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耸了耸肩。“那还真巧了，我也是。”
山河不由一乐，让了半个身子。“远来是客，不如进店品尝一二？”
“正有此意，听闻掌柜厨艺通神，今日倒要好好尝尝。”云曦神色自若，恰似什么也没发生，欣然踏进客栈。
原本闹哄哄大厅，马上为之一静，二十个男男女女，招呼都不敢打，默契低头装看不见。
山河不由赞叹一声。“你家可是真出人才。”
“舍妹鲁莽，让掌柜见笑了。”云采松了口气，他刚刚还真吓了一跳，生怕万一起了矛盾，自己难以处置惩罚。
山河摇头，瞥了眼大厅。“哪里鲁莽，你这妹精着呢，看似满身冒刺，其实心思细腻，压根不需要你费心。”
云采无奈颔首。“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山河马上笑了，短短几句话，倒对这城主府巨细姐，有了几许认识。
云采懒得思考，见没有出什么事情，很是王老五骗子撒手不管，继续蹲下身子喝汤，目光灼灼看着桂花苗。
这才过了几分钟？
从山河填土算起，一直到云曦走进客栈，前后不凌驾半小时，可这桂花苗居然窜个了。
看着新吐的嫩叶，云采忍不住摘了一片，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一抹幽香，登时钻了进来。
“掌柜，叶子居然也有香味？”云采十分新奇。
“你闻都闻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山河没好气摇头，他也是刚买的树苗，鬼知道为什么叶子会香。
云采眨了眨眼，热切盯着山河。“掌柜，你啥时候做桂花糕，做的时候请务必叫我。”
“三四天后吧，还不大确定。”山河挥了挥手，有些受不了云采目光，爽性转身回了后院，眼不见为净。
云曦进入客栈，白素贞卖力招待，纷歧会儿就点好了菜，由燕赤霞送来一张票据。
“羊脂玉米粥、炒萝卜、清蒸白肉、羊脂排骨汤、西瓜汁、桂花糕……种种一样，这还真能点。”山河嘀咕一句，不外照旧照着做，跟啥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过了一会。
燕赤霞走了进来。“掌柜，客人看菜单上有黄瓜，想吃炒黄瓜，叫你炒一盘出去。”
山河头也不抬。“跟她说没有，我们店里的黄瓜是水果，进不了热锅。”
燕赤霞颔首转身，纷歧会又进来了。“掌柜，客人说炒不了，那就压一杯青瓜汁。”
山河抬头望去，不由笑了笑。“你直接跟她说，菜单上有的才有效果，别瞎鸡儿乱点。”
燕赤霞点了颔首，纷歧会又进来了。“掌柜，客人说就喜煌９鸡儿乱点，她贼有钱。”
山河一脸黑线。“你的脑袋是不是缺根筋，就不知道变通一下？”
燕赤霞喝了口酒，又要出去，山河一看差池，立马揪住对方。“算了，我照旧自个出去，照你这样传话，待会她就要拆店了。”
坐在云曦劈面，山河推了一杯青瓜汁已往。“云巨细姐，有钱直接给我就行，有话直接问我也行，别折腾来折腾去了好吧？”
云曦喝了一口，淡然颔首。“不瞒掌柜的，我这人不爱循规蹈矩，每去一家酒楼，都喜欢点票据上没有的，还请见谅。”
“点不点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这杯青瓜汁是个例，就当送你喝了。”山河懒得再说，起身回了后厨。
“掌柜，你看我这人怎么样，适不适合来你这做事？”云曦跟了进去，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山河摆手。“不合适。”
云曦。“爹爹说我到了年龄，要找小我私家嫁了，恰好你入了他高眼。”
山河一乐。“嚯，合着你是过来相亲的？”
云曦。“现在合适了么？”
山河咧嘴。“乡野小民，不合适攀附，你若真要择偶，我店里另有两个，不如你去看看？”
云曦。“一个呆，一个痴，都欠好。”
山河深有同感。“你说的倒不错，不外与你正好互补，不正晴天作之合？”
云曦。“我有十个陪嫁丫鬟，各个娇艳妩媚，楚楚感人。”
山河义正言辞。“三千溺水只饮一瓢，我这人天生爱清净，不喜热闹。”
云曦。“我爹爹独爱母亲，却也纳了十八房小妾，我觉得这才是男儿本色。”
山河名顿开。“原来城主是这样秃的，那我更不能接受了。”
云曦。“我看掌柜发丝茂密，掉上一些无伤风雅。”
山河玩味。“你刚刚不是说，不喜男儿么，怎么现在就变了？”
云曦。“掌柜魅力无边，谈吐间，云曦便发现自己喜欢男儿了。”
