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曹操才回来。
一看他回了客栈,山河立刻拿了纸笔,面无心情放在他面前。“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写个欠条,白纸黑字。”
曹操看着山河。“孤的人品,你信不外?”
山河翻了个白眼。“你有吗?”
『,孤写还不成?”
曹操拿了毛笔,刷刷刷写了欠条,等看到上面内容,忍俊不禁。“你这小子,怕不是心疼那十两金子,而是惦念江东俩姐妹吧?”
“乱说,不行能,绝无此事。”山河一把夺过欠条,认真细看几遍,放进抽屉小心锁好。
“放心,孤从不赖账。”曹操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山河懒得理会。“你先坐会,我去后厨做菜。”
曹操坐了下来。“快些,孤饿了。”
真是个祖宗……
山河哭笑不得,倒也并不反感。没了权利光环的曹操,活得越发率性洒脱,像个老小孩,哪怕称孤道寡,也令人打心底觉着亲近。
受到兽潮影响,官道客流稀疏,半天不见一小我私家影,客栈也接不到客人,生意一落千丈。
这也是没措施,哪怕山河烧的菜肴功效逆天,但大多都是流水客人,口碑发酵很慢,险些都是一次性生意。
虽然,也不是收入全无。
客栈三间天字房,另有一人住着,六间地字房,也只空了三间,这些人都是吃了酒菜,不愿急遽离去的机敏人。
天字房是个女人,整天戴着头纱,哪怕用饭、洗漱也不摘下,山河也不知道漂不漂亮、年不年轻,只知道她很有钱。
地字房三间,一号房住着个僧人,酒肉不忌,但却嫉恶如仇,应该是个江湖人士。
三号房住着道人,饮食清淡,不喜热闹,每天除了下楼用饭,其他时间都窝在屋里打坐。
五号房住着两人,就是一个月前那一老一少,已经将山河拿手的吃了一遍,依旧没有离去意思,倒一ㄇ个隐形肥……咳,大款!
之所以这么说,自然因为菜价,除了蒸玉米、羊脂玉米粥、白粥,山河订价不高,划分是一两、五钱、五两,其他菜品都是以金起步。
琢磨着最近收入,山河心里好受一些,熟练的弄几盘荤菜,再炒两盘青菜,便给曹老板端了出去。
曹操赞许颔首,夹了几筷子菜,突然抬头疑问。“掌柜,孤的酒呢?”
山河咧嘴一笑,直接伸手。“十金一坛,款到酒来!”
曹操嫌弃摆手,没啥好脸色。“孤不差钱,先记着,来日连本带利还你。”
“好勒!”
山河痛快允许,二话不说进了商城,再次兑换一坛,装了一壶给曹操送去。
曹操闻了一下,十分满意,犷悍的招了招手。“坐下来,陪孤喝点。”
山河倒是想坐,可惜客人来了,神秘蒙纱女徐徐下楼,酷寒的坐在曹操隔邻。“店家,一碗白粥,一份白肉,一盘青菜,再来壶好酒。”
“好的,客官稍候。”
山河迅速允许,离奇看了眼曹操,便急急遽去了后厨,招呼曹镇外头看着。
曹镇应了一句,放下活计进了大厅,只过一会,便又去而复返。“掌柜,地字三号房客人,点了一碗羊脂玉米粥、炒白菜、白玉排骨汤。”
“知道了,你让客人稍候,马上就好。”
山河头也不抬,手上行动飞快,纷歧会就切好白肉、炒好青菜,冲着外头叫了一声。“曹镇,天字二号房。”
曹镇迅速跑来,凭据山河付托,勺了碗白粥,再打了壶酒,端着饭菜进了大厅。
“曹镇,地字三号房。”
“曹镇,地字五号房。”
“曹镇,地字一号房。”
忙活一其中午,终于将所有客人搞定,山河喝了口冰水,总算是呼了口气。
生意差,求着客人上门。
生意好,巴不得能歇会。
山河摇了摇头,这人就是犯贱,迫于生活,又不得不扛着疲倦往前走。
“曹镇,进来用饭了。”
山河喊了一声,便从后门去了隔邻,做餐饮的都这样,别人用饭你没得吃,别人吃完了你才气吃。
“忙完了?”
聂小倩在树底下纳凉,见到山河,不由微微一笑,递了片西瓜给他。
山河啃了两口,清甜爽口,却是有些不够冰。“怎么不放到堆栈,冷藏一会口感更好。”
聂小倩吐出几粒瓜籽,用手接住。“你不是不让我回去么?”
