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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被拿捏

第九章 浅笑落幕

腹黑王爷被拿捏 乔策瑜QCY 4708 2020-05-12 18:18:00

  “粗使的贱婢能有什么好?就会那些媚惑的花招!”一直缄默沉静的翊王妃插话道,“太子妃娘娘,我们家王爷就是被贱婢所蛊惑,对妾身这个正妻视若无睹。”

  那是一个姿容很是平庸的妇人,虽然穿着正红色朝服,却毫无气质,身材极为丰腴。

  “四弟妹稍安勿躁,四弟虽痛爱她,可她总归身世猥贱,越不外你去。”太子妃接话道,“看看,照旧浅笑命好,得令狐妹妹青睐,有了令狐家三小姐的身份,未来总能嫁与良人为正妻。”

  “咦?”李明达环视四周,视线落到清润身上,“怎不见浅笑?不是跟妹妹一起来参见太子妃?”

  “回王妃,浅笑身体不适,去去就来!”清润道。

  太子妃外交了几句,就让各人各自欣赏梅花盛景。清润和含怡信步走到梅园深处,隐隐约约听到孩提嬉闹的声音。走进一观,原来是五个小女人在荡秋千,你追我赶,好不欢愉。

  听闻太子妃嫁给太子十几年为太子诞下五个嫡女,没有诞育嫡子。清润萌生了个可怕的料想,太子宫侍妾数不胜数,却未能给他生一子半女,难道是太子妃想防患于未然?另有,姐姐这次无故小产,莫非也是着了太子妃的道?

  “妹妹,看见了吧?这就是帝王家的无奈!”翊王妃漫步朝清润走过了,“哪怕职位尊如太子妃,没有儿子终究没有未来。哎,其实我也是如此,自从我的独子夭亡,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

  “请嫂嫂节哀!”清润沉声道,“嫂嫂还年轻,一定还会为翊王兄诞育嫡子的!”

  翊王妃苦笑一声,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自孩子去后,王爷就从无踏进我的房间。我有时候真想跟我孩子一起去了,可是不能,我另有家族荣誉要背负,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嫂嫂你从那边过来,可见到了我三妹?”清润突然想起浅笑,半晌已往了,浅笑怎么还没有回来?

  “未曾看见!”翊王妃道。

  “奇怪,她去哪里了?”她不禁担忧了起来。

  “妹妹,没事的,太子宫弯弯绕绕,说不定她迷路了!”翊王妃劝道。

  直到黄昏浅笑依旧没有回来,太子妃让人在各处搜索,含怡也随处找寻浅笑的下落。

  又过了半个时辰,含怡慌张皇张跑来,她的脸色铁青,大汗直流:“回侧妃,浅笑......浅笑姐姐找......找到了!”

  清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笑着朝含怡招招手:“天色不早了,让她给太子妃娘娘请个安,咱们就回府吧!”

  含怡听了这番话,悲愤地跪倒在地:“娘娘,浅笑姐姐,没了!”

  在场之人无不捏了一把汗,清润还没反映过来,浅笑酷寒的遗体被下人用担架抬了过来。翊王妃和李明达对视一眼,太子妃更是吓得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这次梅花会是她组织的,如今闹出人命,死的照旧令狐家的小姐。结果可想而知。

  清润失魂落魄地走已往,看见浅笑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紧闭双眸,颈部被割开一个很长的口子,血置β已经流干了。

  她跪下来发了疯般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缠到浅笑的颈部为她包扎伤口,还声嘶力竭地喊道:“快请医生,含怡,快请医生......浅笑受伤了!”

  含怡哭泣着跪在清润面前:“侧妃,您别这样,浅笑姐姐已经走了!”

  浅笑没了?浅笑怎么会没了呢?清润精神模糊地抱着浅笑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驾到!”舍人高喊道。

  众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只见言晋衣衫不整,头上的白玉冠不知为何也散开了。太子妃赶忙走已往扶着言晋,在他耳畔道:“太子殿下,失事了,令狐家的三小姐死了。”

  言晋懵懵懂懂地走已往,瞟见清润怀中的女子,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怎么会是她?她怎么死了?”

  这句话惊醒了清润,就在这是一方红色丝帕从太子袖子中掉出,含怡上前捡起,捂着口鼻惊愕道:“这是浅笑姐姐的手帕!怎会在太子身上?”

  清润立刻拿过丝帕检察,丝帕上绣着兰花,那唯一无二的回缝针脚确实出自浅笑之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行动轻柔地解开浅笑的上衣,最难以接受的事实袒露在阳光下。浅笑的内衣已然残缺不堪,身上另有黑青伤痕。

  “太子殿下,你对浅笑做了什么?”清润站起身,双手攥成拳头,哆嗦道。

  “本宫......本宫......”言晋被所有目光注视着,感受很不自在,“是她蛊惑本宫,本宫一时没有独霸住,本宫跟她说,本宫会对她卖力的。可是本宫不知道她怎么死了?”

