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雅受宠于曳家家主曳霆,王巴诞作为她的哥哥,经常是曳家座上宾。曳家所在的华都离谷灵山不远,谷灵山又是夏望洲第一仙派,曳霆经常和王巴诞携礼上山造访。
这点,苏卿从小就知道。
不止曳霆和王巴诞常去谷灵山,谷灵山的四位天才少年也时常来曳府回礼。
她还深深记得,年幼时羡慕弟弟能穿锦衣,到厅堂就宴,会见从仙山来的来宾。自己便偷偷去了,却被爹爹当众呵叱,拖下去杖责。
那个时候,不知谷灵四秀是否也看见了她的羞耻。
苏卿狠狠捏紧拳,藏于袖,隐在背,却仍难止住抖颤。
心头怨愤,拖累得呼吸也艰涩而极重。不甘激起一阵阵狂风海啸,在她身体里肆虐,崩坏。
原来对爹爹的恨隐藏的那么深?在她以为能忘了的时候,仍在心底留下种子。她以为时过境迁往事会淡时,不想那种子已长成大树,根茎牢牢盘扎于心脏血肉。每一次跳动,都在流着血疼痛。
“这小我私家,是什么时候来的?”柳花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王巴诞,站在苏卿身边小声说道。
“哼。”苏卿冷笑无言,王巴诞如此低调,就连她也没有觉察。
不外她才不认为王巴诞是为洗心革面,才来谷灵山当新人门生。他身上带着秘密,一直潜藏,低调闯关,说不定还在觑觎着仙山里此外宝物。
“……十八位峰主,你们哪个收他为徒?”谈到最后,谷心眠照旧问向了外门长老们。
王巴诞躬身,叹:“在下简直不擅长炼丹,去不得内门。”
“呵呵呵。”穆青玄慈笑着解释道,“并不是因为丹药如何,只是修真界有不成文的规则,内门不收入过其他门派的徒弟。望你能理解。”
“无妨。”王巴诞摆手,“我去外门也是一样的,多谢长老们愿意收留。”
他如此作态,众人哪有不喜欢的。
此时他不再收敛身上气息,外门长老们都看到了他金丹期的实力。盯他简直是在盯香饽饽,谁都想要拉入自己峰里。
“来我迎客峰吧!”山门长老急遽站出来。“众位师兄弟都不要跟我抢,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一个像样的门生,难道不行怜么?呜……”
他竟然当众哭起来,刘根在下面嘴角直抽抽,神色尴尬得不行。
其他外门长老也没有比他更无耻的啦,都噤了声,作出漂亮样子。
“行了行了,入了山门就都是谷灵山门生,在哪座峰都一样。”
山门长老喜滋滋地收了愁容,抹抹不存在的眼泪,挺起胸膛来十分自得。
还趁人不注意,傲然地瞥了法相长老一样。
法相长老也不示弱,用嘴型回他:原来就不稀罕!
……
这天以后,苏卿就搬去了万鼎峰,开始过外门门生的生活。
万鼎峰门生都相处愉快,相互融洽。苏卿是万鼎峰唯一一个新人门生,所有万鼎峰的外门门生都一口一个小师弟,叫得亲热,也宠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