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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史录

七十九推测上意终成画饼,忠奸难辨进退维谷

季汉史录 千里情牵 3311 2021-04-14 18:00:00

  司马懿闻言震怒道:“休得胡言!吾深受隆恩,位极人臣,岂可旦夕作此忤逆之事耶?倘若再敢妄言,休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

  司马师诺诺。父子二人既入宫中,曹叡已于书房期待多时,二人见状,忙膜拜行礼。

  曹叡上前搀扶道:“今无外人,两位爱卿可快快免礼。”

  懿道:“不知陛下深夜急召臣等所为何事?”

  叡道:“今大魏生死生死之秋,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朝中唯有司马公可以救朕,故召前来商议对策。”

  司马懿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叡道:“朕心乱如麻,未有定计。或战或降,但凭司马公为朕裁决。”

  懿闻言慌忙伏地,道:“微臣惊骇,怎敢妄议!”

  叡道:“公但讲无妨,朕必不追究。”

  懿道:“陛下九五至尊,岂可降贼?江东孙权有雄才,见大魏情景,一定瑟瑟。臣虽不才,尚可守住此城,敌人虽有兵百万,亦可守城两载不失。时敌军汇全国之力,顿兵于坚城之下,时日一久,江东孙权必袭其后。中原连年征战,黎民流离失所,国库空虚,敌军一定难抵,时吾等与孙权两面夹击,中原旧臣群起响应,则大魏之地,复国只在顷刻矣。”

  叡难以置信,问道:“魏果可复耶?”

  懿道:“臣肝脑涂地,必成此功也。”

  叡大喜,重赏二人,命坚守城池不提。

  司马懿父子诺诺而退,出得宫中,司马师问道:“父帅果以为国可复耶?”

  懿道:“非也。”

  师道:“父帅此言欲宽慰陛下耶?”

  懿叹道:“只为自救耳。”

  说罢,不再言语。而司马懿去,曹叡依旧不放心,又召刘晔入内商议。

  刘晔道:“不行降也。”

  曹叡心乃定。而刘晔回到府邸,却有杨暨久候于门首,刘晔乃邀其入内。

  杨暨道:“陛下深夜召君,必为战降之事也。今天道扶汉,魏国有累卵之危,战则必败,只可降也。”

  刘晔道:“吾亦以此劝陛下也。”

  二人又攀谈片刻,杨暨便辞身离去。翌日清早,又有内官前来传令,召刘晔入内商议,刘晔心疑,却不敢怠慢,忙随内官入宫见驾。

  曹叡见了刘晔,大喝道:“汝敢欺君耶!”

  晔吓得忙跪服于地,口中呼道:“微臣不敢!”

  叡道:“朕已听闻,汝进劝当战,退言可降,非欺君而何?”

  晔道:“‘兵者,诡道也’。计当从秘,故以诈言相告也。”

  叡道:“那确该如何?”

  晔道:“自当坚守,以待时变。”

  叡闻言欣喜,乃令晔先退。其侧中书监刘放由侧而入。

  叡道:“卿以为何如?”

  放道:“彼取意以迎陛下,必非其真心也。”

  叡迟疑道:“刘子扬乃三朝老臣,当不负朕。”

  放道:“林中猢狲,树倒皆散。今兵临城下,势有累卵之危,自当同仇敌忾,鼓舞军心,彼所举兵法,实倒霉于今日情形。况彼姓刘,为旧朝后裔,与那刘禅同出一脉,不得不防也。”

  曹叡漠然。越日上朝,曹叡既下诏以刘晔年老体衰之故,令于家中休养,无需上朝参事。满朝文武莫敢议论。

  忽有一将出班,哭拜于隧道:“司马懿害死微臣父亲,请陛下为微臣主持公正也!”

  时司马懿在部署防御,未曾入朝。睿视之,正是曹爽,因曹真身死,现升为武卫将军。

  叡劝道:“上将军为国捐躯,朕知汝悲恸,朕亦心痛也。只是误众敌人企图,方有此劫,那司马公忠心为国,亦丧爱子。岂可以此归罪于一人耶?”

  曹爽道:“据士兵回报,那司马懿派兵去救吾父,未曾寻得,便撤回城中,单言吾父身亡,至今活不见人,亡不见尸,岂非为陷害而何?况那司马懿四弟司马馗、七弟司马通皆投敌,彼又连战连败,损兵折将,先失秦骁骑,后陷吾父,足知其亡魏之心不死,还望陛下明察也。”

  叡喝道:“放肆!念汝初丧至亲,且饶性命,再敢造次,必推出斩之!”

  孙资谏道:“今是战是降,内外皆系于司马公一人,倘若怀有贰心,为祸不浅也。”

  度支尚书司马孚,乃司马懿三弟,忙跪伏于隧道:“吾兄弟二人忠心为国,请陛下明鉴也。”

  征虏将军桓范道:“昔人云‘太山不行尺也,江海不行斗斛也’,人心之深甚于太山、江海,岂能测耶?”

  朝中各执一词,众说纷纭,曹叡喝止诸人。

  曹叡问华歆道:“太尉以为何如?”

