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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史录

四十二吕子明连破三郡,潘承明独守襄阳

季汉史录 千里情牵 3612 2021-03-12 07:00:00

  说时迟那时快,忽见一开山大斧盖住关羽大刀,庞德急视此人,乃是徐晃。却是被关平杀散的伏兵回报徐晃,晃急点兵来救,见德所部尽被困于焦点,遂杀入重围,正好救了庞德。

  晃喝道:“令明休慌!徐公明来也!”

  关羽怒道:“尔何敢挡吾?”

  晃道:“为国斩贼,有何不敢?”

  晃救了庞德,双战关羽,羽全然不惧。徐晃见急切战关羽不外,同庞德又协力杀出,引部便走,正逃之间,左有廖化、右有王威又引兵截杀一阵。徐、庞大北而走。关羽引蜀兵直追至魏营,突然营内有乱箭射出,百余蜀兵应声而倒。关羽忙止住戎马,引告捷之兵而回。

  徐庶谓关羽道:“惜哉,设此良谋,未曾夺得魏寨,魏之能将何其多也!”

  却说徐晃入寨,见寨中戎马盖住关羽雄师,遂问道:“是何人救了吾等?”

  众军言道:“赵参军也。”

  徐晃、庞德皆拜谢参军赵俨。

  赵俨道:“因闻将军引兵出救庞将军,恐彼趁势夺寨,故先命于寨内设下弓弩手,以备不测,不意成此功也。”

  徐晃遂俱书报于曹操,自坚守不提。操得徐晃书,又欲亲率雄师来战关羽。

  侍中桓阶,字伯绪,谏道:“大王以曹子孝不足以任事,遇事不能断耶?”

  操道:“能。”

  阶道:“大王恐曹、徐、乐三将军不尽力耶?”

  操道:“非也。”

  阶道:“如此,何欲自往?”

  操道:“云长势盛,恐彼不能破也。”

  阶道:“云长为将,徐庶为谋,大王以为亲征可速胜耶?”

  操道:“难也。”

  阶道:“三将在前,大王在后为援,必有恃无恐,死命于战。雄师若前,若能速破,则皆利也;否则荆州之援源源不停,刘备出汉中,孙权袭合肥,主公雄师深陷于此,则国势动荡,天下将危也。不若遥为之势,可策万全也。”

  操从之,乃令殷署、朱盖引两万戎马往助徐晃。

  丞相主薄兼西曹属蒋济,字子通,又谏道:“孙权深惮刘备,关羽告捷,彼必不喜。可遣人说孙权偷袭荆州,时两面夹击,关羽必破也。”

  操以为然,乃遣使入江东,约会孙权。时鲁肃已然病死,权正欲命多数督吕蒙往屯柴桑。接着操使,乃与吕蒙商议对策。

  蒙道:“今前多数督新丧,关羽若知,必喜而无备。吾再书信一封,好言奉承,冒充相托,彼必调雄师北上,时荆州空虚,吾携一只劲旅,荆州立可克也。”

  权善之。乃命使者回报曹操,并使吕蒙俱书报于关羽。关羽既得吕蒙书信,其意甚恭,大有相托之意,并誓不敢来攻。关羽大喜,乃抽调荆州兵北上来援。徐庶闻知,忙突入主帐,劝阻关羽。羽乃出吕蒙书信视之。

  庶道:“孙子兵法曰,‘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又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吕蒙此举,实深谙兵法者也。君侯切勿中计。”

  羽道:“江东小儿何足道哉?纵然周瑜复生,某有何惧?”

