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府门前停满车轿,管家一个一个往里迎,忙的像陀螺。
静心言藏在侧门里往外看,貂蝉在她旁边,手里捧着水果盘。
“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姐,尺度配置,大令郎请的朋友们都没有儿子的吗?”貂蝉小声嘀咕。
静心言想的却是没有一个熟人,一会儿的宴会应当很无聊。
正想着,丞相府的轿子到了,丞相带着女儿们被管家迎进去。
终于有认识的人泛起,静心言有点小兴奋,她搓搓沾满果汁的手,计划去跟玉珍珠打个招呼,耳边却听得:“靖王世子到,宁王世子到。”
总算泛起年轻令郎,貂蝉好奇的仔细审察,“小姐,两位令郎长得不错呢!”
是吗?静心言也望已往,口中“呀”了一声。
怎么是他们?
两位世子相互外交着走进门,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正暗自失望,肩膀被人鼎力大举拍了一下,两人同时转身。
“白面,细目,你俩行啊,摇身一酿成了什么世子。”静心言欺身已往,恶狠狠的问:“说,哪个身份是真的?”
白面,也就是靖王世子,有些欠美意思的拱手道:“其时未便透露身份,还请女人原谅。”
“怎么,是世子进不了你静府大门照旧细目进不了啊?”宁王世子没好气的问。
静心言挑眉:“你终于接受细目这个外号了!”细目气的直瞪眼,不知说啥好。
“你俩怎会来加入我哥的生日宴?”笑罢,静心言正色问。他俩应该不认识年老。
“你不知道吗,你年老救了太子的命,太子为酬金你年老,赏了许多工具,还给赐了静府牌匾,这次生日宴也是太子要求办的,你说,谁还不得给太子个面子?”细目惊讶于静心言的一无所知。“你没见许多朝臣携女前来,多数是想和你家攀亲,借机讨好太子。”
眨巴眨巴眼睛,静心言为年老叫屈。她相信年老救人时一定不知道对方是太子,这倒好,善意之举导致卷入权势之争,祸福难辨。
太子,是那么好救的?
“你怎么似乎不兴奋?”细目对静心言面上神色很好奇,她静心言不兴奋,他可打心眼里乐意瞧热闹。
来宾均已落座,静初尘一袭崭新长袍,头发用玉冠束紧,面容素净,神情恬淡,颇有谦谦君子之风。
一众女眷或脉脉含情,或斗胆注目,无不为之动心。
待静初尘与众来宾见礼,饮下第一杯酒后,窃窃私语声便不停于耳。
“你年老很受接待呢!”静心言强行挤到白面和细目这桌,耳边听得细目酸溜溜的说道。
想他宁王世子,那也是玉树临风,风骚倜傥,到了静府竟然被众女如此忽视,他虽然不爽。
静心言瞟他一眼:“羡慕啊?重新投胎再生一回,换张和我哥一样的脸。”她顿了顿,继续说,“即便一样的脸,你也比不外我哥,因为你生不出他那种谪仙样的气质。”
“你——”细目气的说不出话,愤愤然灌了一杯酒。
白面抚慰的拍拍细目手背,对静心言露出一个歉仄的笑,转开话题:“听说曾有人向大令郎挑战棋艺,结果大北而归。”
“另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不是和我一起到的京城吗,怎么什么都清楚?”静心言来了兴趣,他年老的本事她很清楚,有人敢跟他比棋艺,绝对自讨苦吃。“快给我说说,谁这么不长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长音:“太子贺礼到……”
声音未落,已有人或挑或抬着巨细纷歧的箱子送进来,箱子落地打开,耀眼的光线令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真是大手笔呀!
