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沈琅溪独自回到自己的内室便听到了聂休河的声音,只是她没有讶异,反而冲那熟悉的身影点了颔首。
“王爷说,明日会有重要的人到阁里歇脚,希望小姐留意着些。”
“好,”沈琅溪顿了顿,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聂休河:“聂休河,你可愿意为我做一件事?”
安仲宁查着卷宗一夜未睡,直到卯时才伏在桌上休息。只是这一晚,又失事了。
孟修一边筹备着今年的科考,一边还需要帮着安仲宁查案,心力交瘁。一觉醒来后,发现荷包里多了一块儿帕子。
帕子上修着荷花,精致又奇特。
孟修觉得奇怪闻了闻,这才想起是昨天沈琅溪的帕子,只是又如何到了自己这里?孟修心中内疚,却又欠美意思前去送还,招人线人,便叫仆从约了沈琅溪一同到梅芳亭赏梅。
“云斋有赏梅的习惯,却每次都是独自来。今日能邀到沈女人,实属荣幸。”
“孟大人的才学和俊逸名扬京都,”沈琅溪笑了笑:“怎么会少人陪?”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孟修取出帕子:“女人可有未命运而感应不满?”
“区区戏子,不敢有青云之志。”
“听闻邀女人上府,无论是否唱戏,除皇家外,都要守一规则?”
“不是什么大规则,”沈琅溪笑了笑:“以诗相邀。”
“哦?”孟修看着孤高清冷的女生,只觉得有趣:“云斋正有一诗,沈女人可愿上府?”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织锦看着前来琳琅阁的苏梓璃,上前去请。
“我来看看姐姐,”苏梓璃笑了笑:“今早上正有些事,想找姐姐来问问。”
“苏小姐不如先进来等等?”织锦看着天气不佳,连忙说:“我家小姐被人请了去有一些时间了,苏小姐若是不急,不如进阁中先等等?”
“也好,”苏梓璃随着织锦进了屋里,才想起来问:“最近没听说皇家有宴,怎么姐姐去了?”
“是礼部尚书孟修大人,”织锦把茶点摆来:“小姐素来有一规则——除皇家外,要以诗来邀。今日孟大人未小姐题了诗,邀小姐前去了。”
“孟修大人?”苏梓璃有些意外:“这孟大人虽然素有才子之名,但是……”
“苏小姐有所不知,”织锦规行矩步的回覆:“文人素来看低戏子,这纨绔子弟又写不出好诗来。小姐看了孟大人的诗,只觉得构想新颖、对仗巧妙,这才允许了。”
“也是,”苏梓璃点了颔首:“沈姐姐向来喜爱诗词,又通读史书……如此若是找到知音,何乐而不为?”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孟修送沈琅溪回了琳琅阁。孟修原来耻于和戏子打交道,一阵攀谈后,却为沈琅溪的才学而折服。
沈琅溪将帕子赠与孟修,孟修还玉佩为礼。
“沈女人,”孟修临别时开了口:“云斋惊讶女人的才气,若女人不嫌弃,云斋愿意赎出女人,认作义妹。”
“孟大人,”沈琅溪只是笑笑:“琅溪不以戏子为辱,若大人不嫌弃,可以唤一声琅溪。琳琅阁不错,住在也舒心。”
“那……”孟修笑了笑:“琅溪妹妹,以后唤我孟兄即可。”
“好。”织锦接了沈琅溪回阁,孟修目送沈琅溪,心中却无限哀思。
倘若几年前相遇,他或许可以与她有知己外的情感,可是如今……他爱上了整个京都除了皇后外最尊贵的女子。
“妹妹来了,”沈琅溪有些意外:“我回来这么晚,让妹妹苦等了。”
“姐姐哪里的话,梓璃也是刚到。”
“妹妹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来了?”
“姐姐……”苏梓璃欲言又止:“我……”
“怎么啦?”
“今日安平王派人前来,赠了我一枚玉佩……”苏梓璃有些尴尬:“这玉佩是江北城的和姒玉,价值千金,梓璃惊骇。知道姐姐于王府长大,可否资助送还?”
“这玉……可否给我看看?”
“好,”苏梓璃从锦盒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沈琅溪吓了一跳:“这不是贵妃娘娘的长寿佩么?”
“什么?”
“妹妹,”沈琅溪赶忙说:“是谁送来的?”
“一个眼生的令郎,说是安平王的朋友……”
“王爷是派人赏了你,”沈琅溪顿了顿:“可是,你面前的玉佩不是王爷给你准备的。王爷欣赏妹妹你,特赐的应该是王府新得的夜明珠……”
“那……”苏梓璃有些惊慌:“这枚玉佩……”
“他不是要害你,”沈琅溪突然反映过来:“他是要移祸于你。”
“什么!”安仲宁听着前来陈诉的侍卫,大惊失色:“又有商人死在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