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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夜中行

第二章 府中的血

持刀夜中行 寒月胡笳 1662 2020-05-10 20:14:26

  灵符初年,灵国新君即位,百官表贺,有美人舞于庭。

  三日之前,灵国老皇退位,新君登位,定年号为灵符,并遣旨往芷鹿原,报与正在和梁国交战的南北两军之中。

  灵国与梁国多年鏖战,自灵国立国以来,西部老牌强国梁国便曾多次兴兵进犯至灵国疆界贺州处,意图取之。

  在半年之前,梁国再次兴兵,老皇忍无可忍,下令镇北将军云棱与镇南将军风侯领北军南军,开往两国界限处芷鹿原与梁军对垒。

  两军交战半年,大巨细小战争几十次。各有胜负。军中疲累不堪,云棱与风侯见此时人困马乏,便决议趁着新君登位,定于半月之内整顿人马,班师回京,面见新皇。

  灵安城中夜半,席上赴宴群臣酒至半酣,一封镇南将军的信八百里加急送至宴会之上。

  此信由由镇南将军风侯亲手书写,指控镇北上将军云棱阵前通敌,证据确凿。信中写及,当日在两军对垒之中的偏僻小道,有一布衣人偷偷摸摸潜行,被巡逻的南军截住,在此人身上搜出密信一封,呈入南军帅帐。

  风侯阅信震怒,设计假邀云棱于南军帅帐中议论战事,埋伏刀斧手将其擒获,收押于南军之中,越日通报全军,抚慰众将。并将此事来龙去脉详细写入信里,和云棱密信一同交付信使,星夜送往京城,期待新君发落。

  新君看罢风侯亲笔,取出信封中的云棱亲笔密信,信上血迹干枯,墨痕微乱。新君眉头一皱,只见信中写道:“灵国老皇退位,新君登位,难以服众,此时灵国正值基本不稳,云棱愿诱杀南军主帅风侯,集两军之力,与梁军一同攻伐灵国,此乃良机,望君早下决断,机不行失,失不再来!”

  新君勃然震怒,将信重重拍在几案上,众臣酒意瞬间散去泰半,只听得新君冷声喝道:“传旨御林军,殿前荟萃!”

  庭下群臣张皇跪伏于地,不敢作声。身边太监战栗领旨退去。

  少倾,殿外御林军已荟萃完毕,乌泱泱一片军士整齐列队,身上的玄铁重甲在手中火炬映照下微闪。

  新君一扫庭间众臣,沉声道:“封锁皇宫,今日宴会有关人等,不许踏出此地半步,如有违抗,杀无赦。其余人等,敏捷前往镇北将军府,府中有关人等皆以叛国罪论处,一个不留!”

  御林军领旨而去,喝令声不停,转瞬之间,重甲中分出两道洪流,一股围住皇宫大殿,另一股径直出宫,奔向镇北将军府。

  殿中,众臣惴惴,不敢抬头,耳边听到新君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卿平身,归于原位,待此事结束后再打道回府,今夜之事过于突然,还望众卿海涵。”

  群臣连道不敢,面面相觑,余光瞥见新君面色稍霁,才纷纷起身拱手回座,一时间窸窸窣窣声音不停。

  新君收回看向众臣的目光,拂衣坐回御座,闭目养神。

  皇城之中,已然宵禁,太安大道上一道道火光刺入夜幕,马蹄声在沉静的夜晚里格外难听逆耳。

  远处,镇北将军府笼罩在黑夜之中,有一种格外诡异的,风暴来临之前般的宁静。

  ……

  云夙是在睡梦中惊醒的。

  将军府门外,御林军并没有和守门军士空话,而是极为爽性利落的拔刀,将云府军士砍倒,尔后破门而入,在将军府前院列队。一道道火光整齐平举,火炬毕剥声不停。

  云夙闻声下床,摸索到窗边,手扶窗棂向外看去。

  院中,一名将军左手持缰,右手抽刀举起,朗声喝道:“吾皇有令,镇北将军云棱于阵前通敌叛国,已被擒获,镇北将军府中上下人等,皆以叛国罪论处。”

  “杀无赦!”

  御林军听令,齐齐抽刀出鞘向院中奔来。

  “什,什么?”