  华歆道:“前时老臣曾劝陛下迁都,为司马公所阻,其言之凿凿,欲恢复大魏,却终招致今困守国都之象。或是或非臣实不敢定论也。然此时城中士卒多为天下之精锐,而非邺都一城之兵,倘若诸葛亮招怀纳叛,则恐兵士思乡心切,尽皆溃散,无力再战也。故老臣以为当趁城中戎马尚可足战,可令司马公尽力一搏,则陛下之忧皆可自解也。”

  尚书卫觊谏道:“陛下万万不行,倘若行此计,则吾等一朝皆覆也。”

  曹叡正犹豫不决,忽报中尉将军庞会求见。曹叡令传入朝堂。只见那庞会全身贯甲,满身血迹,飒然而入,膜拜于地。

  曹叡惊道:“汝守御城门,何以满身鲜血求见于朕?可是那汉军又开始攻城耶?”

  庞会禀道:“回陛下,非也。末将守御城池,游击将军卞兰、步兵校尉卞琳率兵五千,单言欲与汉军决战,命末将开城,末将询问再三,彼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及至吾近,见其军中竟有女扮男装,却是眷属。彼见势不妙,骤然举事,欲砍杀末将投降汉军。现已被末将斩杀,因其为国戚,特来请罪也。”

  曹操之妻曹叡之祖母卞氏有一弟,名曰卞秉,卞兰、卞秉皆为其子。

  曹叡错愕,忙言于庞会道:“二子叛国,汝诛杀有功,理应当赏,何罪之有?”

  遂擢升庞会为平西将军。

  曹叡又言于众人道:“现国戚亦投敌,时间若长,谁人还可为信?朕主意已定,既命司马公为主帅,明日引兵出战汉军。国都守御全权交由燕王卖力,其余诸将共相辅之。国家生死,在此一举也!”

  燕王曹宇,乃曹操之子,曹叡之叔,现为卫将军。言罢,不及诸臣争议,既命退朝,却暗遣黄门令召庞会至书房。

  曹叡道:“卿父忠勇无双,武帝甚敬之;朕观卿颇有乃父之风,欲令卿明日辅佐司马公,共破汉军。”

  庞会拜道:“陛下有命,末将虽万死不辞!”

  叡道:“朝中多言司马公有叛乱之心,朕实不信也。明日卿随司马公一同出征,彼若真心为国,卿则与其戮力破敌;若欲投降汉军,则国无依仗,卿亦随之可也。”

  庞会忙叩头道:“末将不敢,末将必誓死以报国恩。倘若司马公心存贰心,末将必亲手诛之!”

  叡大喜,忙上前搀扶不提。却说圣旨传入司马懿军中,懿率子叩迎,及宣读礼毕,送走使者,懿哀叹不已。

  及入城楼,司马师屏退左右,道:“此明是陛下怀疑父帅,欲陷父帅于死地也。今日不反,更待何时?”

  懿喝止。须臾,小校来报,司马孚有事求见,懿请入内。

  孚道:“陛下欲陷害贤兄,不知兄欲如何决断?”

  懿默然不语。正说话间,又有小校报有燕王使者紧急求见。懿令入内说话。

  来将乃是屯骑校尉曹肇,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急禀道:“北面陈泰籍父名劝降城门守卫中领军杨暨,杨暨聚亲卫五千人,欲偷开北门投降汉军,城内太史令许芝、谒者仆射诸葛璋亦聚仆人千余助贼,现被领军将军夏侯献截住,眼下正与门口混战。城外赵云、田豫亦率兵攻城甚急。末将奉燕王之名,请骠骑将军敏捷救援!”

  懿道:“曹校尉可速禀燕王,吾马上点兵往援也。”

  曹肇得令既退。

  司马师劝道:“事急矣,父帅需当机立断,倘若迟疑,汉军入城,则无尺寸之功也。”

  懿喝道:“汝先引兵五千往援夏侯将军可也。切记,汝此去平了叛贼既回,勿要停留,亦勿做多余之事也。”

  师谏道:“现城中人心惶遽,将无斗志,兵无战心,那曹叡又多番怀疑,父帅何须为其尽忠耶?”

  懿喝道:“竖子不行无礼!吾受曹氏三代隆恩,断不相弃也。尔若再敢胡言,吾必亲斩尔首!”

  师气愤难平,使气领命而出,点起人马便往北门而去。师暗思父帅意气用事,早晚城破,忏悔不及,不如趁势助杨暨夺得北门,以为进献之功。主意已定,将至北门,正遇一彪人马,为首一人,乃是庞会。

  庞会问道:“子元此来为何?”

  师诈言道:“往助夏侯将军破北门逆贼也!”

  庞会骤然横刀,大喝道:“吾正欲率军趁势杀开北门投靠汉军,今先杀汝,尔后再破夏侯献也!”

  言罢,庞会举刀便砍,司马师慌忙用枪架住,急道:“庞将军且慢!吾已欲为此,前言实为诈也。”

  庞会不信。师道:“此事宜耳。目前雄师皆守御城门,皇宫空虚,你我二人径引本部往袭皇宫。吾等虽与杨暨开得城门,不外是与其同为献门之功,倘若擒得曹叡,方为首功也。”

  庞会以为然,遂与司马师合兵一处,直奔皇宫,进抵宫门之下。师见禁卫果真甚少,便命强攻,忽听一声炮响,城头显出弓弩手千余,为首一将,正是燕王曹宇,身侧立着桓范。

  桓范道:“某料汝父子狼子野心,一定为叛,已请燕王在此设下伏兵也。”

  师叱道:“吾司马一族忠心为国,却被尔等奸人日夜进谗。今日吾反,实乃尔等所逼也!”

  曹宇喝道:“司马公功在社稷,汝若弃暗投明,本王必向陛下禀明,饶汝死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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