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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无言

狼牙团长

大象无言 令郎魏无忌 2464 2020-05-07 20:34:08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恋爱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碎的声音”—北岛

  就像所有纪律性的组织一样,在每个团队里或许都要有那么一个像唐僧般碎叨的政委,还会有一个像大师兄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团长,再配上几个像猪坚强的一样的楞头兵,就这样一个完美的团队也便组成了。然后团长会在政委的碎碎念下,背负着庆幸的使命感,领导着这群稚气未脱的菜鸟去守护着心中那一方神圣的净土。

  那么团长呢,其实团长应该定位为一只领头羊,而我们的团队里正确的来说却是一只领头狼。(这跟他的代号有关,他叫狼牙)。而这只领头狼就如同船上的船长,队伍里的团长,领导我们这群菜鸟翻山越岭,披荆斩棘,最后宁静地到达信仰的终点。

  我旅行故事里的“团长”,他既没有约翰尼德普大叔,在《海盗船长》里饰演的杰克船长那么的帅,也没有草帽海贼王的船长蒙奇·D路飞那么的能吃,更没有《亮剑》里面与赵政委抬杠的团长李云龙脾气那么的臭。但他却是我旅行故事里川藏线上唯一的也是最尽职尽责的“团长”。

  我旅行故事里的“团长”,狼牙,这算是他的代号,也是我们称谓他的方式。看到“狼牙“二字,我脑海里便会浮想到电视剧《我是特种兵里》里面的狼牙特种队伍,没错,这只狼,其实也当过兵。但却早已退伍,平时喜好户外运动,是一个说不清“蓝”和“南”的福建仔。我们都习惯叫他狼牙娃,狼娃,狼宝宝。

  徐徐才知道这货也算是一个摄影师,而且照旧一个厨子,唉,看到他,我才开始认为不想投军的摄影师都不是好厨子。

  初次晤面时,是在成都的三巷一号客栈,第一眼看到这家伙,就被他剪的扁铲似的阿甘傻蛋头萌到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阿甘,不时愣着神,脑海的磁盘倒着带,翻阅着,汤姆汉克斯饰演的《阿甘正传》里阿甘的发型跟他对比着,心里悄悄地笑着:“呵呵,还真像。”他是我们这些人里唯一走过川藏线,滇藏线,阿里大北线的人,所以那一晚,各人都很晚才睡,可能是明天即将出发,过于亢奋,也可能是对这个阿甘太好奇。

  于是伴着隐隐约约的灯光,各人都坐在自己的床上听着这个留着扁铲头的貌似阿甘的家伙谈论著他那曾经的路上的事,他说他曾经走川藏线翻越雪山时,有一个队友由于高原反映,死掉了,他亲自加入了队友的葬礼。说的时候,他眼里不时泛着泪光,透露着莫名的伤感。

  看到他讲到这些。有时候会在想,什么才算朋友呢,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人,算吗?算吧。可以是在你兴奋时陪你闹陪你笑。在你惆怅时慰藉你的人,算吗?算吧。也可以是那个在你最困难无助时资助你的人,算吗?也算吧。另有一种就是,当你大喜的时候加入你的婚礼,在你大悲去世的时候又加入了你的葬礼的人,算吗?也应该算吧。

  所以那时一起的所有人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迷恋韩国大长腿欧巴似的,也对眼前的这个川藏阿甘充满了羡慕,敬仰,崇敬。那一晚,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很漫长。

  想当初,临出发前,经验富厚的你险些为所有的人都准备了药,以防不时之需

  想当初,每到一个地方,晚上休息之前你总是会过儿,亲自走到各人面前,亲手给各人发增补维生素的维C药片。

  想当初,翻阅二郎山时,你总是那个走的最快的人,你总是一马当先,像先锋官似的为各人上前探路,然后路探好了,又会很自觉的走在后面殿后。

  想当初,在爬牛背山时,冒着雨夹雪你总是第一个趟着泥泞去试探着前方的小路是否好走。那一天,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牦牛,各人在山上一起对牦牛喊着,翻腾吧,牛宝宝(东北话叫滚犊子),于是各人也给你起了名字,叫狼宝宝。

  想当初,在稻城亚丁你为了带各人看到美丽牛奶海。你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迎着雪山上的飘落的大雪,仍顽强的迈着极重的步子向前走,最后由于迷路,你刚刚放弃,看到你失落的样子,也看得让人心酸。

  想当初,翻越七十二道拐时,你为了省路,便领导各人抄了小路,也便带错了路,你竟羞愧无比。厥后找到了下山的路,到了山脚,你的裤子后屁股也被磨破了一个大洞,各人也便开始挖苦着你。最后走到一个小卖铺,我们竟无聊的给我们带路的狗狗八公敬了军礼。

  想当初,在一起用饭时,你总取笑着我山西的“山”和陕西的“陕”发音分不清,我也会讥笑着你总把“湖南”念成“湖蓝”,总把“福建”念成“胡建”。

  想当初,走川藏线前,你的脸也白很,但到了然乌湖之后,我们五个一起赤裸着上身在然乌湖边拍了照片,然而在照片里却只能看到你的牙很白,很白。可能是你的黑脸显得吧。那时。都把各人逗乐了。

  想当初,到然乌湖时,你在湖边捡起巨大的石头竟也浪漫着,在上面写着“翠莲,我爱你”在手机镜头前,给翠莲嫂子广告,我第一时间纪录了这赤裸裸虐狗的画面,然而我看到“翠莲”二字时,我的脑海里会不经意间想到“翠花”,一想到翠花,我就会想到酸菜,猪肉炖粉条,杀猪菜,等等。好吧,我认可我简直是个吃货,但这也可能是东北人对有些词过于敏感吧。那一天,让我有了思乡的感受。

  想当初,在去波密的路上,你说你是个厨师,会做菜,说要给大伙做苦菜炒鸡蛋,于是各人像一群蠢猪似的在路边采着藏香猪最爱吃的苦菜。我背了一路,等到了波密,找了个饭馆,点好了菜,惠顾着用饭了,没人提及,各人也竟忘了这事想当初,被你埋汰一路,说我是个纪录师,是就是吧。但我却觉你是一个牛逼的摄影师。

  想当初,自从我捡了花爷后,你和冰哥便叫了我一路“东北小娘们儿”,我了个去了,你大爷的,哥也是货真价实带把的好欠好。

  想当初,你说等你结婚了,不管我们在天南海北,都必须去福建给你闹洞房,你说你要亲自下厨,给哥几个做几个拿手菜,跟哥好好聚聚,谈着那些年不切实际的理想和白昼梦。一起聊那段在路上的峥嵘岁月。

  想当初,一起聊天,你说你等自己老了,要净身出户,不拖累子女,然后这拿户口本多开几个账户去贷款。拿着贷款去做土豪,在深山里盖一座屋子,养花,养牛,养羊,养老。

  当初的想当初已成为当初,已往的已往着的已已往,走在岁月满是斑驳的痕迹上,厥后才发现在这个路上的故事里面缺了谁似乎都不完美,你的故事里有我们,我们的故事里也有你,才刚恰好。

  “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会获得什么。”—《阿甘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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