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龙看着坐在主位的祝萧与百里镗,以及堂上分坐两边的众人,暗自感伤,祝令郎的朋友真是越来越多了。
“孙捕快,让您久等了,请坐。”祝萧歉仄一笑
“多谢!小人是奉姜大人之命前来邀请祝令郎加入三日后举行的诗会,这是邀请贴。”孙龙敬重的递上贴子。
“哦?孟兰诗会?”
“正是,孟兰诗会是边城特有的传统,一年一度的孟兰诗会上,青年才俊们可以展示自己的学识才气,获得认可最多的,即为榜首。”
“哦?这倒是有趣,不知这榜首有何奖励?”祝萧微微一笑,似是对这诗会很感兴趣。
“这个嘛……”孙龙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奖励,就是个虚名而已,不外……,孟兰诗会之后紧接着就是女儿节,女子们会在女儿节这一天将准备好的香包送给中意的男子,如果男子也中意这个女子,便会收下香包,回赠一件玉饰,这样女儿节事后两家就可以议亲了。”
“这跟诗会榜首有什么关系?”流离不解
“各人闺秀一般都养在深闺,平日少少出门,更不要说有什么意中人。所以,女儿节这一天收到香包最多的应该就是榜首吧?”祝萧了然
“不错,”
“哦,我明白了,这个榜首看起来没有什么奖励,但是一旦获得榜首,就意味着险些全城的女子可以任意选择了!这个……”流离瞪大眼睛,眼中熠熠发光,似乎在思索怎样才气获得这个榜首。
“是呀,流离令郎要不要也试试?”孙龙热情的邀请着
“咳!”祝萧品茗被呛,咳嗽了几声道,“还请孙捕快转告姜大人,多谢姜大人相邀,祝某一定加入。”
“是,”孙龙行礼后并未立刻离开,犹豫了一会小心的问道,“祝令郎,另有一事相询,那个……您是否加入孟兰诗会?”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罗星楚突然抬头看向祝萧,如果加入了孟兰诗会,以他的才气肯定为榜首无疑,那到时……,现在只有自己看到了他的特殊,可是如果他得了榜首……。
罗星楚似乎看到全城的女子汹涌而至,全部都围着祝萧,她们都是对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祝萧听闻无奈的一笑道,“多谢姜大人的美意,祝某就不加入了。”
孙龙轻轻出了一口气道,“如此,我便回禀大人,祝令郎,列位令郎在下告辞。”
祝萧看着孙龙如释重负的背影道,“他的反映有点奇怪呀?”
流离白了一眼祝萧,酸溜溜的说,“奇怪什么?还不是怕你去了,这边城的学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你,被你夺了榜首呗!”
被流离呛声,祝萧难得的没有跟他盘算,摸了摸鼻子看向钱泺楠道,
“钱令郎见责了。”
钱泺楠微笑的摆摆手道,“无妨,我倒是很喜欢流离神医的性格,直爽!”
“好了,言归正传吧,钱令郎,关于钱老太君您还知道什么?”百里镗问道,他体现出来的兴趣,让祝萧眉头微微一皱。
“刚刚跟各人都说过了,那些就是纪录在族志中的事情,严格说来,钱家始自老太君。”
“所以她遗言中不允许任何人居住的棠林苑是怎么回事?”祝萧问道
“那是老太君自己设计制作的,就在城西,离白水湖很近,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不外我曾经去过,那就是个普通的宅子,没什么纷歧样的。”
祝萧不语,沉吟的点了颔首。
莽山深处,
一个不起眼的山谷内,原本茂密的森林被砍伐出一片平整的营地,营地中大巨细小坐落着几十个帐篷,井然有序。
营地的外围或明或暗的有许多人守卫者。
在靠近中间位置,一其中等巨细的帐篷里,林流正气呼呼的痛骂,
“我呸!他算老几,敢跟我大叫小叫的!知道我是谁吗?林家二令郎,他一个没娘养的,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
林方满脸陪笑的小心的劝着:“令郎,您就不要跟这些粗人一般见识了。咱临走之前大令郎可是交接了,到了边城要有事要跟他商量一下,咱可不能……”
“你少拿年老压我,是啊,年老是说要找他商量一下,可不是让我事事听他付托啊!你看看他现在,还知不知道谁是主子了!”林流一听年老的名头,虽然嘴上依然不平,可声音明显降了下来。
果真照旧把大令郎搬出来好使!
林方偷偷擦了擦汗,接着道,“不外,这默苟也是,太太过了,怎么能这样跟二令郎说话呢!等下次见到主上,您一定得说说,怎么也得让他给您致歉。”
“就是!”林流面上心情终于阴转晴,
不得不说,这林方伺候林流多年,深知其脾性,先是把林渚抬出来,后又准备好下驴的坡让林流心里舒服点。
主仆两人正在说着话,就听帐篷外面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进,两人忙凑到门口看了已往,只见一群人,扶着两小我私家进来,其中一小我私家尚有神智,身上沾满了血迹,另外一个不知是昏厥照旧死的,是被人抬着的。
人群乌泱泱的奔向最中央,最大的帐篷。
林流看着那帐篷撇了撇嘴,那是那个欠揍的默苟住的地方。
“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林方看着外面,情不自禁的嘟囔道
“能出什么事?就这么个破地方,瞎谨慎,没得吃没得喝还不许出去买。我都快憋疯了!不就是处置惩罚一个兔子吗?天天窝在这山坷垃里面,怎么办正事!”林流摇了摇头又回到帐篷。
林方并没有听林流的诉苦,而是紧盯着远去的人群,眼神深邃。
林流自说自话了半天,竟然没有人搭腔,很是不爽,拿起茶杯“砰”的一声重重的放下。
林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转头谄媚的道,“二令郎,咱就坚持几天,那默苟不是说了吗,已经部署好了在孟兰诗会上动手,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哼!”林流斜了他一眼,“方子,这几天你就差池劲,老是往默苟那边瞄,怎么,想换个主子吗?”
“令郎!”林方腿一软,跪了下来,面色瞬间苍白,“令郎,您别开这种玩笑啦,我林方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绝对没有任何二心,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林流静静的听着,等到林方起誓立誓完才堆满笑脸道,“哎呀,方子,你看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呢,说着玩呢。”
一边说一边扶他起来。
林方颤颤巍巍的起身,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嗔怒道:“令郎,小人不禁吓,您以后别跟小的开这种玩笑了,会出人命的。”
“哈哈,好好好,以后不开了。这么多天没见荤腥了,今天我的开开荤。走,令郎带你喝酒去。”林流很满意林方的体现,一时兴起,想起刚到边城时,在街上偶遇的那位女倌,一时心痒难耐。
“可是……”林方想要阻挡,可以看到林流威胁的眼神,默默的低下头,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