  云夙木立原地,脑中似乎被重锤击中一般,呆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行能,这不行能。”

  这是不行能的!云夙回过神来,一把拉开门,就想要冲出去争辩,不意刚冲出门就被几个慌忙逃窜的仆人撞倒。

  生死逃亡之际,谁还管他是什么少爷,更没人有闲心去搀扶他起来,不到片刻,云夙身上就多出了好几个鞋印子。

  云夙蜷缩在地上,挨了不轻不重的几下踩踏,待众人跑远后,挣扎着好不容易爬起身,揉着发痛的腰,看向人群远去的偏向。

  侧向处,一名妇人从阴影里慌张皇张跑过来,拽起正发愣的云夙就跑,云夙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在地。

  云夙看着急急遽的母亲,顾不得身上疼痛,急问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云夫人鬓发散乱,刚刚从熟睡中惊醒的她来不及套外衣,就赶忙来到隔邻的云夙房间,而此时听到云夙的问话,也来不及多说什么,拽着云夙拼命跑。

  在凌乱的人群中,云夙被母亲拉着混在人群里向后门跑去,身边都是逃窜的仆人和丫鬟。

  云夙被母亲拉着,手腕都像是要脱臼一般。一脚低一脚高随着母亲的法式。

  母亲跑向的偏向并不是后门,而是柴房偏向,云夙一句跌跌撞撞,也不敢多问,只是跟紧母亲的法式。

  云夫人拽着云夙挤出人群到柴房门前,一把推开房门进去,放开云夙,扑到柴堆前拼命拨拉柴垛。

  “夙儿,我去找你姐姐,你先躲在这里等会我们一起跑。”云夫人手中行动不停,不外一会,柴堆便泛起了一个空荡。

  云夙流泪,拼命颔首:“母亲,您快去找姐姐。她。。。”

  云夫人咬牙拉起云夙放进柴草的空洞处,替云夙擦了擦眼泪:“娘知道,娘这就去,夙儿,你一定要听话,不要乱跑,不要作声,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云夙擦泪颔首道:“母亲,我记下了。”

  云夫人抓起拨在一旁的柴草,将云夙埋在里面。

  “娘,好黑……”云夙被灰尘呛到,轻咳几声。

  “娘马上就回来,你先忍耐一下,千万记着不要作声,不要乱动,乖乖等娘回来。”

  “嗯……”

  云夫人一擦眼泪,将柴草急遽铺好,转身拉开屋门冲了出去。

  外面人影庞杂,众人乱作一团,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众人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看着后门越来越近,脚步也越发凌乱急遽。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仆人已经到了后门处,拽开门栓便开门闯出。

  几名仆人刚出门,便顿在原地,脸上刚刚升起的庆幸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忙乱。

  门外有几十名御林军齐齐拔刀,为首黑甲将军抽刀斩出,打头的仆人来不及躲闪,咽喉处便泛起一道极深的血痕。

  呲!

  血液喷在黑甲将军的盔甲于火炬之上,火光微微跳动,仆人已捂着咽喉应声倒地。

  “杀!”

  正张皇冲出的仆人丫鬟惊呼一片,急遽转身,忙乱中有几人被撞倒绊倒,刚想起身,就被上前而来的几名御林军砍翻在血泊之中。

  持刀的黑甲将军将一名张皇想爬起来的瘦弱仆役砍倒,粗犷脸上冷笑,手中刀指向逃窜的众人说道:“留六人扼守此地,其余人随我分头去追,叛逆人等一个不留!”

  众军士领命,举火突入后宅,凄惨的屠杀正式开始,随处都在死人,流血,刀锋入肉声,哭喊求饶声,此起彼伏,在夜色中飘出很远。

  ……

  “抓住她!”

  后院处,几名军士快步将一名女子砍倒,女子惨叫一声摔倒于地。紧紧拉住女子手掌的妇人只觉手中一重,一个趔趄摔倒,转身才看到倒下的女子。

  她正是折返转身寻找女儿的云夫人,云夫人见女儿倒下,顾不得逃命,转身扑倒于女儿身旁。

  “清儿……”

  一声痛呼。

  后院军士围了过来,将云夫人拉开按在地上,夫人徒劳看着已经毙命的女儿,拼命伸手想要抓住女儿的手,却被军士拉开。

  云夫人挣扎无果,手掌颓然落在地面蜿蜒的血痕中。凌乱头发与泪水披散在脸上,哪另有平日里的端庄温婉。

  一名军士长刀刀尖拨开夫人头发,火炬凑近地面,待看清夫人面容后起身向一旁拱手一礼。

  “副将军,叛将云棱的夫人抓到了。”

  那边执刀的黑甲将军走了过来,军士提刀拨开夫人长发,示意将军去看。

  黑甲将军眼皮微垂,看清夫人面容后点了颔首,淡然说道:“云将军叛逆一事,云夫人或许也知晓内情,押回去。”

  “是!”

  

寒月胡笳

为什么这一章叫做第二章呢,,这是一个很悲催的故事,涉及到某小白随意删章乱改的事情,,   隆重谢谢编辑谢谢大大,谢谢不离不弃书友们,谢谢一直出谋划策的鸽子大大,小四,吻妹,小尘姐姐,另有谯伤大佬,误入其途,君猫,谢谢你们。   另有万能的吧友。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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