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天只身潜伏在张村外的密林中,静待天黑。原来张二运意欲一同前往,但被其拒绝了,因为他觉得独来独往,没有羁绊,行动更方便。
夜幕降临,村中烛火陆续亮起,喧闹了一天的村子徐徐平静了下来。
张宇天环视四周,眼见四下无人,随即轻步出林,敏捷朝张村囚牢偏向冲去。
之所以选择此时出动,是因为村民们都停止了白昼的运动,回抵家中准备晚饭,在外难见人影。囚牢的看守们也忙着填肚子,现在的看守是最松的。
张宇天很快到了囚牢的外围。
囚牢果真是异于常地的修建,光围墙就砌有十来米高,顶部还把充满了尖锐尖锐的玻璃。这对于普通村民而言,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但是,对于现在的张宇天来说,却形同虚设。为了不袒露身份,他轻手拂过衣兜,扯出一黑布蒙上脸,纵身一跃便到了囚牢内围。
现在,囚牢门口只留两人防守,其余的都找吃去了。
“兄弟,等一下咱哥俩儿换班后吃饱喝足也去快活快活。否则,都被这看守的苦差事憋疯了。”
“那可不?幸亏张爷没亏待我们,深知兄弟们的需求,前段时间专门换了批新鲜货给大伙儿解渴!”
“我听说其中一个叫红霜的,肤白貌美,那真叫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啊。”
“别说啦!我的魂都飞走了。”
“哈哈哈……”
“龌蹉至极!”
张宇天内心叹息道,随即从地上拾掇起一粒石子扔向前方一黑暗处。
嘭!
“谁?”
一个看守走向黑暗处,四向张望,意欲一探究竟。
嘭!
又一石子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其脖子穴位上,致使其瞬间昏厥已往。
“兄弟,没什么事吧?”
另一个看守张口问道,却迟迟未得回应。
“兄弟?”
他不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慢步行向黑暗处。
唿!
一黑影宛如鬼魅一般闪至其身后。
“你是谁?”
未待其反映过来,一强劲的拳头宛如铁锤一般砸向其后脑勺,令其就此昏迷不醒。
“这两个家伙肯定是邻村的。”
黑黑暗望着两张陌生而模糊的脸孔,张宇天臆测道。但眼下他顾不了这些,救人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于是他从一守卫身上扯下一串钥匙,快步走向牢房。
张楷和两位族老被划分关在三个差异的牢房,手脚均被铁链紧锁着,虽然能行走,却无法唤动战能,两个手腕处被两根特制的钢针穿透,疼痛难忍。
“你是谁?”
张楷开口问道。
“是我,二爷,天儿。”
张宇天低声应了一句。
闻言,张楷苍老而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隐藏的激动,瞬间百感交集,老泪纵横,纵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二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说。”
张宇天本想将两位年迈的族老一起解救出去,但被拒绝了,理由是二老自知年事已高,不想成为累赘,即便留下来,张南一干人等也不敢拿他们怎样。
张宇天运行战能解除了张楷所有的枷锁,包罗那两根穿插于手腕的特制钢针,然后两人一路往外冲去。
“你们是谁?竟敢劫狱?站住!”
两人背后传来一声呵叱。原来,吃完晚饭的轮岗守卫回来了,而且即时发现了异常。
轻转过身,望着迎面冲上来的几个大汉,张宇天手臂轮动,光环闪现。
唿!
猛虎拳使出,一道白光宛如匹练一般迎上前去,带起阵阵风响。
啊!
哀嚎声起,几个大汉分飞两旁,重摔于地,接连昏迷不醒。其中一个修为稍深,在昏厥前朝天空发出了信号。
“天儿,你……”
张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欲言又止。
“是的,二爷,您没有看错,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战者了。”
“我们快走,劫狱信号已发出,预计张南父子很快就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张宇天意欲再提速,奈何张楷恒久被关押落下顽疾,加之双手钢针虽已被除,但战能依旧未能运用自如,导致行动并不方便。
“天儿,你照旧别管我了,自己走吧,若是被张南他们抓住就麻烦了。”
“二爷,您说什么呢?此次进村我就是要救你出去。能制止战斗最好,制止不了我就杀出一条血路。”
说话间,二人将至村口。
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了出路,密密麻麻的人群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没错,正是张南父子等众人。
“你是何人?竟敢前来劫狱?”
