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
齐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花一般的少女,大脑有点短路。
陆言虽说是年轻,但那也是以社会人的尺度来看,实际上怎么说也有三十出头了。而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满打满算也才刚刚成年。这年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点。
齐师一想到陆言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心里就一阵嘀咕。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一个面无心情,嘴里还不饶人的冷面医生,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
他偷偷抬起眼皮瞄向少女,发现眼前的可爱少女的一双美目还在不停地审察着自己。于是他心里便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嘀咕。
这简直是天理何在啊。
齐师撇了撇嘴,压下了心中的妙想天开,结结巴巴地说:“嗯,我来是有点事,要找陆医生。”
“哦。”少女露出恍然的神色。她连连颔首,连带着刘海的发丝一起轻轻晃动,散发出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气味,惹得齐师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少女看着齐师的模样,轻轻一笑,目光轻轻绕过齐师的肩头,向他背后看去。她伸出一只白葱似的纤细手指,指了指齐师的背后,说:“我哥就在你身后哦。”
齐师心中一惊,刚想转身看去,只感受一只大手,忽地按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他的耳边便传来了陆言似笑非笑的声音:“听说你找我?”
齐师似乎已经习惯了陆言这种神出鬼没的进场方式。他心中一阵无语,随即肩膀一抖,将陆言的手抖落下来,然后身子向旁边一闪。
他转身面对陆言,计划好好吐槽一下他这种总是从别人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坏习惯。没想到,却惊讶地发现,一身白大褂的陆言手中正拎着两杯奶茶。
在齐师看来,这种宛如邻家年老哥般温暖的行为,放在陆言这种毒舌无良医生身上,着实有些微妙。
齐师瞥了眼一脸冷漠的陆言,又看看他手中的奶茶,目光中有些玩味。
他清了清嗓子,说:“哦,陆医生啊。我是来找你的。”说着,齐师指了指他手中的工具,笑着说,“没想到陆医生年轻有为,却也好这口啊。”
陆言闻言,并没有什么反映,只是眉头微微蹙起,把手中袋子递给了那个少女,说:“给你。”
少女的眼眸中洋溢着笑意。她伸出一只玲珑的小手,接过奶茶,说:“谢谢哥!”
然后,她举起两杯奶茶看了看,顺手将一杯奶茶送到齐师的面前,面若桃花,笑着说:“这杯给你吧。我原来是想留给我哥的,可看他这样预计也不会喝了,就自制你吧。”
说完,少女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陆言,不怀美意地弯起嘴角,轻轻微笑。
齐师拉下一脑门子的黑线,实在是看不懂眼前这对兄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犹豫间,背后传来陆言的咳嗽声,他说:“你就收下即是。”
齐师这才讪讪地接过奶茶。
少女又朝陆言招招手,说:“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陆言点颔首,说:“一路小心。”
然后少女变像一只可爱的兔子一般,捧着奶茶,带着一股香风,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齐师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仍然暗自咂舌。他瞥了瞥仍然看向少女离开偏向的陆言,说:“这真是你妹?”
陆言闻言,轻哼了一声。不外他并没有理睬齐师,而是推开值班室的门,径自走了进去。
齐师自然是随着他后面进了值班室。他看到陆言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便也找了一张椅子,搬到办公桌旁边,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陆言眉毛一挑,问道:“你今天又不用换药,来找我什么事?”
齐师这才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面色一正,沉声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知道,顾有林到底是的了什么病,才会酿成那副模样。”
陆言似乎早料到齐师会有此一问。他摇摇头,依旧平静地说道:“我说过,这件事你并不用知道。”
齐师闻言,脸色微变。他沉吟片刻,又说:“我身边另有其他人,也泛起了同样的症状。”
他说话时一直凝视着陆言的反映,见陆言毫无反映,便继续说道:“最近的新闻里也有过这种报道。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都市里,泛起这种症状的人是不是正在变得越来越多?”
听到这,陆言终于是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齐师心中暗喜,继续一气呵成地问:“因此,我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静静地期待着陆言的回复。
陆言低着头,眉头微蹙,习惯性地伸出一直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他沉吟许久,终于照旧摇摇头,说:“我们会努力处置惩罚这种状况。至于对你这种无关的人,我们没有解释的义务。”
陆言说话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齐师,眼神中带着一种拒绝的意味。
齐师却是轻笑一声。他自嘲般的扬起嘴角,说:“陆医生,如果说,我不是无关的人呢?”
陆言的眼神中终于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齐师知道,眼前这位陆医生,终于开始动摇了。
紧接着,他就开始诉说起,最近自己总是被噩梦纠缠的事情。
整整三十分钟,在这间不大的值班室里,只有齐师平静的诉说声在回荡着。
等齐师说完,陆言才点颔首,长叹一口气说:“从你的叙说看来,确实和他们早期的症状一样。甚至是你描述的梦境,都和他们描述的一模一样。”
齐师闻言,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他们也梦到过一样的工具么?那顾有林是不是也。。。”
陆言打断说:“他们被送来我这里的时候,并不是每小我私家都陷入了昏厥。有些人还残留着一点意识。但这些人都像我描述了险些是同样的梦境。不外,光凭这一点还并不能说明你们都是同样的症状。”
齐师问到:“那是什么?”
陆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庞大。他凝视齐师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他们,和你,都提到过同一句话。当你睡去,你会再次醒来。”
齐师闻言,惊讶地合不拢嘴。半晌,才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至此,他的最后一丝侥幸,终究照旧被打破了。
他苦笑着说:“所以,我也早晚会像这些人一样,陷入永久的昏厥,再也醒不外来了么?”
陆言缄默沉静片刻,却只能以无声的颔首来回应。
霎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无比极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