合道：“我总觉得此人和随心魔教颇有瓜葛。”

　　玫瑰道：“他已加入随心魔教，是随心教四大护法之一。你们在别有洞天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了。”

　　百合道：“此人功力怕是不在随心姬之下。怎么会宁愿手她驱使呢？”

　　玫瑰道：“何止不在其之下，如是双方事先都无准备，独孤猝然脱手，可一刀斩杀随心姬。”

　　百合道：“那他是为了金银珠宝呢？照旧为了什么先天珍宝呢？”

　　玫瑰道：“他不会术数，能以一套刀法活几百年，全凭心诚于刀。如果，他分心于香皮脆味，或者曼理皓齿，势须要疏散其专注于刀的精神力。

　　这股精气神一旦涣散，轻者他会现出老态，逐渐失去全身武功；重者，他会因驻足体内的精神力不在，而引发筋脉内真气的乱流，狂舞而死。”

　　袁林道：“狂舞而死？我听过一些听说。说是西域南方的番僧常练一种类似金刚掌的掌法。此掌法力道惊人，每打出一掌都有一头大象全力撞击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