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你这几天都好奇怪啊。”继朋上下看着她,还把手放到她额头,“没发烧呀,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吧?包罗你。”她伸脱手掐住继朋的脸用力扯,不外他的脸照旧好好地长在他身上。
“唔~~~”继朋疼得眼泛泪花,抓住她的手腕拉开。“你做什么呀夏桐?”他捂着自己红肿的脸一脸控诉地看着夏桐。
“看来是个高级的幻梦。”夏桐站起来,她身后看影戏的人开始诉苦让她赶忙坐下或者离开。一切都很真实,以至于夏桐有点心虚地坐下。
(这应该是个幻梦吧?我是怎么进来的?……完全想不起来,似乎进幻梦前的影象都丢失了。)夏桐敲敲自己的脑袋,(入了幻梦要怎么逃出去来着?完全想不起来,陶婉姐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失踪吧?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找我。)
“夏桐,你还好吗?”继朋小心翼翼地问。
夏桐瞪向继朋,他离自己的脸很近,四目相对,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哇,不行,我对这张脸实在没有反抗力。)夏桐急遽偏过头,同时用手把继朋的脸推远。“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继朋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继朋:“……”
影戏内容在夏桐意识到自己身处幻梦后已经恢复正常了,里面的男女主恩爱地抱在一起,完全看不出适才抢镜头时的剑拔弩张。夏桐看了一会影戏确定没有什么提示后坚决离开影戏院,继朋不明所以地随着她出来。
“夏桐?”在影戏院门口,继朋抓住夏桐的手。“你要去哪?”
夏桐有些变扭地挣脱开:“四处看看。”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收到了种种各样的提示,因此她才气这么快清醒过来。如果她仔细找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要领。
“今天的影戏你不喜欢吗?”
“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基础没看进去。”
继朋一脸惆怅:“看来我选错影戏了。”
即便知道眼前的继朋是假的,看见他惆怅夏桐心里照旧欠好受。她放软了声音道:“没有的事,你挑的很好。”
继朋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真的吗?”
“……嗯。”
继朋咧嘴笑道:“我们去吃蛋糕吧。”
影戏院旁边就有一家蛋糕店,透过玻璃墙可以看见里面摆着各式蛋糕的玻璃柜,另有白色的欧式铁艺桌椅,桌子上都摆着白色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带水珠的玫瑰。
夏桐盯着那玫瑰看了好一会,想起来这应该是她在镇上见过的蛋糕店,幻梦把影戏院跟蛋糕店都搬到村子里来了。
继朋抓过正在发呆的夏桐的手,把她拉进了蛋糕店。店里开着空调,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他们坐到角落里的位置,继朋把菜单递给她:“你想吃什么?”
夏桐呆呆地接过菜单,看看什么品种富厚的蛋糕,又抬头看看继朋,后者正一脸羞涩地笑着看她。跟喜欢的人一起看影戏,跟喜欢的人一起吃蛋糕,这是夏桐曾经的梦想。
夏桐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努力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活该,这个幻梦完全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她无法控制地感应兴奋,心里开始天人交战。
(再呆一会吧,等吃完蛋糕我就去找离开的线索。)
(不行不行,这种幻梦只会让我越来越沉溺,必须现在就离开这里!)
最后她的屁股照旧没法离开那张椅子。
(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至少我现在的快乐是真的吧?)
“点什么都可以吗?”
劈面的继朋笑了:“虽然,你想点什么都可以。”
夏桐对着他咧嘴一笑,一口气点了十个小蛋糕。
继朋有些惊讶:“你吃得完吗?”但照旧把它们都写在纸上。“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吃吧。”然后拿去柜台结账。
夏桐双手撑着脸颊,笑意盈盈地看继朋结账。
(小说里说男人付款的时候最帅,这句话真的是真的。)
服务员很快把蛋糕摆满桌子,因为他们点得多,还送了他们一份刨冰,刨冰上只有一只勺子,勺子尾端是一个心形。
继朋也发现只有一只勺子了,他站起来:“我去跟伙计再拿一支勺子。你先吃吧。”
“嗯!”夏桐挖了一口蛋糕放进最里,香甜的味道在口腔漫延,好吃得让她哼作声。
“那么好吃吗?”拿了支勺子回来的继朋看见她兴奋得闭上眼的样子,宠溺地笑了。
“好吃,你也尝尝看吧。”夏桐把自己尝过的蛋糕推到他面前,继朋又推回去。
“喜欢的话就全吃了吧。”
“可是我想跟你分享。”
“那我就吃一小口吧。”继朋把那个蛋糕端到自己面前,用勺子挖了险些二分之一的量,夏桐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哪叫一小口啊!)
看见她心疼的样子,继朋笑作声来,勺子转了个偏向来到夏桐面前:“开玩笑的,你吃吧。”
夏桐一口把蛋糕吃下,脸颊红通通的不敢看继朋。
(好幸福啊。)
跟继朋约完会她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她的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夏桐拖了鞋跑进屋里,从后面抱住了自己妈妈。
夏桐妈妈吓了一跳:“干嘛呢?”