  令狐清润二话没说,冲上去重重地给了言晋一个耳光。太子妃大惊失色,呵叱道:“斗胆,竟敢冒犯太子殿下!”

  “冒犯太子!”清润指着太子妃,“那敢问太子妃,太子殿下胡作非为奸杀吾妹,又应当何罪?”

  此言一出,吓得在场的命妇们都跪了下来,俯首于地!

  “令狐清润,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太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质问道,“本宫再跟你说一次,本宫没有强迫她,本宫更没有杀她!”

  “事实摆在眼前,太子殿下还强词夺理的狡辩!我告诉你,浅笑是我父亲刚刚认的义女,她一向不染纤尘,绝对干不出任何肮脏的事情。今日却遭太子肆意屠杀,我一定禀明陛下,让他为我令狐家做主!”清润道。

  李明达看着心惊肉跳,她没想到令狐清润会为了一个婢女就敢这般顶嘴太子,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干出这等荒唐事。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恒王侧妃啊!竟敢这般污蔑本宫,等五弟回来,我倒要问问他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女眷的!”言晋的气焰很是嚣张,没有一点点愧疚之意。

  “太子殿下息怒,这不关我家王爷的事情!”李明达向太子请罪,又看向清润,“你放肆,不就是死了一个婢女,你何须这般污蔑太子殿下!”

  “太子不必祸水东引!”清润理直气壮道,“浅笑是我三妹,这与恒王府绝不相干,我一定要让陛下给我令狐家一个交接!”

  令狐府,清润连夜给浅笑部署起了灵堂,她亲自为浅笑易服换装。这套红色吉服是清润亲手做的,她希望浅笑可以穿着这套衣服带着她的祝福嫁给心爱的言律。

  如今一切美好都破灭了,只能让她穿着喜服走吧!希望这辣眼的红可以照亮浅笑通往阴间的路。

  清润看着浅笑,她像睡熟般,半点没有被杀之前的恐惧。清润的泪水滴落在浅笑冰凉的脸颊上,立即拭去:“浅笑,你怎么能这么去了,都怪我,我不应带你去太子宫,那样你就不会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太子侮辱,更不会丢掉性命!浅笑,你要我怎么跟闵王殿下交接,浅笑你回来,你回来啊浅笑!”她的哭声越来越悲怆,怎么办啊,苏影深大仇未报,浅笑又被太子害死,她自此势单力孤,这血海深仇她该如何向太子讨回来。

  令狐思危疲惫地走进灵堂,扶起女儿,强行给浅笑盖了棺。

  清润扑到父亲怀中痛哭不止,令狐思危慰藉道:“孩子,浅笑已经走了,你要节哀啊!”

  “先是母亲,再是影深哥哥,现在又是浅笑!父亲,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个离我而去!”她的声音已然沙哑。

  清润守了浅笑一夜,也哭了一夜,眼睛已然红肿不堪。

  一大早仆人就来报,闵王殿下突入,二少爷在门口阻拦。

  清润突然站起身。付托道:“含怡,你去告诉二哥,不要拦他!让他来看浅笑最后一眼!”

  “侧妃,要不您避一避?”含怡试探地问。

  “不必了,我总要给他一个交接!”说罢清润跪倒在浅笑的棺椁前。

  言律险些是奔进去的,见到棺椁之前他不会相信浅笑死了!

  “令狐浅笑之灵位”这七个醒目的大字,刺激着言律的大脑。他发了疯似的扑上去,一只手按在香案上,一只手哆嗦地拿起牌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嫌弃地把牌位丢在一边,走至棺椁前,使尽满身解数想要把棺椁打开。棺椁已封,贸然开棺势必会打扰逝者安睡。但清润知道不让言律看浅笑最后一眼,言律不会死心,浅笑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

  于是棺椁被打开了,一股花香扑鼻而来,一身新娘装扮的浅笑安睡在花丛中,脖子上还系着彩色丝绸带子,像一位出尘不染的花仙子。

  事实摆在眼前,言律欲哭无泪,他把矛头指向指向清润,质问道:“令狐清润,好端端的,你带浅笑去太子宫作甚!你明明知道太子是一个极其好色的登徒浪子。”

  清润跪在言律面前,双颊充满泪珠:“闵王殿下,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生长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有何用?”他满眼悲怆地回望着浅笑,“原来我计划办完父皇交接的事务,就奏请父皇,让他把浅笑赏给我当正妃。可现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殿下息怒!”含怡突然跪下,俯首于地,“殿下,杀害浅笑姐姐的是太子,您不去找他算账,偏要指责我们侧妃。你可知道侧妃之所以带浅笑姐姐参见太子妃,是要宣布浅笑姐姐令狐小姐的身份,为你们未来铺路!”

