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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峥刷刷刷,嫖写下一首诗,落了款,盖了印,对程琼说道:“好了,你把这个拿着,就不用再担忧了。不要说那什么宋家,就是邗王府见了,也得给三分薄面。”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首诗,自然也是极好的!
在他前世的原世界里,那是千古流传的名篇!
才女程琼小心翼翼的把诗捧起,愣愣的看着,再次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我滴个郡王爷啊,你咋这么有才气呢?!
不禁为他的才气所倾倒!
赵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派个王府护卫掩护你吧。”
程琼把诗贴身藏好,脸红扑扑的,心头兔兔兔的乱跳,羞赧的说道:“不、不用了,我随同路行商的走,也有照应,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赵峥嗯了一声,没有强求。
程琼的心头,莫名的有些焦躁,满身火烧似的,不想在这里多待,便就行礼告辞了。
赵峥送她出了慎独殿外。嘱咐素竹带引她出去了。
出了王府,程琼回首看向高峻的门第,脑袋有些晕乎。
——赵家竟然另有这样的子弟!!!
这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的!
门外两边人高的、要吃人似的石狮子,似乎也不那么的可怕。
她双手捧着心口,按捺着不安的心,羞涩的低着头,逃也似的去了。
赵峥的生活,平静而单调。
他并不是个爱折腾的人。
或许是前世里训练出来的性格。
小时候,上学,不外是在家-学校之间,不起波涛,重复单调的往来;厥后事情,也不外是在家-厂之间,不起波涛,重复单调的往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就习惯了这样的平静无波、重复单调。
系统带着他,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他从小便带着这副性懒散的性格。
甚至比前世要愈甚!
前世还要被生活所迫,逼着学习、学习、学习,事情、事情、事情呢!
这世天生皇族贵胄,爱学就学,不学也没人逼——那还谁没事找罪受的苦学?
至于事情,坐享其利,又哪里需要?
于是,他的性格,就更懒散了。
他也没什么志向。
只想这么的坐享富贵,清闲一生。
系统拐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便陷入了“休眠”状态之中,二十五年都没有再泛起。
赵峥原来以为它已经不在了,都把它遗忘了。
突然,七月初七的深夜,它叮的一声,就活了过来!
这个系统,叫做——圆梦诸天系统!
原世界,世人寓目种种小说影视剧等等作品,发生种种愿望,这些愿望,汇聚一处,强大的愿力之下,天地造化,把它给孕育了出来。
至于它为什么找上了赵峥,只能说——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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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琼回抵家中,怙恃、弟弟见了,十分欢喜。
她把在凤城郡的遭遇说了。
说及宋府一行人找了去,怙恃等都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们在凤城郡还经历了这么个事!也把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意外,都被杀了的事,给程琼说了。
程琼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了一惊!
她对此,只有两个字评价:活该!
家人欢喜之余,又担忧起来。
“女儿,你回来的消息,要是被宋家知道了,那可又要起妨害了啊!”其父程德,忧虑的说道。
程琼却一点也不担忧,微微笑,说道:“爹,娘,弟弟,你们不用担忧,宋家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其弟程盛,惊讶的说道:“姐,怎么回事?”
程琼故作神秘的说道:“那位赵令郎,身份尊贵,是个仁人义士,送了我一道护身符,不要说宋家,即是邗王府,也要给我三分薄面。”
三人都惊呆了。
什么人这么牛逼啊!
邗王府也得给面子?!
“姐,那个赵令郎是谁?”
程琼狡黠的说道:“你猜呢?”
程盛紧皱眉头,抓耳挠腮,却哪里想获得?急道:“姐,你不要卖关子啦!”
程德也蹙着眉头,思索着,突然,老眼一亮,脑中一道霹雳划过,想到了一小我私家!
惊呼道:“女儿,那位赵令郎,不会是那位……封在凤城的郡王爷吧?!”
程盛听得,啊的吃了一惊!
瞬间!
一切就通了。
凤城郡王,当今昏君最疼爱的儿子……的儿子啊!
地隧道道的皇族贵胄!
怪不得宋家管事那群狗,知了他的身份就跪呢!
邗王府与当今在皇族内是旁系,亲疏远近,有凤城郡王保着,他们简直也得给面子。
程琼笑道:“就是他!”说起他,脑海里便不由的浮现出那个卓尔不群、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学富五车、谦虚有礼的人来!
红霞偷偷飞上俏脸,心头兔兔加速乱跳。
程盛道:“那个凤城郡王叫什么来的?赵、赵……”
赵峥实在没有存在感。
不像别处的皇族中人。
那些人,都是扬名于外的大人物!
唔,虽然是恶名。
皇族中人,分封于外,仗着权势,横行犷悍!
惹得天怒人怨。
而皇族之内,大搞“亲亲之宜”,宽恕纵容,于是宗法疏弃,无力纠正。
亲亲之宜,源于孔圣人的圣言:“人者仁也,亲亲为大。”
这世界,也有孔圣!
道祖、佛祖,乃至诸子百家,也都有!——这是令赵峥感应极其惊奇的地方!
孔圣之学,为历代官学!
在历史演变之中,生长出来了循理派。
大宏帝国,以圣学-循理派学说,为官方正统!
在“亲亲为大”一句上,依循着故往大贤的注解。
第一个亲,是近亲、亲爱的意思;第二个亲,指怙恃。
人应该仁,爱怙恃为最大!
引申发挥起来,就是把仁爱,分出了三六九等,是有差异的仁爱。
先是爱怙恃,“亲亲为大”,次是爱兄弟,“友于兄弟”,其次是爱朋友,又其次是“泛爱众”。
以小我私家为中心,以亲疏远近为尺度,一层一层的往外!
这与别派学说,是纷歧样的。
墨家、佛家,考究的是无差异的爱,爱别人怙恃,就像爱自己的怙恃、爱众生。(至少是这么说的。)
以这套学说为官学,实践起来,就问题重重。
鬼逻辑一堆一堆的!
你连自家人——儿子、兄弟、叔伯等,都敢杀,你另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你太残暴了!
你怎么能做天子呢?!
你要是做了天子,黎民可就要遭殃了啊!
所以,严管皇族宗藩的太祖天子,反倒被一群人,说成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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