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片死寂。
不只是梁庆，广场上其他人的反映也差不多，在夏婉清走下台时他们想到了一万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这样。
“我的心碎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新晋女神！”
“夏师姐一定是被迷惑了！”
……
在场的一众少年正处于爱理想的年级，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刚刚铸成的美梦在顷刻间破碎了。
人群之外，齐远天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还以为我终于遇到对手了，没想到是个瞎子，居然能看上那种废物！”
不外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倒也没引起什么风浪。
相比于捶胸顿足的少年们，在场的少女们则是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感人泪下的美好恋爱故事，之前在她们看来陆长歌可笑的登天路请求，在此时她们居然被感动了，没有资质却为了恋人愿意加入那九死一生的试炼。
这是何等美好的恋爱啊！
而台上几位长老更是神色各异，孙长老此时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引以为傲的爱徒居然在公开场合之下做出这种事。
张长老看到孙长老这幅样子心情居然莫名的爽，让你天天炫耀你那徒儿！
因此他都没有立刻提醒陆长歌该去登天路了，现在看着这孩子他又觉得顺眼了许多。
陆长歌本人只感受如芒在背，他能感应那些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应该属于被凌迟。
“对不起！”
夏婉清从陆长歌怀里抬起头，眨着大眼睛满是愧疚。
“为什么要致歉？”陆长歌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我之前以为你在骗我。”夏婉清笑了起来，眼中似乎有万千星河垂落，“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其实我真不是来找你的……
陆长歌心底一声长叹，可惜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他这么说了夏婉清会就地黑化。
“我也很开心，但能先放开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夏婉清闻言马上脸一红，她适才完全忽略了这数百人的存在，眼中只有陆长歌一人。
“咳咳，该进行试炼了！”
这时，张长老又看了一眼孙长老后干咳一声朗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愉悦感。
“长老，我已经准备好了！”陆长歌说道。
“什么试炼？”夏婉清脸色一变。
陆长歌低头看着夏婉清，轻声说道，“等我登完天路。”
夏婉清自然了解过了登天路，听到陆长歌的话她愣愣地看着他，眼中突然有泪水涌了出来，喃喃道，“你不用为了我这么拼命，我说过三年后一定会回去找你的。”
“……”
妹子你要不要自我感受这么良好啊？
陆长歌心中吐槽着，嘴上却是柔声说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坚持不住就赶忙放弃，等我去找你。”夏婉清本想阻止陆长歌，但闻言却突然改变了注意。
一向懒散的陆长歌为了她从永宁来到了太虚山，又要为了她去登天路，她又怎么忍心去阻止呢？
横竖她知道那个试炼不会有危险，除非自己坚持不住还要硬撑，但她觉得陆长歌不是那种人。
陆长歌哪里知道夏婉清脑补了这么多，他只是点了颔首，然后看向了张长老。
张长老立刻会意，大手一挥，广场边缘处便有一条长长的阶梯蔓延了出来，玄色的古朴石阶一直向上延伸，直到没入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这即是所谓的天路！
“这天路一共九十九阶，你只需要登上七十阶并领悟仙脉便算通过试炼。”
台上传来一个酷寒的声音，但却不是张长老，而是那位一直阴冷静脸的孙长老，也就是夏婉清的师尊。
张长老惊奇的看了孙长老一眼，最终照旧没有说话。
这时台下了解天路的几人纷纷露出异色，看向陆长歌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陆长歌自然明白，这是孙长老给他增加了难度，因为一般来说只要登上五十阶便可以领悟仙脉，也就意味着通过了试炼。
夏婉清也知道这个规则，她看了一眼台上的师尊，刚想说话却被陆长歌拦了下来。
“影响不大。”陆长歌看着她轻轻摇头，这笔账他记在了孙长老的头上。
“可是……”
“我很快就回来。”
陆长歌打断了夏婉清的话，径直走向了直通云霄的天路。
看着陆长歌走向天梯，孙长老才慢慢说道，“老张，你不会真以为那小子能通过试炼吧？”
张长老闻言缄默沉静片刻后摇了摇头，“无数年来都没几小我私家乐成，我只是好奇他能走到哪一步而已。”
这也是他明知孙长老为陆长歌增加了难度却没有阻止的原因，因为没须要，一小我私家的极限就摆在那里。
那条天梯对修士来说轻而易举，但对凡人来说却难于登天。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天梯之上，他们都想看看能抱得女神归的人物到底能坚持到哪一步。
梁庆这时候终于从呆滞状态清醒了过来，望着陆长歌走向天梯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了陆长歌那句话：
你年老永远都是你年老！
这家伙该不会真能通过试炼吧？不行能的，我的同行不行能这么厉害！
梁庆这时才注意到夏婉清还在自己身边，他忍不住问道，“夏师姐，你和陆……年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在夏婉清面前他可不敢自称天才，刚刚他可是见识过了，夏婉清的资质之所以定为天阶那是因为最高资质只有天阶。
“我是他的未婚妻。”
夏婉清瞥了梁庆一眼，要不是看在梁庆叫陆长歌年老的份上，她才不会理这个看起来就一脸猥琐的家伙。
梁庆马上感受自己的心碎了，他终于明白之前陆长歌为什么说那些话了。
而且夏婉清看待陆长歌和看待他简直判若两人，面对陆长歌时温柔似水，看向他那就是一副冰山脸。
夏婉清说完则不再理会梁庆，将目光转向了陆长歌那边。
此时的陆长歌已经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踏上了天梯。
东陵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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