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女管家又给林思伤口换上一道药,检查了一下情况,跟昨天比起来好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愈合速度快的简直让人咋舌。风正北给的药,简直很好。
苟儿和山姬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因为吸入太多的花香而格外难受,疼得恰似被拆开来再组装一般。
不外比起林思受的伤,他们这实在算不上什么。顾言将她们放在林思身边为的就是掩护林思不受伤害,他们却丝毫没有尽到责任,让她一小我私家面对那样的情况。
“求女人责罚。”
两人异口同声,额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很快就红了一块。
“起来。”
林思尚且虚弱,唇色也白着,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说实话,其时一小我私家面对那样的情况时,知道自己只能一小我私家去面对那个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的白衣人的时候,林思心里照旧挺绝望的。
要不是其时身上带着防身的小球,现在她已经成了衙门里的一具尸体。
顾言担忧她失事儿,让山姬和苟儿陪行,放了两个侍卫以防外一,可真的到了紧要关头,却照旧只能靠自己。
没有什么,比自己强大更重要。
“求女人责罚!”
她们又重重的磕了个头,地板坚硬冰凉,直接将额头嗑出了血。
“你们两个可是准备嗑死在我面前?顾言从那个地方将你们买下来,是掩护我,不是给我磕头!”
声音太大,有点扯到伤口,疼得她只呼气。
“即是知道错了,便好生记着。责罚便就免了。”
究竟,要是再有一次,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女人,先生叫您。”
女管家敲了敲门,跟林思说了声儿,等她收拾好去见风正北。
“前辈。”
风正北给林思倒了杯水,昨天晚上两人同时遇刺这件操蛋的事儿让他对林思态度好了许多。
老爷子的对人的好感点总是很奇怪,有些人绞尽脑汁想跟他套关系,费尽心思也没得他半片眼神,还比不上林思跟他倒霉催的一天遇刺来的投缘。
“把手给我。”
泛着凉意的手指隔着巾布贴上林思手腕,在上方停留许久。
他又七七八八检查了一下,林思看不懂,也只能听从他的话。
“脉有点虚,不外没什么大事儿。小女人,你身体里,有点工具吧。”
风正北将手收回,意味不明的看着林思。“给你下药的那位,还真是对你爱的紧。”
林思哑然一笑,知道他这一摸是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
东川太子,简直是个狠角色,为了将人放在身边,往身体里种蛊,这也是没谁了。
跟顾言,倒是有的一拼。
“这蛊,发作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风正北点颔首,带着林思拐进他的后院。
花卉葱郁,树木生长肆意,旁边有一只小小的水井。
整个宅子只有这个地方他不允许别人来打理,即便草长的再多,他也要等着自己下山来处置惩罚。
林思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看什么都像是草药。
“过来,我教你认认药。”
她虽是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却也知道问多错多,点颔首,顺着他的手指偏向去看。
两人顶着正午暖阳,在药草园子里停了许久,这才回去。
“你要的那只草药,已经被人给拿走了。”
酒被温过,风正北的话让林思心里噔的一下。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求取那只药来压制身体里面的蛊,现在草药被人给拿了,那她怎么办?
等死?
指尖泛起凉意,温热的酒杯被吸走温度,变得有些凉快起来。
风正北微微一笑,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三声。女管家端上来一碟点心,浓厚的奶味儿瞬间将房间侵袭。
“试试这点心怎样。”
林思欠美意思推拒他的美意,捏了一块儿吃。奈何因为知道了药没了,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更别说去品尝这点心是什么味道。
“我可以帮你把你蛊虫除掉。”
风正北话锋直转,手里捏着的点心只吃了一半,脖子上挂着的玉被放了出来,只有一半,切口已经变得平整圆润。
跟现实世界里林思从小戴到大的那块很像。
“不外,我有个条件。”
林思点颔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是来求人的,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先把点心吃完。”
风正北喝了口茶,将碟子往林思那里推了推。
……………………
装潢华贵,空间辽阔的大殿内,灯火明亮。
足以容纳十人,边角缀上金边的梨花木长桌上,主位的顾言坐姿随意,噙着笑容将身旁和劈面的人一一扫过。
秦授站在他身旁,依旧穿着那身跟他这骚气十分贴合的碎花衣裳。
好逸恶劳的样子已经收敛许多。
不外因为他自己那痞气已经深入骨髓,虽是已经尽力克制自己,却照旧依旧给人一种二浪子的感受。
几天前才回来的林屿鼻间戴着一只单边眼镜,脸色不怎么悦目。
长时间的劳累奔忙和没有任何收获让他变得十分疲累,整小我私家感受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睡着。
桌上坐着的都是万重阁的主要人物,顾言劈面该来的副阁主依旧没有泛起,只是放了只传话的的男性木偶在那处,身边随着两个纪录的青衣婢女。
除去黄王两位长老,剩下的人都面目肃静,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心之中已经有决策。
有时候,适当的放软屈从,也不失为一种妙手段。
顾言端起茶碗轻轻拨弄了一下茶叶,目光在黄王两位长老身上定格,再往庄长老那里扫了一圈儿。
人比人气死人,比起那两个没什么眼力见儿的老工具,庄长老,实乃俊杰。
茶水滑入喉中,顾言慢悠悠将茶碗放下,手指在桌面上吧嗒两声。
秦授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自我万重阁建设,至今也有四十年,两位长老陪着它一路走来,劳绩苦劳,自是不必言说。现在两位年事已高,也该是退位的时候。正好今日将各人聚起,倒不如便一起决定一下黄王两位长老的去留问题。”
顾言又敲了一下,秦授接着说。
“阁主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万重阁处境艰难的那段时间,两位长老对于阁主的格外照顾,以及这段时间两位长老对他外面事情的体贴,阁主都好生记在心中,选着今儿这个黄道吉日,好送还给两位长老,体现一下自己作为晚辈的敬意。”
此话一出,莫说是黄,王两位长老,即是那些以前对顾言有过特殊照顾的主事者,都忍不住心下一抖。
原以为这顾言是准备既往不咎,却没曾想原是在这儿等着。果真,就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怎会这般良善,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以前的事儿,便就不用再去翻,你其时年少,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至于前些日子的事儿,你该是知道女人误事,我们也是担忧你沉溺美色,疏弃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