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百变神魔
百合颔首道：“和自杀差不多。”
袁林缄默沉静了一会，道：“这些魔头知道修练魔法的结果吗？”
百合道：“普通教徒或许不知道知道。那些大魔头是一定知道的。”
玫瑰开口道：“普通教徒也是知道的。魔教从来没有隐瞒过修习魔法的危害。”
百合心中一惊：既然知道修习魔法难逃一死，这些人为什么还要练这害人害己的秘诀？
绿萼愕然道：“我还以为修练魔法的人都是受到欺骗呢。”
袁林奇道：“既然都知道练魔法的结果。他们为什么要练这个呢？”
玫瑰道：“你们听过古天竺有一门可操控死尸的术数，叫死灵奇宝书的吗？”
绿萼、袁林一脸茫然。
百合道：“我听过。这门术数很是厉害，能把尸体酿成僵尸鬼。修炼这门术数不需要有法力基本，只要依法书中所写摆布阵法即可。就算是十岁的幼童都可以按图索骥完成术式。”
绿萼瞪大眼睛道：“世上另有这样方便的术数吗?”
百合道：“方即是方便，价钱却很大。”
绿萼道：“什么价钱？”
百合道：“那些死尸一旦酿成僵尸鬼，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施法之人。”
绿萼道：“那这施法的人岂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百合道：“通常修练这术数的人，肯定是有深仇大恨，无法可报。在被逼无奈之下，这些人只要拼着同归于尽，使用这恐怖的僵尸鬼术数。”
袁林道：“僵尸鬼一旦炼成就杀了主人。那些施法之人的仇又有谁去报呢？”
百合道：“施法之人在施法的时候，就以咒语把要做的事付托给了僵尸鬼。人虽死了，僵尸鬼却一定会完成使命。”
绿萼忽道：“这僵尸鬼很厉害吗？”
百合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中土似乎没人会使用这法子。”
玫瑰道：“僵尸鬼类似百越之南那些降头师所炼造的阴阳尸。这种妖魔不在五行中，不属于天、地、人、神、鬼五仙，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咱们的术数很难对其发生作用。一般说来，这种妖魔一旦炼成，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袁林问道：“这妖魔杀人之后会去哪里？”
玫瑰道：“这等妖魔本非此世间之物。完成使命后，就失去了存在的凭依，会自动消失。那个被杀掉的施法之人，实际上就是这妖魔能存在于世间的契子。”
绿萼道：“也就是说，那人把自己作为祭品，召来了妖魔？”
玫瑰道：“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妖魔与九天十地十九魔王差异。”
绿萼道：“差异在哪里?”
玫瑰没有直接回覆，而是问道：“你们知道萨满师所说的灵界吗？”
百合脑中灵光一现，道：“我知道区别在哪了。萨满的灵界类似一个充满无意识灵体的世界。法力低微的萨满师召唤出的灵体是没有意识的。这些灵体是附着在动物或者植物上之后才有明确的意识。术数高强的法师召唤出的灵体则是有意识的。这些灵体或许相当于那个世界的王者。僵尸鬼身上的灵体也是这种灵体吗？”
玫瑰道：“你说的不错。那些僵尸鬼身上的灵体就是这种灵体。不外，一只僵尸鬼身上不止是一个灵体，而是千百个灵体。这些本无意识的灵体在进入躯壳的同事，被施法之人授予了意识。也就是那条关于杀戮的命令。”
百合问道：“既然僵尸鬼也是一种灵体。咱们不能用搪塞萨满通灵物的法子搪塞它们吗？”
玫瑰道：“不行以。僵尸鬼和那些的基础区别不在灵体数量。而是这种荟萃出来的灵体实质上并不在这个世界。那个躯壳在这里，可灵体并没有真的进入这个世界。灵体荟萃体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那条指令。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在这个世界伤到那个世界的灵体本尊。最要紧的，这门术数召唤的不是具体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灵体，而是向那个世界全部的灵体发出召唤。一个法师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向异世界全部灵体提倡挑战。”