  庶道:“孙氏若果兴兵,则曹操必挥雄师来袭,城池宜多留守军,以防曹军骤然断吾之后也。”

  羽道:“曹贼若在城中,或不行胜,若雄师出,某必破之也。”

  关羽遂不听徐庶之言,尽令调动戎马至前线。徐庶见关羽一意孤行,乃书信两封,一封令传入江陵送于潘濬,一封令快马报入成都。

  潘濬得了书信,令小心预防,并传书于文聘,小心预防江面。时吕蒙早领三万人马悄然南下,径由庐陵往攻荆州,桂阳、长沙太守因为兵少,皆望风而降。吕蒙乃率告捷之师攻零陵、武陵二郡。

  零陵太守郝普坚守不出,吕蒙乃思得一计,于酃县取其旧友邓玄之至军中。

  吕蒙谓邓玄之道:“郝子太欲为忠义之事,然不得其时也。汉中王倾全蜀之力方得汉中,关云长被魏王以二十万雄师困于宛城,皆目前之事,君所亲见也。彼方首尾不能相顾,岂有余力救此哉?子太能集士卒之心,守城累月,或可有救,然吾所攻之城,未有过一日者,乃因吾善用奇谋也。不出一日,此城必破,时身首异处,于事何益耶?时上至高堂,下至子孙,尽皆伏诛,岂不痛哉?君可见之,为陈祸殃。”

  邓玄之遂入城往见郝普,俱以吕蒙之言以告之。郝普惧,乃开城请降。吕蒙入城,既命孙桓代守城池,而令将郝普软禁于军中。所过皆克,遂径奔武陵。

  武陵太守乃李通之子李基,兵不外两千,闻得江东雄师杀来,急命人往江陵求救,付托军民坚守城池不出。吕蒙久攻不下,乃令韩当引兵围住武陵,自率雄师继续北上。公安太守傅士仁,素恨关羽,及闻吕蒙军至,主动开门投诚。一路望风而降,吕蒙由是兵进神速,直入江陵地界,进至江陵城外孙氏小城四周。那孙氏早领亲卫立于路旁,吕蒙率诸将前来参见。

  孙氏知吕蒙率军取得三郡之城,乃问道:“欲何计取江陵耶?”

  吕蒙道:“今江陵守将糜芳素与关羽不合,吾欲使降将傅士仁往说糜芳,则城必得矣。”

  孙氏道:“降将之言,不足为信。吾乃主母,荆州之地无人敢阻。且使傅士仁书信一封交予吾,待吾引近侍入得城中,彼必不敢为难,是时彼若降便罢,如若否则,吾自斩之。”

  蒙道:“郡主千金之体,何须轻身犯险?吾等先行战略可也。”

  孙氏拔剑在手,道:“汝以吾为何人,岂惧险哉?”

  遂不听吕蒙之言,自引亲卫往城中而去,左右见状,皆不敢阻拦。孙氏至门首,城中皆知孙氏,惧不敢开门。

  孙氏喝道:“吾乃主母,汝等何敢造次?且速开城门。”

  门卫面面相觑,不得已,忙开城纳孙氏入城。孙氏径奔州牧府,直入议事厅,果无人敢阻,正会潘濬与糜芳商议对策。二人见了孙氏,忙上前施礼。孙氏既将傅士仁书信交于糜芳。糜芳拆视其书。

  孙氏道:“现欲作甚?”

  糜芳料孙氏必为东吴说客,乃道:“现江陵城中兵少,实不足与相争。理当投降也。”

  孙氏又问潘濬。濬道:“某遂素与关君侯不合,然吾实不欲反也。城中守军既在糜将军手中,彼可自便,某不降也。”

  糜芳见状,一声令下,两侧刀斧手尽出。孙氏亦拔剑在手,欺身至前,怒喝濬道:“如此聒噪,倒是降也不降?”

  濬犹豫片刻,方道:“不降!”

  潘濬闭眼引颈就戮,孙氏长剑高起,反手落下,却刺向糜芳,糜芳瞪大双眼望着孙氏,惊恐莫名,大叫一声,倒地而亡。众皆惊愕。

  孙氏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汝等久受汉中王厚恩,今日有难,岂可旦夕弃之?倘再言降者,下场如同此人也!”

  刀斧手尽弃械跪服。潘濬方知孙氏前为试探,大汗淋漓,向前请罪。

  孙氏道:“陈公台家居那边,大敌当前,何不见人?”