随后,一行婢女鱼贯而入,各个芙蓉面婀娜身,不比在座诸位女客差,甚至有过之。
庭中议论声愈甚,女来宾情不自禁的拿自己和那些婢女比力,有的自惭形秽,有的骄傲不屑,另有的甚至想到若嫁过来要如何预防。
不知是谁透露了静心言的身份,一位美艳的女人竟跑过来给静心言敬酒——搞定静初尘最疼爱的妹妹这条捷径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于是,生日宴的主角不知不觉间换了人,一开始静心言还耐着性子客套,时间一久,她明显不耐烦。
细目坏笑着看好戏,似乎任何让静心言不开心的事都能另他开怀。白面看不下去了,静心言究竟照旧个小女人,哪里禁得住如此轮番进攻,酒多伤身,然而那些女来宾似乎认准了静心言这条路,一个一个排着队过来敬酒。
“列位小姐们,今天是静初尘静大令郎的生日,各人照旧应该去祝福一番,这么冷落主人似乎不太礼貌。”白面站起来婉转的规劝。
“靖王世子,你想去自己去好了。”一个黄衣女子不喜道。
“是啊,你看看,静令郎身边要么是重臣要么是巨贾,哪里轮到我们这些小女子上前?静小姐虽不是主角,究竟是静令郎的妹妹,我们亲近一番也属情理之中。”另外一位女人实话实说。
白面无语,他本就不善言辞,更别提和女孩子吵嘴。
静心言脑袋有些晕晕乎乎,被吵的心烦意乱,她抓住白面衣袖,示意他不用多言,转而对众女说道:“你们也不用一个一个来跟我套近乎,我只问一个问题,答对者即算通过我这一关。”
众女听闻此言面露喜色,均屏息静气听静心言继续说。
“问题是:我和你一起掉进河里,我哥应该先救谁?”
第二日,静心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睡眼惺忪间闻到米粥的香气,恍然想起自己昨夜被众女围攻,喝了许多酒却没怎么吃工具。
她一骨碌爬起来,掀开窗幔,一颗脑袋正探到面前,随即两声惊叫。
“出什么事了?”西施闻声跑进来问,后面随着貂蝉,手里捧着食盘。
“小,小姐,你,你醒啦。”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玉环嘴巴打颤。
“做什么躲在帘子后面?”静心言没好气的问。玉环却还没缓过劲来,半天干张嘴不作声。“貂蝉,我要饿死了,快端过来。”静心言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去理会玉环。
三两口吞下一碗米粥和三个包子,静心言才觉得自己不再像个饿死鬼,转头看刚刚爬起来的玉环。
玉环陪笑的凑到跟前,“小姐,奴婢想了一夜也没想出那道题的答案,所有一早就守在您屋里,您行行好告诉奴婢吧,要不奴婢今晚肯定还会失眠。”
西施瞪一眼玉环,貂蝉更是不屑的撇嘴——这丫头脑子坏掉了吧,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那么上心干嘛?
静心言又塞进嘴里一个奶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你是怎么想的?”
玉环原来另有点怯,被静心言这么一问,似乎受到勉励一般,掰着手指头回覆:“若先救小姐,那大令郎的未来夫人就性命不保,可若先救未来夫人,那小姐该怎么办呢,大令郎很为难呀,似乎先救谁都差池。小姐,你哪里是为难那些女人们,明明是为难大令郎的嘛!”
貂蝉用手指点玉环额头:“你这婢子,什么未来夫人,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瞎说什么?虽然是先救我家小姐。”数落完玉环,貂蝉不忘向静心言邀功:“小姐,我说的对吧。”
“哦,小姐这是考验她们会不会善待小姐。”玉环名顿开。嫂嫂若能舍命救小姑子,自然是好嫂嫂。
“西施,你说呢?”静心言不答反问。
西施淡定摇头:“这么难的问题,奴婢不知。”
“心儿,起来了吗?”静孤鸿在门外喊。
请静孤鸿进屋坐定,静心言又喝了一碗粥,这才满足的摸着圆溜溜的肚子。
“怎么这么饿?”静孤鸿问。
“二哥,你昨天只顾跟你那帮兄弟喝酒,你是没看见那阵势——”静心言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临了挑衅的看着静孤鸿。
“二令郎,您知道小姐那道问题的答案吗?”玉环好奇宝宝上线,不问出究竟不罢休。
“谁都不救。”静孤鸿吹开茶叶沫,喝一口茶,淡定说道。
啊?玉环貂蝉一脸懵。
“你家小姐会游泳。”静孤鸿撂下茶碗,拉起静心言,“老贺他们回来了,走,跟我去好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