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派人将她的头发剪短了!
“黄色的卷发太碍眼,幸好你黄发的部门比力少。”
想到徐瑾其时一脸幸灾乐祸地下令,沈宴就恨不得磨牙吃了他!
她坐在铜镜前,心疼地拨拉了拨拉头发,从前半腰的头发只剩下及肩的长度。
小秋对沈宴的头发十分上心,为了让她的头发快长,天天拿生发的刨花水给她梳头,就连洗头都市多磕两个鸡蛋。
养了些时日,头发没怎么长长,发质却变得很好,阳光下另有个发圈。
徐瑾的城主当得很是辛苦。
住在徐瑾的府邸已经一个月,能见到他的次数却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每日流水的折子递进书房,事务繁忙,不怎么有时间管制沈宴。
当日的话似乎未曾说过。
沈宴无聊,便让小秋帮自己找了些医书,躲在屋里不出门开始啃书。
住在这里,不缺吃不缺穿,自由自在,颇有些温水煮青蛙的感受。为了挣脱这样的感受,她决定开始学习大业。
中医深奥,她既然来了,就得好好感受学习。
“风侍卫,宴娘在看书。”
小秋的声音响起,沈宴翻书的手一顿,提高声音对门外的两人说:“让他进来。”
徐瑾身边一共四个侍卫,红秀,风眠,青城,严可。
红秀是位火爆脾气的女人,看沈宴随处不顺眼,逮着时机就出言讥笑。为了制止沈宴哪天被卸掉胳膊腿儿,徐瑾有事找她的时候,便让风眠来。
风眠人如其名,实在是位让人打瞌睡的闷油瓶。
“城主给你的。”
他将手中的盒子放在门口的案台上,说了一句话,便抱拳出去。
“……”
沈宴对风眠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打开盒子,竟然是一本匿名的医书。想来是徐瑾知道了她最近让小秋找医书的事儿。
翻了几页,她有些可笑地挑眉,看了眼外面湛蓝的天空。
她在大学时期选修过医古文,看这些古书没有障碍,倒是她胸牌上的汉字和英文,徐瑾一直没看懂。
除了名字,徐瑾对她一无所知,因此态度一直暧昧,说不上究竟要笼络她,照旧要灭了她。
这本书是救急方,纪录了一些常见意外事件的抢救措施。
古周的医学生长很快,基本齐平她所在世界的明清时期,这时期中医各家理论都已经徐徐成熟。
正当她翻书时,风眠却折返回来。
“今夜有酒席,城主请小姐准备。”
“我?你确定没说错?”沈宴合上书,皱眉问。
徐瑾留下她是为了什么黑金的相助,可不是计划跟她搭伙过日子。况且,酒席这种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另一个战场。
她对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古周的史书,有些抗拒接触太多的陌生人。
陌生意味着未知的危险。
“城主说,要你遮住卷发,去酒席。”
风眠半天憋出下半句。
沈宴哦了一声,便叫过小秋来,替她梳妆。虽然她很想自己来,但是衣服难穿也就而已,头发也难梳。
风眠离去之后,就有丫鬟捧着流水的衣裙和头面到她房间。
什么叫人靠衣装,这就是!
沈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由衷发出一声叹息。
今日的酒席应该比力重要,徐瑾送来的衣裙繁复异常,暗纹刺绣,流光华美,阳光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线。
一应衣物饰品穿着好,小秋帮她梳了假发髻,又插了好几只步摇。
感应头上的重量,沈宴觉得自己的头皮都一麻。
沈宴苦笑不得,只得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
这次酒席摆在城主府的后花园。
夏日院中的池塘荷花盛开,九曲回廊间暗香浮动。院角处几棵合抱粗的槐树,绿荫如盖,遮住一方天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便能看到远处重音塔的铜铃。
后花园随处皆有风物,侧边有凉亭,可供人夏夜卧赏星辰美景。
沈宴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徐瑾,两人之间的交流全靠风眠。如今凉亭内骤然一见,只觉得徐瑾这条毒蛇也人模狗样了。
淡紫绣竹长袍,玉冠束发,宽肩窄腰,眉眼之间竟是风情万种。
他原本就长得悦目,就是眼神太阴冷。
徐瑾见沈宴走过来便收起手中的折子,上下审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说:“如今倒有些长安贵女的气度。”
沈宴用手一扶假发髻,说:“这风度有些沉。”
闻言,徐瑾一愣,有些可笑说:“鬓发如云,不屑髢也。如果你自己头发多,还用得找用这个?”
发量是沈宴永远的痛。
而徐瑾在她的痛处已经踩过许多次,为了小命,她忍了!
两人携手泛起在酒席之上的时候,沈宴感应好几束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手被徐瑾牵着,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现在,徐瑾是东道主,她是宁静的。
“席上配合我,相助的第一件事。”徐瑾将沈宴半圈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这般亲昵的姿态落在有心之人的眼中,很是碍眼。
徐瑾府内的人都是牢固的,所以带她回来时,对外只说,沈宴是他刚纳的小妾。
如今这一步棋有了用处。
沈宴在现代也算是久浸职场关系,对他的话自有考虑,只是微微一笑,说:“事成之后,再多给我找些失传的医书。”
盒子中放的医书,即是徐瑾的示好。
徐瑾故作深情将手放在她腰间,继续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不要得寸进尺。”眼神却在来宾身上一扫而过,像是一条猎物的毒蛇。
酒席流水般上了些菜,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三个甜碗四点心。
沈宴筷子没停,保持着优雅又迅速的进食速度。
来宾相互谈笑着,眼神却一直留意着主位上的两人。徐瑾难得带女眷加入酒席,令人捉摸不透。
“列位,在下请各人来我府中,除了饮酒赏月,另有件宝物给列位瞧瞧。”
徐瑾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樽,清冷的声音落在席间,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杯箸,他口中的宝物定不是普通的。
“红秀,将工具分下去。”
沈宴也有些好奇,徐瑾口中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她翘首看去,却不由一愣。
怎么会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