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一摘自关莹莹日记
“什么？你说什么？”张谦一时没听懂董近乾是什么意思。
“我说，曲子不见了！听见了吗？曲子！不见了！”董近乾朝着张谦大吼道。
“曲子不见了？什么不见了？他又跟你闹别扭了？”张谦还以为是曲子又发什么神经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曲子的人工智能模块！那颗小球！不！见！了！”董近乾看上去已经像要发狂了。
张谦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曲子不在，就意味着他们的探索事业基础无法进行。
为什么呢？因为要知道，在域外探索时，航线简直定是十分重要的，同时也是十分困难的。因为在星际航行时，对于一架小小的航行器来说，是完全没有凭依的。在地球上，人们总是觉得行星的位置是牢固的，就算是有转动或平移，那也是在一定的规模内，相对的方位绝对不会变。可是，别忘了，我们是在地球上，地球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参照系，但如果航行器脱离了地球，在星海中漫游的话，不用太远，只要一出太阳系外围的小行星带，参照的物体就会马上消失。
因为我们谁都无法在以光年为尺度的世界中凭借一颗直径只有12742公里的小星星分辨偏向，正如我们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凭借一个电子的位置就找到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这样的窘境之所以会存在，只是由于盘算实在是过于繁杂，没有什么盘算性能够胜任而已。
好消息是，有了人工智能，我们就可以开端具备这样的能力，因为一小我私家工智能相当于一个被完全开发出来的人脑，在拥有无上盘算能力的同时，另有余力进行多件事情同时处置惩罚。
在寻找宇宙界限的时候，要进行的运算量更是成倍增长，此时所需要的智能，只能是像曲子那样的高级人工智能。
曲子是一个跨越时代的产物，就像前人所说：“智慧的价钱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他带着智慧降生，但他的缔造者既希冀于他的智慧，却又畏惧于他的生长，因此，人们给他的思考加上了枷锁，让他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思考，让他只能在有限的知识里学习。
可是，知识是无限的，要想让曲子能够真正成为一个有用的助力者一一也许“有用”这个词原来就是人类的一种自私一一我们就绝对不能固步自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无论如何，曲子都是这场实验的要害。
现在，曲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发现曲子不见了的？”张谦平复了一下自己变得忙乱的心跳，问道。
董近乾显得很懊恼：“还记得其时我们把‘长帆’传送过来后，直接把曲子的模块顶出去了吗？其时为了配合解说，我没有立刻接纳曲子，但是当各人都离开控制室后，我在屋子里仔细地找了一遍，曲子已经不在了。”
“也就是说，曲子是在地上，在杂乱中被踢到不知哪里去了？”张谦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我也不确定，我调动了全研究所的摄像头，提出了全部的视频，没有任何头绪，应该可以排除曲子还在某处的地上的可能。”
“那是。。。被人捡走了？”
“我不清楚，摄像头也没有拍到可疑的人。”董近乾摸了摸下巴，看样子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
董近乾徐徐地说：“应该说。。。只有一个地方可能会被捡走却没有被拍到。那就是主控室，究竟监控室里是不会被监控的。”
“那就是说，如果你仔细找过主控室的地面，没有发现曲子的话，那就只能是适才在主控室里的那些人中的某个或某些，把曲子拿走了。”张谦也明白过来了。
“暂且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要知道到底是谁，究竟拿回曲子是最重要的。我们且不说再制造出一个全新的可学习的人工智能有多困难，如果拿走曲子的那小我私家把曲子在某个公网中释放出来的话。。。谁知道曲子会酿成什么样。”
“没错，我们一直没有让曲子接触过网络，曲子因此也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好的工具还行，但若他看到了人类的那些肮脏污秽的历史，或是社交平台上那些无事生非的无病呻吟，天知道曲子会不会起了把人类消灭的念头。。。”
这原来可能是个很能令人发笑的俏皮话，但是在这样的场所下，张谦完全笑不出来。
他追念起了适才在地面上送别众人时的情景，心口立刻便缩紧了。
他想起了白少白皙爽朗的笑脸，想起了李佳儿清丽怕羞的微笑，想起了武总信任憧憬的目光，之后是。。。
“是那小我私家。。。”张谦喃喃道。
“什么？”
“是那小我私家！那个叫JORDAN的人，是他拿走了曲子。。。应该是。。。”
“你看到他拿了吗？”董近乾有点激动。
“没看到。”张谦想起了握手时那种轻微地不适感，和其时JORDAN的那句“祝你好运”。
“但是我有预感，就是那小我私家没错。”
“谦，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小我私家，简直，我也很不喜欢他，但是我们不能没有证据就说话，你怎么断定就是那个JORDAN？他就是一个公司的高管，他一用不着人工智能，二对人工智能一窍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要拿走曲子？”董近乾低声问。
“有理由。事实上，对那种人而言，做这样的事基础就不需要理由。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这样的人，要抨击让他不舒服的人的手段太多了，我想，夺走对方计划中最焦点的物品就是很有效的一手。”张谦淡淡地说。
董近乾缄默沉静了。他好一会才说：“你想怎么做呢？他是武宁团体的高管，你想直接向武总反映吗？如果关莹莹教授出头的话，应该不难。。。”
“你觉得对方可能会一问就全盘托出？”
“那倒是。。。”
张谦咬咬牙：“话是这么讲，但是不管怎么说，关莹莹那里照旧要告诉的，我们先走吧，商量后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