  濬道:“陈公现病体极重,荆州之事,均未曾与之言也。”

  濬乃引孙氏往见陈宫,直引至病榻之侧。陈宫欲起身行礼,孙氏制止。

  孙氏道:“先生为吾王之师,既吾之师也,无须多礼。只是现东吴兵至城下,吾一妇人,不通军事,却当如何应对?”

  陈宫勉强答道:“上将既在身侧,尽付之可也。”

  孙氏睨视潘濬,亦不避忌,道:“此人意志不坚,言语搪塞,吾不信也。”

  潘濬羞惭满面。

  宫道:“非也。君侯狂妄,非止一日,与之不合者众多,岂止承明哉?且其有将帅之才,却内为治中,犹如骥服盐车,锦衣夜行,故心有不甘也。”

  承明,乃潘濬表字。孙氏回望濬,濬已泣拜于地。

  宫道:“某沉疴已久,难以胜任,主母请决之。”

  事情紧急,孙氏乃拜辞而出,既令潘濬暂代糜芳,部署防御,自全身冠带,上城守之。

  吕蒙久候于城外,正疑之间,全军哗然,蒙急望去,只见孙氏头戴赤羽金盔,身着黄金锁子甲,红袍附身,雪剑横陈,立于城头。

  蒙惊奇道:“郡主何意?”

  孙氏道:“吾为两军之盟,久守于此,玄德深知,故不为难于吾。吾孙家子弟,最重气节,现在吾兄却出尔反尔,派尔等来犯,岂不自羞耶?吾今誓守此城也。”

  傅士仁乃谓蒙道:“都督勿虑,城中守将只糜芳一人,我若见之,必能劝其来降。且此人无才,纵然破之,亦不艰辛。”

  蒙允之。是时孙氏身后闪出一将,玄盔玄甲,立于一旁,丢下一物,蒙遣人视之,正是糜芳头颅。众皆骇然。

  蒙以剑指潘濬问道:“此是何人?”

  傅士仁道:“此乃治中潘濬也,不外一文人,不足为虑。”

  蒙遂令此门牵制,而从他门攻城,岂料那潘濬指挥调治,防守深得其法,吴兵连攻数日,攻之不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关羽阵前与徐晃相持日久,日益增兵,数攻徐晃不破。羽正思虑战略,忽有探子接连来报,先报乐进、高览雄师破了新野,后报夏侯惇将一部袭了鄧城,张辽引一部围攻安乐甚急,曹真正进兵郏下。关羽惊愕不已,欲分兵往救。

  徐庶道:“万万不行,曹军四面围定而来,欲断吾归路,某料孙权必率军袭荆州矣。当务之急,是回军荆州也。”

  关羽将信将疑,又报徐晃引军前来挑战。关羽震怒,遂欲出征,徐庶苦谏不从。徐晃与关羽交战,不多时便还,关羽欲回,又有庞德引军来,又交战不久便走,如此三番,关羽怒不行遏,誓要斩杀二将方还。忽有小校来报,有曹仁、牛金两路曹军直奔大寨而去。

  关羽忙转身往救,徐晃、庞德皆引兵从后杀来。幸寨中徐庶早有准备,在寨外设有陷马坑,并于寨内设下伏兵劲弩,又有关平死命奋战,刚刚保全营寨。及关羽回军,曹仁自领一部与徐、庞二未来围关羽,牛金继续攻打营寨。两军混战至晚,魏兵方退。关羽见此地不宜久留,乃引军退守安众,于路又遇张辽引军截杀一阵。关羽率败兵仓皇退往鄧城,守将廖化迎入城内。

  关平道:“接得军报,安乐守将王威已战死,郏下守将张林已投敌也。”

  廖化膜拜于地,哭道:“今有一荆州使者来报,言吕蒙从南面杀入荆州,连破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已兵临江陵城下也!”

  关羽急问道:“何时之事耶?”

  化道:“使者言道,之前已遣出十余波人前来报信,皆被曹军截杀。据其说来,应半月有余矣。”

  关羽闻言,大叫一声,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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