  “含怡,别说了!”清润抬眼望了望浅笑的棺椁,又一股热泪奔流而下,“无论怎样,浅笑的死我难辞其咎,殿下,斯人已去,我希望您能节哀,因为浅笑不想看你如此伤心。”

  言律冷静了下来,再次走到浅笑身边,抚摸着她酷寒的脸庞。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透亮的蓝田玉镯,套在浅笑手上:“这是我外出办差为你精心挑选的,老早就想送给你了,可惜终究是不能了!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给你报!”

  他突然目露凶光,愤然而起就要冲出门去。清润实时拉住了他:“你干什么?”

  “你松开,我要为浅笑报仇!”

  “你要冲进太子宫,杀了太子吗?”

  “是,我就计划那么做,杀人就要偿命!他杀了我的浅笑,我就得让他抵命。”

  “你疯了,他是当朝太子!”

  “那又如何!”

  “殿下,你冷静点,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浅笑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又疯狂地把清润推倒在地。

  就在这紧急时刻,含怡一闷棍将言律打晕在地!清润惊愕地望着含怡,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还挺大的!含怡见言律昏厥在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一抖棍子应声落地。

  为了制止言律干出那些不理智的事情,清润只能付托人把他抬进令狐府的客房内。

  如果言律把太子杀掉,浅笑和影深哥哥的仇都报了。可那样言律无法抽身,玉石俱焚的结果怎么能对得起浅笑呢?

  清润疲惫地回了房间,瘫软在床榻上。昨日是她昏了头,才认定是太子害死浅笑的,想了一夜发现此事并非外貌上那么简朴。倘若真的是太子杀了浅笑,太子宫那么大,他大可以处置惩罚掉浅笑的遗体,那样如同石沉大海,踪迹难寻。

  她又想起浅笑这几日似乎很反常,总是嘱咐不停,莫非她早就料到......

  已近子时,屋外一片寂静,含怡推门而入,还带来了一位黑衣人,黑衣人进入屋内,才摘下面纱,原来是令狐清娴身边的含蕴。

  清润有种不祥的预感,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含蕴?怎么是你?”

  “二小姐,三小姐的死另有蹊跷。”含蕴切入正题道,“一个月前,我随巨细姐进宫给皇贵妃请安,偶尔看见三小姐被人带往萧妃娘娘的紫宸宫。”

  “没错,我记得那日浅笑不在王府,黄昏才回来,我问她去哪了,她说去了艺馆!”她的心揪成了一团,难道是萧妃对浅笑做了什么,让浅笑选择自尽?可她又为何要与太子扯上关系呢?

  “另有,昨日,我看见有个华服女子故意摔倒引得太子注意,现在想来,那个女子就是三小姐!”含蕴沉痛地低下了头,“二小姐,我冒险前来并不是为太子开脱什么?太子殿下一直苛待巨细姐,奴婢都看在眼里。”

  “好,我都知道了!含蕴,你回去吧!好好伺候大姐!还要,转告大姐,一定要小心太子妃!”清润付托道。

  含蕴走后,清润又来到了灵堂,跪在浅笑面前:“浅笑,那日如果你真的去见了萧妃娘娘,我猜的没错的话。萧妃应该跟你说,你嫁给言律会延长他的前程,你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才会这般走上绝路。而你之所以移祸太子,单纯是因为我。因为你知道我太想为影深哥哥报仇,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太子引来人命讼事,还能让闵王记恨太子。浅笑,你这个傻丫头,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

  含怡听了,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浅笑姐姐,你这么做,未来闵王殿下若知道了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逼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未免对他太残忍了!”

  清润和含怡主仆二人在浅笑棺椁前抱头痛哭。

  浅笑安睡的地方,是令狐仲易亲自挑选的。燃城北郊,一大片竹林的尽头,浅笑生前最喜欢寂静,此处再好不外。浅笑下葬那日,言律就躲在竹子后面可怜地望着,手里紧紧攥着浅笑送给他的荷包。

  言律又回忆起和浅笑初见那年,他掉到湖里,浅笑将他救起。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你救了我,你是谁啊?

  我啊!我是我家小姐的侍女,我叫浅笑!

  浅笑,眉眼浅笑,是个好名字。

  想到此处,言律似乎被残酷的命运抽干了力气,背靠着竹子滑了下去。他的眼泪融到竹下的泥土里,希望来年春雨事后,雨后春笋可以带着言律的忖量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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