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绑着的黑衣人口音颇为奇怪,听着话,该不是北越境内的人。
这下林思便就越发疑惑起来。
从进这书到现在,她也只在北越境内运动,即是结仇,也不应跑到另一个国家去。
而且,他说什么不是来寻仇的,不是寻仇是干嘛?讨债?
审讯了半天,种种刑法轮番上阵,审讯室里一片烤肉味道。
这人却是嘴硬的要命,问了这么半天,是一点有用的工具也没撬出来。
除了开始那句话,他再也没开过口。
“女人这张脸,真是长的好。只可惜,我另一位主子,不想让女人在世。”
那黑衣人抬起头来嘿嘿笑了两声,手腕突然转动了一下。
“欠好,快离开此处!”
只听得细微的一道声响,粉状的工具从他手腕之中发,将这小小的狱牢给慢慢占据。
林思都还没反映过来,身体已经腾空。山姬将她一把抱住,便就往外面跑。
“她妈的,没找到这活该的玩意儿另有这么一手。”
王守仁边跑边骂,一手拽一个兄弟往外跑。
“这下贱玩意儿,竟是自己失事还要拖着别人才行。”
白烟散去,一行人惊魂未定,王守仁的脏话从出来便就没有停住。
在发现兄弟中有几个手臂开始溃烂时,便越发恼怒。
“受伤的给老子滚去医馆里找药,他娘的等会儿这药入了骨头,天王老子都她妈救不了你!”
他骂完兄弟,又调整了下心情,即是声音都温和许多。“女人,可是有受伤?”
林思摇摇头,从山姬怀里下来,将她们二人仔细审察一遍。“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刚刚这般细微的声音,竟是将血海征战的王守仁给吓成这鬼样子。
“那散出的工具名为化骨散,早年间在士族养的死士一类之中最是常见。为了防止被抓到忍受不住泄密,主人会在死士身上放取此物,只要轻轻转动手腕,便就可以让触到此物的人随着少点肉没什么事情,这位可是主子捧在手心里的人儿,要是出了事儿,他们可是祖宗八代都不够赔的。
“此物做工太过繁复,而且一不小心,即是那药师都容易被药侵蚀,所以便徐徐失传,至今已有五六年未出,倒是没想到,在这人身上泛起。女人招惹上的这人,不是善茬。”
王守仁说完话,去知会狱卒将那审讯室烧一烧再用。
至于里面已经被侵蚀的只剩一套衣服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想从那衣服上找点工具出来,看样子也是不行了。
他虽是不怕死,可不代表喜欢找死。
义庄那里已经给安置好,等挑个好时间,便就将尸骸给处置惩罚。
林思在王守仁他们的陪同下回到风正北所在的院子,他们为了掩护她,便就近选了个客栈住下,那客栈不远处即是处烟花之地,正适合他们去放松。
女管家在门口等着林思,北棋跟在后面,即是两人已经脸皮撕破,她依旧厚着脸,甜腻腻的叫着林思。“林姐姐去哪了?怎的这么久都没见你?”
“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我要什么事都知会你的,北小姐,即是看不惯我,便就不要摆出一副和我好的恰似同穿一条裤子的样子。你不舒服,我也恶心。”
花瓶事件以后,林思也懒得在跟北棋扯皮,横竖风正北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她也没须要在维持下去。
“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体贴你……”
“体贴我?”
今天遇见的事情太多,林思心情本就欠好,北棋这话一出,她怒极反笑。
“我倒是不知道,一心想让我在风先生面前印象大跌的北小姐您,竟是还体贴我。我福薄命浅,受不得北小姐这般体贴。你若是个有脸皮的,也别来烦我。”
林思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后面色不虞的北棋,撑了个懒腰,往房中去。
女管家跟在林思后面,对于北棋这样可惜的套近乎,实在是反感。
关于北棋妄图污蔑林思的事儿,她也从风正北嘴里得知一二。
原本对北棋尚且有些怜爱之心得风正北,因着这事儿对她也有了点改观。
女管家心里舒畅了许多,之前一直旁敲侧击的同风正北说过这北棋不是什么善类,奈何他实在是一根筋,基础就听不进去。
几年前第一次见北棋,向来看人很准的女管家便知这人不是什么善茬,城府不比一般人,若是将她带过来,指不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奈何其时的风正北基础就听不进女管家的话,将北棋给过继过来。更是靠着自己的人脉,将资质平平的她给送进了毒王谷里。
虽是只得了个外门门生的位子,不外只要她努力,以后出来,靠着那身皮毛,就是回到候府,也不用再受到欺负。
风正北那样性子的人,对北棋,是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北棋以前没有收到的痛爱,在这里算起拿了个遍。
他将对妹妹的那份亏欠都送给了这个孩子。女管家原想着她岂论如何,该是个知晓感恩的,却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棋却是陷入嫉妒漩涡之中。
去年风正北回京城省亲,便正好撞见了个老管家刚收回府里的丫鬟。
因着那丫鬟那双眉眼颇有当年没有离开的小姐风姿,风正北便起了要将她带到这北水县来的心思,都已经准备去跟老管家说一声,等离开便就将那丫鬟给带走。
不外确实因为如此,便就招引来北棋的嫉妒,第二天被发现死在荷花池里。
别人都说是她不慎落水溺亡,可女管家何等人精,若是溺亡,身上怎会有虫啃咬过的痕迹?
北棋知晓风正北要带着那丫鬟在身边以后,整小我私家就开始差池劲起来,话里话外就是不愿意让风正北将那丫鬟带着。
风正北不管候府里面的事儿,不知道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女管家可不是个傻的,她在府中几多有点人脉,府里的事情,从来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也是从那时起,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北棋的女管家,对于其时尚且不外十三岁的北棋生出戒备之心。
现在林思的泛起让北棋的嫉妒之心更盛,虽是没有证据直接指明,可女管家敢肯定,林思这段时间受到的那两次迫害,绝对跟北棋脱不了关连。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还只能养虫的外门门生,是怎么跟能力让可利用毒虫的人搭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