张南右手直指张宇天,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张宇天没并未作答,仅是鄙夷地“哼”了一声。
“放肆!老夫问你话,不答便罢,竟敢如此不逊。老夫继任村长三年以来你照旧第一人。”
“那是因为你们蛇鼠一窝,稍有良知的村民都被你们迫害和排挤了。”
“斗胆!来人啊,给我拿下。”
陪同着张南的一声呵叱,几个大汉吆喝着冲了上来。
张宇天没有催动战能,只是迎冲了上去,单凭赤手空拳与来敌对干起来。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现在的体能的强壮水平绝非往昔可比。
也就几个眨眼的时间,冲上来的大汉全躺在了地上,哀嚎一片,众人骇然。
“想不到你另有点能耐。”
张南轻蔑地言道,随即右手一挥,其身后的两个随从排众而出,双双催动战能,一白一黑两道光径直射向张宇天。
没有丝毫惊慌,张宇天连出两拳,初阶猛虎拳启动,两道白光直冲前去。
与此同时,张南左手食指往前动了两下,三个随从会意地冲向张楷。然而,就在他们没迈出几步之时,另一道白光已经悄然侧向袭来。
轰!啊!
黑白双光被溃散,五个随从皆迎空飞起,全部倒在了张南等众人前面。
“一群废物!”
张南目露凶光,怒斥道。
正值其意欲亲自动手的时候,一个二十上下得年轻人阻止了他。此人正是张斌,相比三年前他变得高峻粗壮了许多。
“斌儿,你?”
“父亲,何烦您亲自脱手,且让儿子为您解忧。”
张斌上下审察了一番张宇天,继而扫了眼张楷。
“当今世上,如此在乎这个老家伙的人无外乎他那死不了的孙子,但那小子不死也半个废人了,个头和战能修为也没有这么高。难不成你是张宇天?你还没有死。”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一个天生无法开启战能之阀的废物,闯进横断森林,居然没有死,还乐成突破成为了一名战者,这简直不行思议。
“你还挺智慧,可惜用错了地方。你既已猜到,我也无需再隐藏了。今晚就让我们明明白白来个了断。”
一手撤下蒙布,张宇天双目怒视着眼前的父子。
此情此景跟三年前是何等的相似。那压在心底许久的熟悉画面再次被叫醒,恼怒与恼恨交织于胸。
“想不到你这贱命还挺硬,那样居然都死不了。”
张斌藐视道。
“老天有眼,你们父子俩作恶多端,丧尽天良,都还没有死,怎么会让我先死呢?”
“混账!别以为击倒了几个没用的废物就了不起了,让我教你‘死’字怎么写。”
言罢,张斌腾空而起,人至半空,双拳朝下带出两道灰色光线,直击地面。
张宇天轻退一步,再次使出初阶猛虎拳。
灰白四道光线在半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破声,震耳欲聋,同时形成无数光环向四周扩散,耀眼得令众人纷纷闭上双目。其中一段白色余光直迎半空飞去。
啊!噗!
但闻两声响,众人相继睁开双眼,马上瞠目结舌。
张斌口吐鲜血,面色憔悴,于半空中直线下坠,倒在了众人前面。
“斌儿……”
“少爷……”
一群人围了上来。
“胆敢伤害我儿,今天我非将你碎尸万段不行。”
张南侧目怒视,双手运劲,瞬间发动了他的豹形拳。
两道光线,一白一黑,划分从其手心射向天空,最终错综交织,化成一头约摸五米长的黑白相间的豹,怒目俯视着地面的张宇天。
这是张宇天第二次见识张南的豹形拳。相比三年前,豹形的颜色明显变深了一些,很显然张南的修为又提升了。
面对如此强敌,张宇天不敢有一丝的掉以轻心,立纵然出中阶猛虎拳。
当巨大的浅色紫金虎虚像浮现于半空中与豹形坚持而视的时候,众人莫不骇然,双眼尽显难以置信之色。
张南双手前推,主动提倡了攻击。张宇天绝不犹豫地迎击而上。
霎时间,虎豹两大虚像猛扑向对方,于半空中厮杀成团,虎豹声撕裂了夜空的寂静,黑白紫金光线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天空。
起初,感受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然而,几个回合后,紫金虎虚像明显占了上风,最终将敌方击溃消散。
众人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张南瘫坐在地上,拂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喃喃自语道。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修炼了一辈子战能,竟然不敌张宇天三年的修为。
“上,全部给我上,把他给我杀了。”
他朝后高声嘶吼道。
听到声令,众人面面相觑,摩拳擦掌。
张宇天右手一挥,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
“此行我只想救人,无意与你们为敌。这是我张宇天与张南父子俩的恩怨,你等都是我村或邻村的无辜村民,大可不必为此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