“没事,就是想你了。”
“早上不是才见过吗?放手,我都没法炒菜了。”
在客厅看报纸的爸爸取消她:“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爱撒娇。”
“我在你们心里不是一直都是小孩吗?”
夏桐怙恃大笑。
(好幸福啊。)
夏桐看着窗外的蓝天。
她似乎有点舍不得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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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辉跟白喻中午回家时,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平时这个时候夏桐都市在厨房忙碌,大黄会跟在她脚边绊手绊脚,期望夏桐能给它更多好吃的。
今天他们进门的时候,屋里平静得出奇。大黄见他们回来了,兴奋地在他们周围跳来跳去。
“夏桐姐?”白喻朝屋子里喊了一声,但没有获得回应。
他跟弄辉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欠好的预感。他们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确定夏桐并不在,也没有给他们留言。
弄辉:“去龙爷宫吧。”
他们骑着自行车飞快来到龙爷宫,正好遇到了要去找他们的陶婉。
“弄辉!”
“陶婉姐。”弄辉用力地抓住手刹,“唧——”的刹车声在小巷里响起。“夏桐姐去哪了?”
陶婉神色郁郁:“……说来话长,你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白喻并不认识陶婉,但此时他心里紧张夏桐,直接从车后座跳下来站到陶婉面前:“夏桐姐到底去哪了?”
虽然白喻不认识陶婉,但陶婉却认识白喻。她向来对人类没什么好感,白喻接近她让她皱起眉头。弄辉赶忙把白喻拉远一些。
“陶婉姐,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婉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吧。”她把两人带进龙爷宫的前厅,何大人和修文都在这,两人都是眉头紧锁,看着桌子上一个红木色的钵。
“她被关在里面了。”陶婉指着那个钵道。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钵,钵里面什么工具都没有。
“夏桐姐怎么会被关进去?”
“我也想知道。”她说话的声音骤然变大,急躁地看向何大人。“喂!何野云,她怎么会被关进去?”
何大人只是低头看着钵,什么都没有说。
陶婉揪住了他的领子:“说话啊!你总是这样,三十年前你……”
“别说了。”修文抱住她,温声细语地劝她,把何大人的衣领从她手里拯救出来。“现在要想措施把夏桐放出来。”
“何大人,您是神仙,肯定有措施吧?”弄辉看向何大人,希望他能给一个准确的回复。
何大人摇了摇头:“要回来只能靠夏桐自己了。”
“这个钵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白喻问。
“一个造梦的法器。如果夏桐心里觉得是梦里的世界比力好,她就会完全丢失影象,永远留在那个世界,如果她意志够坚定,很快就能回来的。”
“梦?”弄辉突然想起熊升。“熊升先生的珠子能进夏桐姐的梦里吗?”
何大人也不能确定,因此他们带着那个钵来到翠青山,托付熊升用他的珠子让各人进夏桐的梦里。
熊升摆弄了好一会后摇头:“这个钵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我的珠子也没措施让你们进去。”
现在只能等了,等什么时候夏桐想回来了,她就会回来的。
一群人心事重重地带着钵准备下山,在半山腰一条小道上,白喻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敲击声,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看见一个穿着破袈裟的僧人,看起来该有八九十岁了,闭着眼睛,手上拿著一根细竹竿做盲杖。他肩膀上停着一只鹦鹉。
陶婉跟修文都停了下来,看他们的心情应该是认识那个僧人的。
陶婉跟修文对视一眼后对那老僧人道:“北灯,你还敢泛起?”
僧人肩膀上的鹦鹉“嘎嘎”地起来,并展开自己的翅膀拍了几下。最后它停下来摇头晃脑道:“有何不敢。”不得不说,它的普通话说得还挺好的。
“追杀你的人都能从山脚排到山顶了。”
鹦鹉:“呵呵。”
“你拦住我们有什么事?”
“我能送一小我私家进里面。”
“送人进这个钵里吗?”白喻紧张地问。
鹦鹉:“对。”
考虑到北灯曾经为了帮夏桐报仇而杀了羽士一家,陶婉认为北灯是真心想资助夏桐的。
她往前踏了一步:“那你把我送进去吧。”
北灯摇了摇头,他肩膀上的鹦鹉道:“你不够格。”
陶婉:“什么?”
鹦鹉飞到白喻肩膀上落下,对着白喻道:“你进去吧。”
白喻愣了一下:“我?”
陶婉差异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万一他不能把夏桐带出来呢?”
“不会的,他的灵魂很强大,比你有用。”
各人的目光都落到白喻身上,但除了他身后的大妖怪外,都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是不是搞错了,灵魂强大的应该是被封印在他身上的妖怪吧?”
北灯“笃笃”地敲着竹竿走到陶婉面前,接过她手上的钵,然后走到白喻面前。
“你愿意进去吗?”
白喻咽了咽口水:“我真的可以吗?可以的话……我愿意……”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僧人高高举起钵,他的目光随着钵抬高,直视天上的太阳,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在各人惊讶的叫声中,僧人快准狠地把钵砸到白喻头上,白喻就消失不见了。
白喻在失去意识前似乎看见僧人幸灾乐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