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绻做完任务正计划去跟514回合,经过一商场大门处,远远都望见秦迪插兜站立在大屏幕面前,仰着头,直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名记者正在采访一名英俊中年男人,而那人,严阳曾拿着他的资料一本正经的对她和514普及过。
第一影视公司,天皇娱乐的首创人,商应,48岁,一年前,跟娱乐圈夺得影后桂冠的花晴当众求婚,举办了惊动全球的盛世婚礼。
屏幕上的女记者问他:“请问,您与花影后早就两情相悦,另有一个孩子,贵令郎正是现如今风靡全球的天王巨星商歌?”
商应颔首,面带微笑道:“正是。”
“还听说你一月后会召开记者宣布会,宣布天皇娱乐的继续人是商歌,还转让给他20%的股份?”
“是,到时候请你帮我做个宣传,好将这一重大消息见告全娱乐影视。”
“看来您很是看中商歌,请问,您平时是怎么与孩子相处,才气将商歌教导的那般出众?”
商应轻声笑道:“就是与寻常怙恃一般,多陪在孩子身边……”
屏幕上的男人面容温和,正讲诉着父子之间的相处日常,可站在屏幕下方的秦迪低下头,将鸭舌帽用力往下压了压,转身朝前走去。
咏绻甩开跟拍人员,隔着人群跟在他身后,只见少年漫无目的,满身颓废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都市街道旁,被路过的人撞到肩膀,一个趔趄,却头也不抬的继续朝前走去。
她随着他,不远不近的距离,穿过门庭若市,走过天桥,来到僻静的清幽古街,去了江边,沿着小路,到了农家小院……
可少年还在一直往前走,似要走到天荒地老一般,彷徨孤寂。
就在漫天星辰的内幕中,少年蹲下身子,缩在面前的一副土墙前,伸手将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随后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咏绻站在那儿很久,终究照旧迈开步子,徐徐朝他走去。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年微动了下,却又恢复刚刚无息静默,任后面的人漫步走近他。
咏绻轻声喊他,“秦迪,我是李全,天很晚了,我带你回去吧。”
少年身子猛地僵住,随即慢慢转过头来,那双湿润的眼眸就直直撞入她眼帘。
咏绻心口猛地一悸,随即那似缺氧般的感受铺天而来,她指尖微动,面色苍白了些,却始终笑着说:“秦迪,走吧,我带你回去。”
她伸出骨节明白的修长手指递到他眼前,柔声道:“可是起不来?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一把。”
秦迪眼睫哆嗦不止,看了眼她的手,又微抬眸看了她的面容,过了很久,才缓慢地伸脱手,将要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却又往回缩了下。
咏绻轻声笑道:“照旧我来吧。”
话音一落,手指往前一拉,紧握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将少年拉起身。
秦迪双眸睁大,似不行置信,直盯着她瞧,却不想蹲了太久,腿发麻,站不稳,正往后仰去,就被身前的人一把拉已往。
当两人紧密相拥时,秦迪的鼻尖靠在咏绻的脖颈处,传来的清香味让他愣住,下意识呼吸,又凑近了些。
“腿还麻吗?”
耳边传来的清越嗓音让他怔了下,随即又下意识开口,“还……”
听到如拉锯刮锅般的声音传入耳边时,他又猛地抿紧唇瓣,伸手一把推开抱着他的人。
随后急步向前走去,掉臂身后传来那人的召唤声。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马上离开!快点!快点!离得越远越好!】
【好难听,好难听!那不是我的声音!不是!】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他肯定听到了!】
【他肯定知道我不能唱歌了,会失望吗?会讨厌的对差池!!】
当他在心底不停呐喊,咆哮时,身子猛地被人拉住,朝后倒去,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前方那黑漆漆,似会突然蹦出一只野兽来撕碎他,心底满是恐惧,绝望……
却不想,身后传来的心跳声,以及温热的体温,徐徐传入鼻尖的气息,他眼前的野兽猛地消失,只有一条直通幽静的小路。
“秦迪,你怎么了?”
听到那温和担忧地声音,他微转头看去,那双满是忧心的清亮眼眸,里面全是他的面庞。
“听说你嗓子受伤了,适才是不是突然开口说话,嗓子很疼是不是?”
见他照旧直愣愣的看着她,咏绻微微一笑,柔声说:“那我帮你看看。”
说着,不待他反映过来,手就摸向他的喉结处,上来滑动了会,轻声说:“原来是声带受损啊。”
秦迪突然觉得很尴尬,比让其他人知道他声带受伤更令他难受,微别开脸,不言语。
咏绻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微笑道:“秦迪,没事儿,不就是声带受伤吗?我会点中医药膳,有措施让你恢复从前。”
秦迪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眸睁大,长睫不停哆嗦,开口道:“你……”
咏绻听他又是吐出一个字又不说话了,无奈地笑着说:“秦迪,你不用觉得欠美意思,我其时变声期,那声音比你这受伤后发出的声音难听千百倍,天天被人笑话,我不也照旧说着话。”
“我其时就想着,他们讥笑我声音难听,那我就偏要说,去折磨他们的听觉神经,徐徐地那群人就再也不敢讥笑我了。”
咏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柔声说:“秦迪,你要是怕别人笑话你,那就不与他们说话,但是我绝不会笑话你的。”
“因为啊,我听过你的歌,我知道秦迪这小我私家啊,他的声音可是天籁,我坚信他就算嗓子受伤了,他的声音也比别人好听。”
秦迪紧紧盯着她,眼眶开始泛红,随即猛地抱住她,紧紧搂着。
“所以,以后说话给我听吧,我想听你说话,听你的声音。”
当肩上传来湿润时,咏绻微笑,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细语,道:“没事儿,会已往的,一切都市好起来,相信我。”
秦迪死命搂着她,似在溺水中寻到一根浮木,只要抱紧不松手,就能送他上岸。
“没事儿,秦迪,没事儿的,我在呢。”
“嗯……”
“嗓子还疼吗?”
“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