“我是说放你假,谁不让你回去了?”山河马上无语,但想想这样也好,省得自己防贼似盯着。
“那人是谁啊?”
聂小倩坐在竹椅,抱着膝盖,眼里有些好奇。“见你跟他聊的愉快,怎么又这么提防?”
“他?”
山河耸了耸肩。“一个我很敬仰的枭雄,就是喜好有些特殊,喜欢惦念别人家妻子。”
聂小倩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那你怕什么?”
“客栈就你一个员工,你说我怕什么?”山河伸手拿了片瓜,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掌柜的,你人哪去了,不是叫用饭么?”
曹镇声音很是高声,吃着瓜的山河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过来干嘛。“都怪你,原来叫你用饭的,好欠好拿什么西瓜给我,现在都饱了。”
聂小倩有些无奈,指了指厨房偏向。“一上午都在这儿,就算我不想吃,大妈肯定也不让啊。”
“也对……那我回去了。”
山河恍然颔首,临走之前,顺手将剩下半个西瓜抱走。“待会送些冰镇的过来,这些我拿去处置惩罚了。”
回到厨房。
“掌柜的,你刚去哪了?”
曹镇心情带着怀疑,看到山河嘴角残留着红渍。
山河将西瓜放下,刷刷刷切了几刀。“抓点冰块镇一镇,给昨晚新来那客人送去,不要浪费。”
曹镇识趣的没多问,等送完西瓜回来,山河已经先吃了。
曹镇有些无奈,吃个饭折腾半死,迅速拿了碗筷,饥肠辘辘疯狂开吃。
山河不由笑骂。“吃慢点,别跟饿死鬼似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曹镇憨憨一笑,不着痕迹拍了个彩虹。“没法子,要怪只能怪掌柜烧的菜太好吃了,恨不能将盘子也啃了。”
山河懒得再说,系统出品,自然是好吃极的,哪怕从未下过厨,只要买了菜谱,流程就印在脑海、神经,完全是信手拈来。
吃完午饭。
昨夜宿醉的山河,有点儿倦,趁着这会无事,准备趴在柜台眯会。
曹操却是休息好了,悠哉悠哉下楼。“掌柜,陪孤走走。”
“别闹,让我眯会。”山河眼睛不睁,嫌弃的挥了挥手。
五分钟事后……
山河脖子凉飕飕,总感受哪里差池,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马上被吓了一跳。曹操居然动也不动,从始至终站在边上,目不转睛一直盯着。
“我的祖宗,你这是干嘛?”山河满脸郁闷,急躁的挠着头发。
曹操面无心情。“孤,等你眯一会。”
“所以,你就搁那站着不动?”山河马上无语,一口老槽不知怎么吐,只感受胸膛憋得慌。
曹操面无心情。“没事,孤等你。”
“那你等吧!”
山河生气的抱住脑袋,可才趴了一会,发现完全睡不着了,只能一脸认输站了起来。“好了好了,陪你走走行了吧。”
曹操终于笑了。“孤心,甚慰。”
“别拽文,说人话。”
山河上楼拿了帽子,顺便帮曹操也拿了一顶,当先朝门口走去。“说吧,想去哪里逛一逛,只要不是青楼勾栏,哪里都陪你去。”
曹操走了过来,前后左右看看,最后指了指北方。“我喜欢这个偏向。”
山河顿了顿,突然有些模糊,曹操想要去北方,他又何尝不想回南方。
南方北方,偏向截然相反,但对他们而言,都是家的偏向。
然而……
山河坚决摇头,打死差异意。“那边不能去,湖里全是水鬼,三五成群跟蜂窝似的。”
曹操突然笑了。“知道我是谁么?”
山河莫名其妙,想也不想回覆。“你是大汉丞相、魏王曹操曹孟德啊。”
“孤为王,何惧小鬼?”
曹操傲然一笑,不管山河,迈步朝大湖偏向走去。
山河欲哭无泪,想了想,照旧快步跟了上去,大湖虽然恐怖,但离远点也没啥事,万一曹操遇到危险,拉着他逃命即是。
临近湖边。
曹操停了下来,望着湖水轻声一叹。“孤这一生,败得最惨一次,即是因为这些水呢。”
山河笑了笑,自然知道曹操说的什么,赤壁之战,确实是他人生最大一次惨败。
宛城之战,伤的是未来。
赤壁之战,损的是当下。
那一次失败,对于那时的曹操来说,基本隔离南下希望,也中断了他有生之年统一希望,因为那一年,他已经五十三岁了。
那么……
曹操是否想到过,赤壁之战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