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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侠客风云录

番外篇 北山朔黎的过往(四)

新侠客风云录 天意之画 3423 2020-05-20 22:24:51

  随着他的一声长叹,那位一生骄傲,从未以卑躬之态示人的爷爷竟是躬下了身子,低头向在场的诸位年轻侠客拱手致谢道:“多亏几位少侠相助,小离的清白才得以保全。老夫经历半世坎坷,到最后身边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女了,若是她有了什么闪失,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如此大恩,老夫无以为报……”

  “先生快快请起!济困扶危正是我辈侠义之本,先生又何需多礼!”见爷爷如此,我也随着深鞠一躬。棕衫青年见状,连忙扶起了我和爷爷,即是摆了摆手如是说道。

  “呵呵…没想到最近名震江湖的「小虾米」徐小侠果如听说所言器宇特殊、侠肝义胆,这武林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爷爷目光灼灼,拍了拍他的肩膀颔首道曰。

  原来他叫做徐小侠……那时,我便将这个名字牢牢的记于心间。

  “诶?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没说过啊?”徐小侠惊讶的说道,随后即是把目光疑惑的望向身边的那个常好酒后失言的人。

  “别看我啊,我可没说过。我自报家门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的名讳而已…”身边持剑双臂抱胸的令狐冲发现了徐小侠投来的灼热目光,立马挑眉澄清道。

  “嘿…老夫不仅仅知道你的名字,这位大理皇族的段誉令郎、那位医术不俗的无忌令郎、这边大闹梅庄的令狐少侠,另有那位与其师父有着差异寻常关系的杨过令郎,我都是知道的。可别小瞧了「北丑」的情报网啊,呵呵。”爷爷笑了笑,依次道出了在场列位的身份,令这几名年轻的侠客都是吃了一惊。

  “那便这样吧。你们救了我孙女一命,作为酬金,我便告诉你们一个你们最迫切想知道的情报,如何?”爷爷思虑了一下,进而说道。

  “就一个!?老先生,我倒没有此外意思。虽说我辈行侠本不图回报,但您的情报跟您孙女的性命相比,能是一个价吗?”段誉闻言有些不忿,直言不讳的回应道。

  “别人我不知道,我「北丑」的情报可是价值千金!来寻我之人趋之若鹜,若不以那传说中的「智慧果」来交流,即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搭理!”爷爷此时看起来有点生气,他这离奇又倔强的性格,连我这当孙女的都无从掌握。

  其实爷爷那时说的倒也不是假话。确实,许多名门望族、达官显贵携重金贵礼寻到此处,找爷爷打探江湖秘闻。可爷爷一旦听说没有带来「智慧果」的时候,即是绝不留情的就地谢绝。

  “段令郎,行了,就这样吧。原来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帮杨兄弟探询他姑姑的下落,既然「北丑」先生愿意无偿告诉我们情报,便不应再得寸进尺了。”徐小侠拍了拍段誉的肩膀,摇了摇头道。

  “可是你要找的那些「天书」的下落……”段誉此时倒是有点天子不急太监急的韵味了,即是向徐小侠急道。

  “没事。究竟只是身外之物而已,以后可以慢慢寻得。但所爱之人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二的,我也希望能玉成杨兄的这份痴情。杨兄,请吧!”徐小侠真诚的回覆道。而恰恰是由于这份真诚,才感动了这群身边的同伴愿意与他并肩而行。

  “前辈!您…您知道我姑姑的下落吗?她虽是与我定下十六年之约,可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若您知晓,望请见告在下!晚辈今生肯定牢记前辈大恩!!”杨过闻言,向徐小侠投去了谢谢的目光。随后,他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急切的向爷爷询问道,想来这名「姑姑」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爷爷眉头轻皱,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约是半盏茶的时间,爷爷舒展了眉头,叹而言道:“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关于令师「小龙女」的下落,我确是知晓,不外时辰未到,我便不能见告你她的下落。答案,还需你自己去找寻。不外看在今日你们协力救了我孙女的份上,我便透露一些情报给你。首先你的师傅性命自然是无碍,再就是若有空可去那「百花谷」找找那「老顽童」周伯通,从他那里你应该能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不外不必急于求成,待约定之期到了,有情人自会相见。”

  爷爷这番话,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起来慰藉人的效果照旧蛮不错的。

  “时辰未到么…难道姑姑你此时还不想见过儿吗…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的提醒,晚辈会牢记于心。”杨过闻言默默的念叨着,随后即是拱手言谢。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再叨扰先生,就此别过!”既是皆大欢喜,徐小侠也没理由于此再作停留,致谢之后便要离去。

  “徐少侠,且请留步!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但望少侠答允!”爷爷见状,连忙喊住了要离开的众人。

  “「北丑」先生另有什么事用的着在下吗?”徐小侠一愣,即是转身疑惑的问道。

  “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想要找寻那「十四本天书」下落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到那一切的答案。对吧?”