山河倒是认同，不外却不想聊了。“我刚刚说了，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别整这些弯弯绕儿。”
云曦。“不需要问，我已经弄清了，店里饭菜功效，食材只占部门，大多照旧依靠掌柜之手。”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爹打白工？”山河马上乐了，装好最后一道菜，放进菜盘端了出去。“你的饭菜好了，跟我出去，别在厨房杵着。”
云曦跟了出去，泰然自若坐下。“掌柜若娶了我，打底能少奋斗十辈子。”
啪叽！
蹲在门槛看桂花的云采，一屁股直接坐地上，满脸惊愕扭过头来。“你们刚刚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开始谈婚论嫁？”
云曦头也不抬。“关你屁事？”
云采艰难爬起，张张嘴想说什么，也不知为什么，最后愣是没开口。
二十号男男女女，默契的低下脑袋，装作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个捡着空碗剩菜，似乎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你这哥当的……太丢人了。”山河拍了拍云采，体现同情。
云采嘴角一抿，点了颔首，险些要哭出来。
“要哭回去哭，别在这丢人现眼。”云采吃了一口粥，心情分毫稳定，似乎说话的不是她。
云采咬了咬牙。“好！”
云曦终于抬头，指了指跟前山河。“以后这个是你妹夫，见到了放尊重一些，人前人后都要叫，听清了没有。”
山河咋舌。“这不是你妹，这应该是你妈吧。”
云采看向山河。“妹夫！”
山河？？？
事情完全脱离轨迹，空气透着诡异，哪怕山河没放心上，也没法不在意了，二话不说拉着云采出了客栈。
“赶忙说说什么情况，你这妹到底何方妖孽，你们到底怕她什么？另有，你不是说她不喜欢男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泡我？”
面对山河询问，云采同样迷茫。“不知道啊，我们怕云曦，是因为她天赋超绝，行事又心狠手辣，清月城惹了她的险些死绝，没人能打的过她。而且，她也确实不喜欢男人，这件事无人不知，我爹我娘都是知道的。”
山河不信。“那她有病来泡我？”
云采抿了抿嘴，拍了拍山河肩膀。“你自求多福吧，从今往后，咱们兄弟算是做到头了。”
山河迷茫。“什么意思？”
“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夫，都是至亲了还做什么兄弟？”云采展颜一笑，一副理所虽然神态。
“神经病。”
山河摇了摇头，懒得理会这一家奇葩，惹不起躲得起，爽性溜到隔邻避避风头。
目送山河消失，云采摇了摇头。“也不知小妹要干嘛，不就一些增长修为食物，应该不至于……”
“管好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事轮不到你费心。”云曦淡淡话语，从大厅钻入耳畔。
云采无奈。“爹知道么？”
“时间差不多，你带人回吧。”云曦坐在大厅，四平八稳，险些就是命令口吻。
云采面色一苦，老老实实带着人离开，整个大厅为之一空，只剩云曦一人，泰然自若吃着美食，就跟待在自家一样。
……
隔邻，院子。
山河推门溜了进去，一抬头，就看到聂小倩、小青，正躺在椅子上聊天，旁边桌子还摆着西瓜汁、凉拌黄瓜。
大妈看到山河，不由一乐。“小山子，我在这边院子纳凉，都听到你被人女人逼着娶她。”
“鬼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长得跟小青似的，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山河一屁股坐下，随手夹了块黄瓜嚼着。
小青咬牙切齿，面色铁青。“你刚刚说什么，有种再给本女人说一遍！”
山河面色一僵，还真忘了小青也在，赶忙露出笑脸。“我的意思是有你一个美女，我就已经很知足，哪怕她跟你长得很像，我也看都不看一眼。”
小青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山河没有措施，只能祭出杀手锏。“我错了，不应说那种话，做为赔偿，后天做桂花糕给你吃，比现在好吃十倍那种。”
小青狐疑。“真的？”
山河。“真的。”
小青哼了一声。“希望你不要骗我，如果达不到预期，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