绿萼道：“这样说来，这岂不就是最厉害的术数了？这术数这门厉害，怎么很少见到有人施展呢？”
玫瑰道：“究竟价钱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以死换取敌人的生命。”
绿萼有点不信的道：“魔教魔法不也是炼成就会死吗？”
百合替玫瑰解释道：“所以，许多老魔头修练到一定水平就不再修练了。仙道中人可以为了成仙不停修行，魔道中人大多炼到一定水平就停止了。这就是魔教魔头虽多，却一直无法战胜仙道的重要原因。你看魔教至今也没人真的能酿成魔鬼。”
玫瑰忽打断百合，道：“其实有一个魔头练成了。”
百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据她所知，人一旦炼成魔功就会变为真正的魔王。而魔王临世，会引起山崩地裂，海枯月隐等诸多天地异变。凭据古书纪录，魔王找到现世躯壳就可真正在世间运动。如此，不出一百年，人间就会酿成妖魔世界，所有人都市被消灭。
可是，现在天地日月并无异常，也没有发生魔王攻打仙派的事。她疑惑道：“真的有人练成了吗？”
玫瑰道：“魔山深处琉璃宫里的魔道元老就练成了魔法。他炼的是十九魔神之一百变魔神的魔法。如果他进攻仙派，一人就可扑灭所有仙门。此人早在千年之前的神魔大战之时就已经化体成魔。”
百合若有所悟道：“据我所知，这人千年以来一直在魔山深处，从来没出山一步。原来他已经是百变魔神。”
绿萼好奇道：“百变神魔是精通变化术数吗？”
玫瑰道：“不是。百变神魔精通普天下各国语言，了解全世界各国民俗，知晓种种知识，会使用千万种术数。百变俩字并不是说他会许多种变化。而是说他博学多闻，学识渊博，机智百变。”
绿萼努努嘴道：“听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
玫瑰道：“两百年前，在西方大海边，这魔神曾被人召唤出来一次，授予那人把海水冶炼成黄金之法。”
绿萼道：“海水可以酿成黄金嘛？这是什么术数啊？”
玫瑰道：“这不是术数。而是一种知识。”
百合道：“我在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海水和金子在肉眼不行见处，有一些细微的相同之处。只要有法子稍作调整，就可以把海水酿成真正的黄金。”
玫瑰道：“这魔神不光是知道这种法子。古天竺还泛起过一种可以只发一弹就毁一城的武器。据说这种武器，也来自这位魔神的教授。其时，只一枚炮弹，就把几千头大象，几十万士兵全部融化。甚至把那些士兵身上的青铜盔甲酿成了琉璃状。其炮火威力之大，只怕载过两千年，也没有武器可出其右。”
袁林疑惑道：“这不是术数，而是人间的武器？”
玫瑰肯定的回覆道：“是人造出的武器，并非法器。”
绿萼道：“那魔头既然成了百变魔神，为啥没有来仙道挑战呢？”
玫瑰道：“魔教元老是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他不光是修成了魔法，还压制了原本的百变神魔。一千年来，魔神竟然无法夺走他的躯壳。他在琉璃宫里与百变魔神在精神世界每日百斗。这俩魔头势均力敌竟然一直不分胜负。等他赢了，或者输了，就会有一个百变魔神出世。”
百合道：“魔神出世会怎样？”
玫瑰道：“魔神一旦临世，就是世界末日。这个世界会扑灭。”
绿萼道：“那他照旧别出来了。”
玫瑰叹口气道：“岂论他是输，照旧赢，魔神终究会出来的。”
绿萼道：“那世界岂不是随时会灭亡？”
玫瑰颔首道：“正是如此。”
绿萼道：“如果这人赢了。他就是百变魔神了？那原来的那个魔神呢？”
玫瑰道：“那个魔神就形神俱灭了。以后的百变魔神就是魔教元老了。”
绿萼道：“这个魔头叫什么呢？”
玫瑰道：“元老。”
绿萼道：“姓元叫老？”
玫瑰道：“对。”
袁林忽道：“没有措施阻止魔神出世吗？”
玫瑰饶有深意地扫视了三人一眼，肯定隧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