  “什……?这已经不仅仅是情报了吧!你怎么会都知道?难道……?”徐小侠心中惊愕,随后再次疑惑的看向了那令狐冲。

  “我真是…你够了啊徐小侠!能不能别啥事都怀疑我!明明那张无忌睡觉的时候也会梦呓的,你怎么不看他呢!”令狐冲气结,怒声抗议道。

  “……徐少侠请放心,此事我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我托付少侠之事其实不难,如果少侠同意,老夫必将竭尽全力替少侠网罗那「十四本天书」的情报!”爷爷语气之中竟饱含恳求之情,这却是我自打认识爷爷后便没见过的情景。

  “您且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再考虑是否同意。若是伤天害理之事,或是有违侠义之道,那先生照旧另请高明吧!”徐小侠闻言却是有些警备,不知爷爷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呵呵…若你有朝一日知难而退,我希望你能回到这里,将小离一起带走。即便等她长大后做你的一名妾室,或是以仆人的身份侍奉你,只要你待她好,我都欣然接受。”爷爷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进而苦笑言道。

  “什么!?”我心中大惊,和那徐小侠皆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先生,此事又是从何说起!我看您身体无恙,好端端的,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别说我不能允许这个请求,即即是我允许了,您的孙女是您的骨血至亲,她舍得离开您吗?退一万步讲,你又舍得让她离开吗?此事万万不行,请恕晚辈拒绝!”徐小侠退却了一步,连连拒绝道。

  “爷爷…您不要离儿了吗…为什么要赶离儿走啊…离儿做错什么了吗?若是离儿不乖,惹您生气了,爷爷您告诉离儿,离儿一定会改的!只是,别赶离儿走啊…呜呜呜……”

  那时候的我,并不理解爷爷内心的想法,只是认为可能爷爷觉得我是个累赘,不愿意再管我了。所以我就拽着爷爷的裤脚,伤心的哭了起来。

  “离儿乖,不哭。爷爷还能照顾你一段时日的。其实爷爷也舍不得与离儿离开啊…只是,这样对离儿来说才是最宁静的。爷爷年纪大了,护不了离儿多久了……若离儿能平安长大,要爷爷做什么爷爷都心甘情愿。”

  听着爷爷暖心的话,年幼的我更是哭的一发不行收拾。爷爷也是低下了头,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与徐小侠说道:“徐少侠,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但老夫看人不会错。你有一颗侠义之心,看待朋友皆是坦诚相待,最重要的是,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离儿在你的护佑之下,定会康健长大,不再受人欺凌。你若是差异意,老夫便长跪于此地,直到少侠应允为止!”

  说着话,爷爷便要跪倒于徐小侠身前。

  爷爷游戏人间至今,只有人跪他,他从未跪于人前。而这一跪,在我脑海泛起一阵激荡,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先生…你这不是折煞晚辈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好好好,我先允许你,先生快快请起!但请先生先见告晚辈原由,这样总行吧?”徐小侠见状,一个箭步便扶住了爷爷的双肘。虽是不情愿的允许了,但看得出来心中仍有许多疑问。

  随后,爷爷即是将我们一家的往事讲与了在场的众人知晓。众人闻言后,无不叹息命运待人不公,对我和爷爷今后也是发生了一定的同情之意。

  “老夫一小我私家倒也没什么,虽是少了一份依靠,却也今后了无牵挂。我唯一记挂的即是我这个孙女,尤其是发生了今日之事,更是令我后怕。我担忧百年之后我魂归黄泉,无人肯再照料于她。而她又从未涉足于世,心性照旧孩童般单纯,我怕再有歹人突入,对她倒霉。所以,我便寄希望于徐少侠,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当爷爷再次提及往事之时,看着他那不再挺拔的身影,我又一次的啜泣了出来。爷爷温柔的拍了拍我,并老实的向众人说道。

  我依稀中还记得,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那个男人在临走之时,还拍着我的头微笑着跟我说「小离要听话,下次再来看你的时候,哥哥便给你带些中原好玩的物件吧」,那种亲切的感受,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时光飞逝,时光如梭,转眼间两年就这样已往了。这两年间,那个男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来看望我,与其说看望我,倒不如说去找爷爷询问那十四本天书的下落。不外,每当他回来,都市给我带一些有趣的小物件,并给我讲述着他旅途中发生的故事。有的时候我还亲昵的靠在他的腿上,听着他的故事徐徐进入了梦乡,那种开心的感受,我真希望一辈子就这样过完。

  直到有一天,爷爷有些激动的跟我说起了关于他的讯息。小虾米最终圣堂一役,在围攻之下以自创的独门武学「野球拳」战败当世十大妙手,被武林各大门派一致推举为武林盟主。

  我便意识到,这一日,终将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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