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距离发生美，郑诚最近算是领教了不少。自从上次一块出游后，张舒来的是更勤快了，她们课程不多，所以基本是两三天就得过来一趟。两个学校间几公里的距离不仅没让她厌倦，倒似乎让她发生了一种在努力奋斗般的自我鼓舞。
面对热情的张舒，郑诚也有些欠美意思，总这么让人家辛苦的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啊。劝了频频都没用，人家还挺乐意，得，那他算是没辙了。
刚买了辆自行车，郑诚想了想，照旧让她骑走了，起码能让她省下来不少车票钱啊。
“你们现在都学的什么啊？”走在林荫路上，张舒问郑诚道。
“那就多了。”郑诚点颔首，说道：“现在基本都是打基础，全是些数学，物理，力学一类的，就是没什么意思。不外我们班主任经常讲些科普课程，有时机你倒是可以去听听，挺不错的。”
“好啊！我挺喜欢听这课的。”张舒立刻兴奋的说道。
两人继续走着，距离保持在半米，看起来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许多几何学长学姐都在准备出国留学呢，你说，外国到底什么样？听说家家都有小汽车，有楼房，哎呀，我真的想象不到那模样。”走着走着，张舒突然说道。
“还能啥样，就那样呗！”郑诚摊了摊手，说道：“他们富足是富足，但糖吃多了还齁得慌呢！咱也用不着羡慕别人，等咱们这代该退休的时候，预计你说的那些也都有了。”
“真的？”
郑诚只是笑道：“谁知道呢？”
张舒徐徐颔首，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你那么有信心。了解的越多越知道，差距太大了，技术什么的我也不懂，可听说人家收入是咱们的上百倍啊！我真的不能想象。”
“可你得知道，有时候现实比想象力更奇幻。”郑诚轻轻但掷地有声的说道。
张舒认真的点颔首，“希望吧！我倒希望是我的想象力太弱了。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可爱的人们，他们值得更好的生活。唉，多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
杨汉临那边还没有消息，郑诚也暂时放下了这事，倒是对刘亚说的君子兰起了兴趣。
“问你个事，这君子兰，什么样的算好？”趁着刘亚为盆栽浇水的时候，郑诚又凑已往问道。
“你咋想起来问这了？”刘亚扭脸看了他一眼，奇怪道。
“好奇嘛。我看这工具挺悦目的，就想问问。”
“哦，这个也简朴。一看叶子，二看花。叶子呢，越宽越好，宽度能有个八九厘米，长宽比在三以下的就算很好的了。另有就是看叶子够不够厚，其它的纹络是不是悦目，叶子够不够亮也是评价尺度。至于花，那就是越大越好，越鲜艳越好。我爸就有一盆特别好的，整天看的宝物的很，有一次我掐了一根叶子当书签，打的我啊，现在想起来还疼呢。”
说起这些，刘亚倒是头头是道，预计以前也没少受熏陶。
“那现在君子兰价钱什么样？有没有变化？”郑诚终于问到了重点。
“啊？”刘亚有些惊奇。“那工具都是自家摆着看的，没几多人出售吧！再说了，一些花而已，也不值什么钱。哎，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我爸前几天信里说，他听说有外商花大价钱买了盆君子兰，另有说是用汽车换的，真是笑死我了！这年纪越大越糊涂，啥都信呢！”
“……”
郑诚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刘亚拍拍他，“你该不会真信了吧？那都是开玩笑，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呢。”
“我知道。”郑恳切不在焉的说道。
刘亚把这些当成了笑话听，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倒不是他真的相信有什么外商花大价钱买君子兰，而是他很快觉察到了这些小道消息背后的意义：许多人真的相信君子兰能卖大价钱！
究竟，一个消息能流传起来，那一定是因为有人相信了，而传到最后，就算再假的事情也可能酿成真的。
知道了结果，郑恳切里也有些紧迫起来。照这么下去，预计用不了多久君子兰的价钱就得飙升，到那时候囤积也就完全没了意义。
他自己得在学校，预计去不成的，还得杨汉临啊！
……
另一边，杨汉临也终于领着老娘坐上了去首都的火车。
他们运气不错，都有座位而且连着。怕老娘坐的难受，杨汉临爽性在座位上铺了毯子，让她躺着，自己就倚着座位坐到了地上。
“汉临，你过来躺会吧？这一路这么远，你坐地上多灾受啊！”看着窝成一团的儿子，于翠萍心疼的道。
“妈，不用了。地上比椅子舒服。”杨汉临把要坐起来的老娘又按回去，笑着说道。
“唉，你咋这么不听话呢！”于翠萍嘀咕着，有些无奈。
从兜里摸了块烧饼，杨汉临自己吃了泰半，剩下的却是塞到了藤条编的行李箱里。
这会已经是半夜，车厢里呼噜声一片，母子俩倚在一块，倒是说起了悄悄话。
“也不知道这一趟怎么样，哎，你要是能在首都找个事情就好了，到时候过年回去多长脸啊。娶个悦目的媳妇，再早点生个孩子，多好。”于翠萍倚着枕头，转眼又开始憧憬了。
“妈，你咋老想着找事情呢，就算找个事情也纷歧定能挣几多。像郑诚哥那样，他挣得可不是上班的能比的。”
“那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可是大学生，现在就是干部了，挣再多钱也不如这些。你呀，去了首都照旧得尽量找个牢固事情，不提此外，等你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呢！”于翠萍又开始唠叨了。
杨汉临听的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连退休后的事都想到了，至于吗？
“人家小郑是大学生，也是有本事的，你随着他，以后让他帮衬一下你，那找个事情还不简朴……”
听着老娘在那絮絮叨叨的，杨汉临爽性也不搭话了，就静静的想着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没了絮叨声，他扭脸一看，母亲已经睡着了。
看着窗外，杨汉临长长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